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真不能走。”罗丹嘟着嘴，不情不愿道。

周文娟气结，拖着行李箱的手更是颤抖着，终于性格温和的她爆发了，手起瞬间在她脸上落下一巴掌，痛心道：“我养你这么大，你连我的话都不听，难道在你眼里我这个妈妈已经可有可无了吗？”

“不是的，我…”她一手捂着脸，一手去拉她，想要解释一下，但对上周文娟含泪的眼眸，所有话都噎了回去。

这时，温苒站了起来，她的脚伤还未完全恢复，走路时有些不协调。虽有些狼狈，但她个子偏高，站在周文娟面前时，依旧是低眉俯视着她，并没好气道：“你们要走就赶紧走，别杵在这里碍眼。”

她的话毫不留情，周文娟心里难受，她刚要开口回怼过去，一直站在后面默不作声的罗正山忽得上前，“娜…苒苒，她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人，你这样说太让人伤心了。”

“伤心？”温苒嗤笑一声，看向生父的眼里满是埋怨和愤恨，“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将她们两个破坏我家庭的人当做亲人？”

“你周阿姨什么时候破坏家庭了，我和你妈妈离婚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周阿姨呢！”罗正山嗓门本就大，这么一喊更像是在斥责温苒。

她攥着拳头，怨恨的视线落在周文娟身上，下一秒，她的拳头挥了过去。

冷不防她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的周文娟更是当场愣住，待火辣辣的痛觉袭来，她捂着脸哭着跑了。

罗丹回过神，满眼复杂地看了眼温苒，随后去追周文娟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屋里只剩罗正山和温苒二人。罗正山指了指她，想说些什么却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他虽然也担心周文娟，但一想到她毕竟是个大人，便没有追出去，而是回到房间里闷闷抽烟。

温苒看着他比印象中更加佝偻的背影，眼底的厌恶和脸上刻薄的神情渐渐淡去，转而换上一副罗丹她们从未看过的温和之色。

她动了动身子走到窗边，附身看向楼下，周文娟已经打车离开，后面是正在拦车的罗丹。

她抿抿唇，神色柔和。

医院里。

唐晚栀闷闷不乐，面前老头子像耍宝一样时不时掏出个小玩意儿逗她，却被她一个不感兴趣的眼神驳了回去。

“乖孙女，你到底怎样才能高兴嘛。”钱恩河败下阵来，他实在没辙了。

万老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吃瘪，毫不留情地嘲笑着，“老钱，丫头不理你也是怪你，这么多年从来不说回去看看她，现在跑过来送几个小玩意儿就想哄她高兴，怎么可能有这么容易的事。”

钱恩河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些可都是古董。”

说完，视线再度落在唐晚栀身上，“乖孙女，外公知道你心里恨外公，但外公并非真的不想回去，而是一些特殊情况，不得已留在这里。”

“嗯。”唐晚栀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依旧情绪低落。

钱恩河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挪到唐晚栀身侧，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万家那小子离开了才这么不高兴吧？”

虽然…也许…他不愿意相信，但真从外孙女口中听到答案时，他还是恨不得当场栽个跟头。

万景霆这几日总是往外跑，天刚亮他便走了，夜很深的时候他才回来。

连着好几日都是这样的情况，她想问问，但万景霆什么也不说。不仅如此，病房里的电视、手机等一切可以联络外界的设备都被他派人收起来了。

整天这么待在房间里，徒留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心里难免有些憋闷。

“外公，我想出院，我发誓我的身体彻底恢复了。”她跳下床，活动了一下快躺僵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