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轰隆!”
门外传来巨大的声响,胡桑惊得爬起来:“怎么了?”
“吭.......”门外传来少年的闷哼。
胡桑潦草披上家居服扯开门。
尚时沉趴在客厅地上,紫砂壶磕掉了嘴儿,茶水茶叶也洒在他的周身。
他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胳膊刚撑起来,他又迷迷糊糊软下去。
胡桑跑过来时一把托住他的肩膀,尚时沉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不说,胳膊抬起把胡桑隔开。
她被用力推坐在地上,眼见着他没了支撑力一巴掌摁在碎瓷上。
"啊!"尚时沉疼得脸皱成一团.
血水立刻从手掌下面渗出。
胡桑心里一慌,她迅速抱住少年结实的手臂,使劲儿把他拉离地面。
可能是他真吃痛了。
这次尚时沉没挣扎,嘴里抽着冷气,着配合她的动作,坐在了一旁。
“伸手,我看看。”
尚时沉倚着墙,握住流血的手。
瞅着他抗拒的动作,胡桑真的突然气不打一出来。
她提高一个声调,硬是拽出他的小臂,第一次对他那么强硬:“倔什么倔,给我摊开手!”
尚时沉却看也不看他,另一手把她的手打开,他扶着墙想要撑起身,胡桑却毫不客气的对着他的想小腿踹一脚。
咣当一声。
谁想他双膝磕在地上,以下跪的姿势立再胡桑面前。
“胡桑!”少年十分难堪,他浑身气得发抖,手握得更紧了。
胡桑也不知道尚时沉为啥一下子变得那么娇弱,碰一下就给她跪了。
“我的错。”她皱着眉,目光依然锁着他握得更紧的手:“一会儿我跪给你看都行,但现在,你别特么给我倔!”
胡桑肃着脸,直接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他额头热得能沸水。
他发烧是之前那场冷水澡所致?
“作!尚时沉,你就可劲儿作!”
尚时沉垂着脑袋,余光扫到女人生气的眼神。
“别装得一脸关心,胡桑。”他气势弱了许多:“你是我的谁?呵呵,你不是我姐,你什么都不是。”
是是是,她是来路不明、心术不正的陌生人。
可看他的手留着血却不愿求助的样子,心里又闷又疼。
不是要悬崖勒马?她干嘛像只老母鸡,真特么多此一举!
他一个大男人,破点皮,发点烧,死不了!
自己有什么好担心!
胡桑一骨碌爬起来,越想越怒。
她伸出手直接卡在他的下巴,硬生生把他的脸抬起来。
“我特么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想原地烧死在这里,还是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尚时沉面色发白,怔怔地望着她,那琥珀中有一丝屈辱、却没了刚才的倔强,他垂着眼帘,长长睫毛也打着冷战。
“你扶我起来。”他撇开脑袋,声音如蚊。
他示弱,她也见好就收。
尚时沉的胳膊搭在她消瘦的肩膀,半个身子的重量靠在她身上,任由她咬着牙憋着气,摇晃着把他搀扶到主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