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笔站了起来,在林惊讶的眼神,伸出右手:
“你好,林。”
——薛沛说得对,这的确是一件脱序的事。
*
“所以,其实还是挺危险的嘛,得亏徐部长我的简历放上。”
说话的时候林坐在客厅的地毯,伏在茶几上练钢笔字。过年的时候他试写了几个字,觉得实在不堪入目,便想练字拾起来,找找感觉。这是个放松的事,林嫌弃书房太正经,将阵地转移到客厅,贺见山便坐在沙发上看书陪他。结果才写了两个字,他缠贺见山一定要他讲讲他眼里的两第一次见的场景。
贺见山听了他的话认真考了一下:“那这要再往上追溯起来不得了,每一步很险,但是每一步却又走对了。”
“说真的,我现在无法想象没有遇到你会是什么样。”林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是恨不得在你身上做个标记。”
贺见山『露』疑『惑』:“是我身上是你的标记。”
“不是那种标记,是——”林过神来,“你故意的是不是?”
贺见山忍不住笑了起来,放下书:“你现在以做。”
林将字帖上的“鼠”的最后一笔写好,抬起头看向他:“什么?”
贺见山指了指他手的“缪斯”:“你以用它在我身上盖章。”
他顿了顿,像是怕林反悔,又强调了一遍:“现在以。”
虽然是周末,但贺见山上午出去有事的,吃完饭来后也没换衣服,一直穿身上那件『色』的衬衫。如果林没理解错,他这话的意应该是让自己在他衬衫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林张大了嘴巴:“这——有点费衣服吧。”
贺见山张开手臂:“过来。”
既然贺见山这样邀请了,林便将钢笔套好抓在手上,慢吞吞地走到他的前。他还在犹豫到底用什么姿势写字,贺见山经抓住他的手腕,将拽到了自己怀。林一下坐到了他的腿上,也不知是姿势不舒服还是怎么的,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贺见山的眼神随他的动作一下变得幽深。
几乎是瞬间,林便感觉到了一些无所遁形的变化。他轻咳一声,揶揄:“贺总真的很爱玩游戏。”
“《健康游戏忠告》里说,适度游戏益脑。”
贺见山抓住林的手,『摸』上了左手无名指的位置,轻轻转了一下指根处的指环。他的手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两枚戒指交相辉映。
“只是益脑?”林很有闲逸致地和他讨论起来。
贺见山考了两秒钟,笃定:“还能增夫妻感。所以,林助理,快点让我变成你的吧。”
他的语气带点投降的意味,林毫无招架之力。
他发现贺见山真的很爱对他示弱。你看明明两个早属于彼此,这会儿他却又好像变成了一个为自己而饱受爱折磨的怜。不得不说,林真的吃他这一套,经常『迷』得晕头转向直到最后才发现这是掉入他的陷阱了。
屡试不爽。
林准备开始写字,他选了贺见山肩膀以下,胸口以上的锁骨处的位置。只见他左手努力抻平衣服,右手握笔,刚准备用嘴唇咬住笔套拔出笔,却看见贺见山的喉咙滑动了一下。
林抬眼对上贺见山的眼神。
他顿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笔。
贺见山眉尖微挑,而林则搂住他的脖,附在他耳边小声:“我觉得——”
温热的气息落在贺见山的耳畔,他忍住想要亲吻的冲动:“嗯?”
林『舔』了一下嘴唇:“你好像更希望我在你身上写。”
贺见山一下笑了。
没等他开口说话,林经开始解他衬衫上的纽扣:从上到下,依次解开。贺见山这么纵容地看他,嘴角挂淡淡的笑意。
还是林选的位置,隔一层衣服看和脱掉衣服看,感觉是不一样。他像个流氓一样『摸』了一,感叹:“还挺滑。”
贺见山险些笑出声。
“我写了?”
贺见山点点头。
林低下了头,拔出钢笔:“缪斯”银『色』的笔尖离贺见山的皮肤不过毫厘,像一出鞘的剑,寒光闪闪。
微凉的笔尖划下了第一笔。
贺见山放在林腰间的手一下便收紧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林忍不住哼了一声,没等他继续写下去,贺见山的手开始慢慢向下移动,然后从柔软的衣摆穿了去。
林的呼吸开始有些重了,是贺见山却说:“继续。”
林定了定心神,很快写好了“林”字。此时,贺见山的手经来到了他的后背的脊椎处,他抚『摸』林的脊椎骨,然后用指尖边缘的那一层指甲,在林的后背划了起来——
指尖带来的酥麻的触感,让林一下挺直了背,头也忍不住微微仰起,他忍不住轻喊:“贺……”
贺见山将他往前抱了一下,咬上他的耳尖,轻声:“对,我写了一个‘贺’。”
像是怕林感觉不出,贺见山紧接又写了一个“见”字,一笔一划,动作极慢。林抖手套上了笔,他靠在贺见山的肩膀上,喘得有些厉害。
“你还没写好呢。”贺见山半真半假地抱怨,开始将林的耳垂含在齿间厮磨。
林快要疯了。耳朵本是他较为敏感的地方,现在他整个又酸又痒,手也快要抓不住笔了。他知,自己又要陷入这个颇有心机的男漫长而又甜蜜的折磨了。
但是,身为万筑的第一助理,林助理并不会轻易服输。
他努力从贺见山的唇间挣脱,满脸通红地看向前的。两紧紧地贴在一起,所以林很清楚,不是只有他,而是他们,在被欲望折磨。甚至,贺见山能还被折磨地更厉害一些。
想到这里,林笑了起来。
他定定地看了贺见山一会儿,忽然侧过头,这么吻上了他的喉结。
几乎是顷刻之间,没等林反应过来,他被贺见山压在了沙发上。林嘴角翘起,眼睛亮晶晶的,尽显狡黠:“贺总,‘山’呢?”
贺见山眼的爱意汹涌地翻腾:“山——”
林的身体在他的手开始慢慢变得柔软,他低下了头,轻声:
“现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