在这片痛苦之中,所有玩家都把目光放到了殷夏的身上:“该怎么做?”
殷夏看着手上的三根黑『色』条,猜测到深渊时间或许有三轮。
每输一轮,黑『色』条就会消失一条。
殷夏悠哉的坐到了椅子上,托腮的看向他们:“有车票吗?”
众人:“……哈?”
在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说车票?
殷夏:“我这个人,比较有囤积欲,喜欢大量车票,如有车票的话,我就玩这场的深渊时间。”
众人:“……”
殷夏:“很划算吧?玩一次深渊时间,赚够好几倍的阳寿呢。”
众人表充满了苦涩,他们当然知道深渊时间的好处了,可在输赢都未成定局,殷夏这个吻,就像是笃定自会赢一样。
姜允笑出了:“殷考核官,恐怕收集车票,是你和时钧的对赌协议吧?”
殷夏没有否认,轻轻的耸了耸肩。
姜允:“这样假济私,真的好吗?”
殷夏理直气壮:“当考核官还不假济私,那什么时候才假济私?”
众人:“……”
好、好不要脸。
姜允都被他这态度给弄服了:“阳寿筹码不对等,游戏可开启不了。”
原来他们打了这个主意!
地上这么多的筹码,如何才做到对等。
乍一眼看去,那想必是许多人凑齐的。
包兴亮微怔:“难不成……”
姜允发出诡异的笑:“加入人类阵营者,需要缴纳二阳寿,我没告诉过你们吗?”
众人:“……”
二阳寿?
他们的额间滴下了冷汗,也觉得这个量太大了。
对于一些人言,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
然条件还远远不止这些,吴值捏紧了手,以自嘲的吻说道:“这样就害怕了?还有人献上了自的掌控权,否则这难度的游戏,到底该如何活下来?”
听了这些过,众人皆是一阵沉默。
包兴亮试探『性』的发问:“他们是主动……交的吗?”
吴值瞥开了头,没有回答。
反倒是姜允嘲笑似的问:“污染物阵营的人,全都这样天真吗?”
包兴亮表凝固,心底掀起巨大的惊涛。
他向往的地方,就是这么一个地狱?
在看到毕冠林和卓黎川之,就是当场给了他们一击重磅/炸/弹,人人都想做毕冠林,可绝大多数人都是卓黎川。
谁让他们这么凑巧,瞧见了那一对组合。
他们如此感同身受,哪还敢再轻易交出掌控权?
尤其是,被人强迫。
[叮——]
[游戏开始,还有最三分钟。]
[若未参与深渊时间,将抽取10%的阳寿当做惩罚,只需要完成寻找锁住五脏的咒器即可。但筹码足够的一方,会得到提前搜查的三分钟时间。]
姜允:“听到了吗?不参与深渊时间,只需要扣除10%的阳寿,以及将三分钟的搜查权让给我们就行了。”
让?
断不让!
游戏并没有告知他们,没有找到五脏铁盒的。
评价阵营胜利,恐怕就是五脏铁盒的数量。
李蛹已经抢先一步,拿到了一个,他们怎么够再次落?
但让他们供奉大量阳寿,又一时间又下不了这个决心。
由于是姜允那边先发出挑战,把深渊时间的门槛抬高,他们必须凑足同等或超过的阳寿筹码才行。
“人类阵营的人数已经足够,也没必要再吸取一些,连这样的决心都法下的人。”
姜允发出感叹,“所以你们才会永远落于人,是因你们对自还不够狠呐。”
对自不够狠?
包兴亮像是要被他蛊『惑』,内心升起了更多的烦躁,把原因归结于这一点。
在这一片痛苦的、自燃的火尸包围之中,殷夏终于发话:“李蛹就是这么教你去诱哄别人的?”
他的音宛如灼热之中注入的一道冰雪,瞬间那些急躁按下了暂停键。
姜允没有说话,只是直视着殷夏。
他想起了在来第四号车厢之前,李蛹曾对他说过的话。
那个队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仿佛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受伤的面颊上满是兴奋,连蒙着纱布的脸也狰狞了起来。
“就算给他这个困局,他也会很快就破局。”
“可惜、太可惜了,如不是想做出傀身,这机会我又怎么会让给别人?”
姜允气压低沉,被李蛹的话所刺激。
姜允看向了殷夏:“不知道殷考核官有什么高见?”
殷夏已经切换了脸上的面具,惧面在手中不断放大。
唐启泽吓了一大跳:“等等,你用那张面具,狂气值会上升得很快!”
殷夏没有停止,他的半张脸就藏在那张面具方,身是熊熊火焰,出了好几具舞动的火尸。
“既然你都说是高见了,那我又怎么辜负你?”
惧面已经成功被戴在了脸上,殷夏目光微冷的望向了前方的包兴亮。
包兴亮本在因狂躁的狂气状态产生了极多的负面绪,下一秒,身心都被另一样绪给占据。
世界安静了。
包兴亮浑身都在发颤,思维变得清晰,连同看姜允的眼神也变得轻蔑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
他的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句子,像是要沉溺在这个感觉之中。
“傲慢。”
不知不觉,身的蔺明繁已经给出了回答。
母巢和被他感染的污染物之间,会有一特有的联系。
蔺明繁够感知,却不像是包兴亮这样受到强烈影响。
包兴亮:“傲慢?”
不仅是他,就连对面的姜允也喃喃自语了起来,没想到殷夏的狂化感竟然是这感。
若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经被吞噬。
殷夏分特别,他理智的去驾驭傲慢。
原以稳『操』胜券的姜允,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棘手。
然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这的阳寿筹码,总用有一百五,你们得付出同等的阳寿。”
尚未觉醒的玩家,没有资格支付阳寿。
拿出这笔阳寿的,只剩下殷夏、唐启泽、包兴亮三人。
每个人都付出五,这怎么可?
殷夏队伍的人可并不齐心,包兴亮是出了名的墙头草,这点家园面稍有报的人都知道。
他自私自利、不愿承担、总是躲在队伍最面。
若非通过第五号车厢调查过觉醒人数,姜允并不会这么玩。
姜允:“怎么了,拿不出来吗?还是放弃第四号车厢吧。”
他总算有一次处于高位,正拿着殷夏的痛处,低头蔑视着殷夏。
若是他赢下来,队何至于执着于一个c级玩家。
殷夏阻挠了队的半鬼王计划,杀了他报仇便是。
根本不配花这么多精力!
他一定要向队证明。
殷夏:“是吗?所以这就是你争取耿园的理由?”
姜允:“筹码你们都付不起,还怎么参加游戏?这一场,该由我们……”
包兴亮吐出一浊气:“谁说付不起筹码?”
殷夏低笑了起来。
走了一个耿园……
但包兴亮是他的了。
包兴亮再次仰起头的时候,眼底带上了疯狂:“六五,我压上我的全部身家!”
唐启泽:“跟,献出我的全部,四五。”
作墙头草的包兴亮,竟然会压上自全副身家?
分明不参与深渊时间也行,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锁住五脏铁盒即可。
姜允心隐隐觉得不妙,局势已经在朝着殷夏那边流动。
黑『色』的阳寿筹码币,转抵达了殷夏的面前。
殷夏:“这不是巧了吗?我付四九阳寿。”
姜允眼瞳紧缩:“四九……”
他分明只出四五就够了。
什么要把自『逼』到绝境?
殷夏:“很难理解吗?他们都付出全部,我当然也要付出全部。”
众人满是震惊,尤其是那边的耿园。
一个是被迫献出,一个是主动献出,这一样吗?
殷夏一步步靠近了姜允,身是一个浓烈的虚影。
宗昙正漂浮在半空,红衣散『乱』,『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来。
这才是对手。
饶是生出了喜欢,这血『液』的滚烫,却法被减轻。
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给予他这感受了。
宗昙想起了自和殷夏之间的约定,谁先拿到那具傀身。或许这只是个形式,这样他就跟夏家、仇恨、痛苦的一系列感彻底告别。
他强烈的想要占据一具身体,完全不把这样的对赌看做是负面。
他只觉得那是雀跃。
“正因有这样的重量,赌局才会变得有意思。踏错一步就要陷入深渊,失去自的全部,生命、人格、尊严,这才是深渊时间的真正含义。”
“难道你在开赌之前,连这事都不明白吗?”
此刻的殷夏犹如赌徒,嘴角的笑容缓缓咧开,在狂气状态可控的空间,他的傲慢才一览遗。
他缓缓的砸下了阳寿筹码。
“一百五九。”
生命的重量,被他这样轻的动作就抛了下去。
姜允只觉得尽的空间正在压迫着自,再看殷夏的表,已经从被动转了主动,一脸的期待和陶醉。
那可是一百五九阳寿啊!
他难道不明白吗?
不……正是因明白,所以才会觉得刺激期待。
倘若他只认那是不足轻重的东西,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在变『乱』,姜允分明有反抑制狂气的道具,却像是受到了殷夏的影响。
手心在冒汗。
一边倒掉在管道的蜘蛛,正在观察着目前的局势,在把眼前这一幕传至江听云的身边。
殷夏姿态显得松散,目光仿佛透过了姜允,直达那只蜘蛛面前,要把信息传至第一号车厢的那个人。
“开赌吧。”
“gamest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