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晌午了。

这次丫鬟脾气似乎格外大。面露不悦，将碗筷生生砸到了桌面。白粥洒了出来。

既是寄人篱下，我也没多说什么。

她见我无动于衷，更是来气。

“你这个扫把星，害人精，若不是因为你，王爷也不会因此生命垂危！”

她激动之下，将我端在手中的碗打翻在地。

你家王爷不是先前“死”了吗？

不对啊，没死成。这次不会死了吧！那我就是间接凶手啊！

“你说楚万霖怎么了？”

我没有追究丫鬟的行为，而是捕捉到了她的话语。立即起身，与她对视。

“你还关心王爷的生死吗，怕留有后患才是真吧！”

“他死了，我不就真成寡妇了！”

我自言自语中。

“你…

她被气哭，夺门而出。

楚万霖，你千万不能有事，我可不想欠你一条命。

我在房中来回渡步。

我记得他陷入昏迷前说过刀剑有毒。

被关在房间的这几天，我已经想了很多。那日在甬道闯入的刺客，打斗中，不慎露出手腕上的刺青。我知道，那是父亲的死士专属印号。既然父亲当真要杀楚万霖，定会用沈家不轻易外露的毒。

我本以为王府家大业大，有法子办，没想到还是无济于事……

我该如何取舍？

犹豫片刻，从枕下取出一小药罐捧在手里。指腹摩挲着罐身。

“楚万霖，我若救你，这梁子，就算是和沈家结下了。”

主要是我年纪轻轻没看过大江大河就殉葬死得也太冤了。

细细想来……

“我的父亲呀，您好歹也是当今国舅，闲的没事研究毒药做什么！研究个天文地理文学著作不好吗？”

待到入夜，便可去见他。

只可惜刚才光顾着打趣儿，没问楚万霖的房间在哪。这有点棘手。

不过就算问，人家也只会将我这，视作细作的打探行为。

眼看就要日落西山。门外把守的两人不留给我留有一丝可乘之机，后窗还倒映着巡逻之人来回的身影。

夜已深，月上柳梢头，我百感交集。

“谁？”

门口发出动静。

牙一咬，挪步向门走去。

“天灵灵地灵灵，除了妖魔鬼怪门口谁在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