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我为我们的合作献上的一点诚意”樊相柳的眼睛里染着笑意。

但在场的人却无一不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杨非夜的声音里伴着微微的颤抖。

樊相柳点点头，透着强烈的自信答道“自然”

杨非夜撑着桌子站起来，眼眶也红了，连说了三个好，又想到了什么“我现在就写布告，证明你的清白！”

樊相柳却拒绝了这个提议，表示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公布不迟。

在场的人无一不热泪盈眶。

不为别的，只因为自从当今夏国皇帝登基起，夏国的土地一直在不断流失，这也是所有边境军心中的痛。

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们，有机会收复失地！这无异于沙漠中行走的人看到了绿洲，甚至经过这次夜袭北狄，根本没人质疑樊相柳的话是否可信。

倒是樊相柳自己没什么特殊感受，只觉得交易前要向合作伙伴好好展示下自己的能力，以便换取更多利益。

“那…那我应该做什么”稍微冷静一些了的杨非夜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因为樊相柳这个收复失地的想法在众人眼里实在是匪夷所思，杨非夜怕樊相柳提出类似举全军之力进攻扬胜城的提议，还想着如果她真的提出来应该怎么拒绝。

樊相柳不知道杨非夜心中的想法，考虑了一下后开口“还真有一件事，我一会写一封信，你们多誊抄几分，后天一早你派支小队，用箭射进扬胜城”

“就这样？”杨非夜更加疑惑了。

樊相柳点点头，直接走到杨非夜的桌前，示意一旁的王杰侍纸研磨。

王杰看着樊相柳的眼神，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竟没开口询问，乖乖研磨递笔。

只见樊相柳提笔写到“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今尔等所受之苦难，皆因将，不守战争之章法，不顾生灵之涂炭。

今降天罚也，斩汝之将，食其血肉，以解”

樊相柳的字依然苍劲有力，有一股看破世间沧桑的通透感。

写完樊相柳抬头望向众人，却见众人脸色各异。

樊相柳开口问道“怎么了？”

众人皆不语，最终还是白奎木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樊相柳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从北狄内部瓦解他们的斗志了。

我发现他们北狄人虽然看着强悍，但胆子不大，信鬼神，这是他们的弱点，有可以利用的弱点为什么不用？”

王杰回过神来，喃喃说道“可这是亵渎神灵啊”

王杰的语气有些惶恐，樊相柳环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是如此，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都信神？”

众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樊相柳彻底无语了，揉了揉额头叹道“果然是物资越贫乏，信仰越强烈，我如果说这世上无神会不会被当成异类游街？”

这话一出，众人果然是一脸你在开玩笑想表情。

樊相柳叹口气，望着杨非夜问道“既然如此，那我问问你杨将军，你在受到不公待遇时可求神了？”

杨非夜点点头。

樊相柳接着问“那神可帮了你一分一毫？”

杨非夜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信？你的信仰给不了你任何帮助，那你的信仰就是虚无的。

与其求着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求着自己。人，才是主宰一切的神！”

这下，石屋里才真是落针可闻。

半饷，白奎木望向樊相柳，缓缓开口问道“如你所说，那皇权呢？难道不是上天的旨意嘛”

听到这个问题，樊相柳差点直接笑出声来，讽刺的说道“呵，皇权？皇权从来不是什么上天的旨意，只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笼络权势撒的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