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妖娆舞动的纤纤玉指,也是轻轻一伸,便能递上南宫嫪毐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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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二刻过半!
信宫外正乱成一锅粥,三千金甲禁军挤在一起,拼命对信宫里涌,又拼命意图救火。
桑少君的五万龙骧卫在城门处遇见阻碍,本来已将开门,不知道从哪冒出一队人来,当先一人白衣如雪唇色如樱,说桑少君矫诏乱命,意图犯上作乱,谋逆弑君,城门不可开,对方不和大军接触,却一连杀了好几个桑少君安排开门的内应,将五万龙骧卫,暂时堵在了城门外。
二刻,过半。
南宫子安倾过身子,殷勤的和南宫嫪毐讨论璇玑春宫图,他的身子遮住了南宫嫪毐,眼风向舞姬一扫!
舞姬的双手,突然抬起!
“报!”
一声高叫惊破这一刻有意对无心的杀机!
“信宫走水!”
南宫嫪毐霍然抬头,舞姬双手一缩。
这一抬头,众人才发现,从居高临下俯瞰全宫城的乾安宫水亭看去,宫城内突然绽开了无数火红的小点,跳跃狂舞,渐渐连成火红的一片,还在继续蔓延,而最远处的信宫,更是整个宫阙都包裹在腾跃的红光里,像一团巨大的彩霞,照亮了整个西北角的天空!
火光照亮周围,隐约看见信宫外人头济济,如黑蚂蚁般一团团向里挤,众皇子们看着,脸色都已经变了。
信宫冷僻,夜半火起,金甲禁军哪有可能那么快赶到救火?除非——他们原本就在那里!
夜半集军,这意味着什么?诸皇子出身皇家,自幼学的便是帝王心术,玩的便是权谋手段,立刻便想到了一个惊悚的可能。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对南宫嫪毐看去,南宫嫪毐目光沉冷,面色平静,只是有人细心的发现,他攥着璇玑春宫图的手指,指节发白。
他身侧,南宫子安脸色铁青,目光闪烁,然而不待他说什么,皇南宫嫪毐忽然搁下璇玑春宫图,衣袖一甩。
荡在半空的舞姬立时被他狠狠甩出去,跌落地面,一滑数尺,喷出一口鲜血。
“宫中走水,这女人还在这里晃得心烦!”南宫嫪毐拂袖而起,大步跨出,“来人,随本王去看看!”
“皇兄!”站起的是南宫子安,“父帝圣寿,按我玄月规例,为人子当日应侍奉在侧,您是长子,不当由您破这个例,还是我去吧。”
“七弟,”南宫嫪毐看着他,温和一笑,“事急从权,想必父帝也不会怪罪,父帝这里,就有劳七弟和司徒公多多注意。”
他说完不待脸色铁青的南宫子安回答,匆匆下阶,却不料被一人拦住脚步,那人白衣胜雪,负手立于乾安宫门前,笑道:“宫内生变,出于安全考虑,大皇子还是坐在殿内比较好,再者,大帝未行,皇子先行离开,有违玄月礼法,还请大皇子稍安勿躁,宫内之事,龙痕卫自当全力解决,护佑帝室无虞。”
“既然令主大人开口,那本王自当放心。”南宫嫪毐看见宇文亦初,也是愣了愣,随即笑道,之前一系列事情,说明今日之事并不简单,信宫走水,南宫子安举止诡异,皆让他有所警惕,不过既然宇文亦初在这儿,想必不会让事情恶化,随即南宫嫪毐走进乾安宫,安心坐下,只不过,对于一直一言不发的司徒公魏凌和南宫子安,他多了几分警惕。
南宫子安呆立片刻,咬牙不语,宇文亦初的阻拦,虽然帮助他挡下了南宫嫪毐,但既然宇文亦初在这儿,那他今日,便不可能有所动作了,果不其然,下一刻,数百龙痕卫涌进了乾安宫,个个执剑而立,而文渊大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任何阻拦,大有任由宇文亦初而为之意。
南宫子安站在那里左思右想烦乱不已,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自己如此布网下,宫中竟然还能火起,惊动诸皇子,令其醒觉危机脱身而去。
正烦躁间,忽见一个亲信上前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目光一亮,南宫子安回身勉强笑道,“我去更衣,还望父帝恕罪。”
文渊大帝抬了抬眼皮,疲懒地道:“去吧。”
他走的方向,依然还在乾安宫范围内,却是乾安宫最后面一个偏堂,四周重兵把守,不许人出入。
南宫子安快步入堂,身后大门立即合起,院子里极其幽静,没有任何人进入这隐秘的属于他的地盘。
他在一间静室前停住,故意咳了一声。
室内,正负手观赏墙上字画男子微笑回身,脸上虽戴了面具,却不掩目色流动光华,如玉泉倒映明月,波光潋滟,却又感觉得到那般幽邃的深。
“在下魔族赤魔君军师,李长安,见过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