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照例拿了几颗果子投喂茧里的蜘蛛和女孩，还有碗野菜汤，等女孩伸手把东西全拿走，他猛然想起来，还不确定女孩是不是吃素的。

旁还有些几人吃剩的烤肉，还是热的，未眠便想拿给女孩试试。

他用树叶装了几块肉，转身发现黑雾正看着己。

未眠顿时心虚，捧着树叶：“……”蜘蛛是不吃肉的，他要怎么向黑雾解释这些。

黑雾向他伸出手：“过来。”

未眠乖乖前，手里的烤肉被拿走放在旁。

“知道它在，”黑雾垂眸道，“想要，己出来带走。”

他话音刚落，侧前方空的茧破开口子。

先是头漆黑浓密的发丝，再是张倒着的脸。

女孩终于敢现身，瞳孔下方的另层真正的眼皮眨了下，打量着黑雾的反应。

原来黑雾早就知道了，见到女孩出现，未眠悄悄从黑雾看不到的角度朝她挥了挥手。

女孩与他隔了段距离，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似乎看见它“脸部”中央出现了条笔直的线，但很快又消失了。

这附近没有别人，蜘蛛也出来了，它撕开茧的另头，软肢捧着未眠刚给的果子，坐在尚未燃尽的火堆旁开始吃。

女孩还挂在半空中，直到确认黑雾当真不生气了，也不赶它走，慢慢跳下来。

它动轻盈敏捷，翻身稳稳站在草丛中，迈着步子靠近。

它眼空洞，好像在看黑雾，又好像在看未眠。

未眠头回近距离打量这只怪，除了表麻木些，别的地方简直与人类模样。

还是这么具有反差『性』的外表，五岁大模样精致的柔弱女孩，哪怕出现的地方与时机再诡异，谁见了都会迟疑几分。

放了烤肉的树叶在黑雾的另侧，女孩明显想去拿，又不敢离黑雾太近。

于是未眠主动把树叶和烤肉移过来，推至女孩的方向。

黑雾冷冷看着这只怪，却也没有阻止未眠的动。

女孩再往前步，蹲下来用手捧起树叶。

它的动也与人模样，包括低头看东西的姿势，两颊边略短些的发丝随风飘动。

要不是提前知道它的身份，未眠根看不出来这是只怪……

就在此时，女孩的面部出现条线，和未眠不久前看见的样。

现在隔得近了，看清那是条缝隙。

缝隙慢慢变大，女孩精致的五官分成两半，头颅从中间裂开。

两排狰狞的尖牙也『露』了出来，女孩张大嘴巴，将手里的烤肉连同树叶起丢了进去。

未眠微微吸气，被这幕惊住。

这……这只怪，原来……是这样的……

未眠时找不词来形容，忍不住往黑雾身边靠了靠。

女孩把食丢进嘴里，囫囵咽了下去，完全没有任咀嚼的动。

它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尖牙，头颅重新合。

这只怪吃东西时的方式，让未眠莫名觉得眼熟，他转头看向黑雾。

未眠手边还有些果子，他拿起递给黑雾：“想吃这。”

黑雾接过来，照例为他剥去果子的外皮喂过来。

未眠咬下半，剩余的黑雾会己吃掉，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是这么干的。

黑雾将未眠咬过的半颗果子放入口中，随囫囵咽了下去。

也没有任咀嚼的动，连眼睛都不眨下。

果然……未眠心想，也许因为他们都是伪装成人类的怪，所以会在某些细节有相似的点。

未眠再次打量着女孩毫无血『色』的皮肤与空洞的瞳孔。

然而它伪装得再像，也无法和黑雾样拥有体温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