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之间在太了解彼此了，他甚至什不，林回就明白了切。他抢在贺见山，问他想不想看看他眼中的这两样东西是什模样，然后讲了那个他希望知道又害怕知道的故事。

故事有林回的朋友和家人，有林回的童年和大，有贺见山从未触『摸』过的伤痛和茫然，有他从未拥有过的快乐与肆意，然后，他看见林回步步走到了自己。

就是在那个时候，贺见山忽然明白过来：只能是林回。

贺见山从来没有想过，当林回站在那，将那把从泥淖中捡的刀慢慢摊开给自己看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玫瑰的模样。他就像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魔术师，完成了场没有人能够拒绝的演出。

他把玫瑰送给了他。

这份丰厚的回礼，只能是林回赠予他的。

如果长久以来，钢笔的存在让贺见山如鲠在喉，那就在今天，林回已经亲手将这最后根长在骨肉中的刺，拔了出来。

“但是，这些不重要了。现在我只觉得自己运气在太好了。”贺见山看向林回，“这个世界有那多人，而那多人——”

那多人，只有个林回，来到了他的边。

他想，林回的是对的。“缪斯”只是支笔，这支笔在他和林回之间划了道线，然后林回沿着这条线，走向了他。

“等回到京华，我们把蜜糖罐基金礼包的蛋糕和钢笔换掉吧。”

林回夸张叫了声：“哇——”

贺见山笑了来：“它们是的，只能是的。”

“那是谁开始恨不得赶紧把笔拿回来？”

贺见山老承认：“是我。”

“那现在又是谁忽然动了小心，觉得这是纪念品？”

“还是我。”

林回笑了来：“它们是我的，是我的。”

贺见山认真点点头：“是，我属于。”

喜怒哀乐，体与灵魂，爱/欲与热忱，他的切，属于这个人。他已经开始期待了，等他们老了的时候，回忆他们走向彼此的每步，又该是多庆幸和满足。

“带我去看下『奶』『奶』吧。”

林回点了点头。

两人回了家，林回翻出把剪刀，递给贺见山：“我们去院子剪束腊梅。”

林回在腊梅树挑挑拣拣，贺见山按照他指的方向剪下枝又枝的腊梅花，没会儿，林回的手已经捧了堆了。

他带着贺见山穿过院门来到屋后，那有棵很高的树，下是座坟。坟有些零碎没烧干净的纸钱，应该是林回早来祭拜过了。贺见山拿过腊梅花放在了坟，轻声道：“『奶』『奶』，我是贺见山。”

林回等了半天，没等到贺见山的下句。他忍不住笑了下，开口道：“不行，话太少了，我『奶』『奶』不喜欢话少的人，看我来——”

“『奶』『奶』，这就是我跟过的那个人，我带他来见见。”

“我没错吧，长得很帅的。”

“他做饭好吃，看我胖了。”

“这腊梅花香吗？我选的，他剪的。”

“我跟讲，我们在京华挺好的，别担心我。”

“我以后可以不个人出去旅游啦。”

“『奶』『奶』，我有点想了……”

风把林回的声音吹散了，它们披着腊梅的香气跌入冬天冰冷的空气中，随后又融化进泥土。

“『奶』『奶』……我……又有家了……”

贺见山握住了林回的手。

过了好会儿，林回喃喃：“不知道『奶』『奶』听到没有。”

“会听到的。”贺见山抬了头，

“等到春天的时候，风会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