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多说一句关于家中的情况——她并不是热爱诉苦的人。
“我先来说吧,”南晚将口中的棒棒糖拿出放到一边,脸色郑重,“视频处理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经过处理,可以看到吴莹和一个人进了娱乐区后的树林,任怡瑶跟了过去。然后因为之阳哥时间有限,不能知道后面任怡瑶是否出来过。而吴莹跟着的那个人——我找人进行了技术处理。”
南晚将那张图片放大,给其他成员看。
“你们看这个背影,有想起来谁吗?”
“这是……!”安然和式微几乎同时开口。“……钱承。”
怪不得……钱承,吴莹,任怡瑶,一条丝线将他们串在了一起。
“任怡瑶……应该是暗恋钱承。”式微道,“而吴莹,虽然表面不显,但她确实与钱承关系不一般。上次我和纳秋去钱承办公室时,吴莹在那里就和在自己的办公室一样。”
“这样的话,如果任怡瑶纠缠钱承的话……吴莹起了杀心也并非不可能。”南晚道。
“而吴莹作为结社中的伊德海拉……到底知道不知道任怡瑶很可能参加了结社,并且没有成功许愿呢?或许,正是因为她的愿望没有成功……才会要动手杀她……”
“如果作为伊德海拉的吴莹倾慕着钱承,他们关系又如此密切,那么,钱承,会不会也是结社中的一员?”
之阳大胆猜测。
“而如今结社中,我们还无法确定身份的,只剩下结社首领,阿撒托斯了。”
众人沉默了片刻,都被这看似惊悚却又合理的猜测惊到了。
对了,为什么一直没有考虑到钱承呢?
钱承与曹娟的愿望也有关系,再加上钱承在学校中的地位,也存在经过操纵和打点,保证结社运作的条件……难道,正是因为他成为了其中一个成员的许愿对象,就忽略了他也可能是结社中的一员?
又或者是因为……他那表面的温柔与风度翩翩?
式微的记忆向来毫厘不差,她又想起了那堂课上,她与钱承就庄子十分经典的“子非鱼”进行辩论,她提出突破我执,返回人生真谛时,钱承也同意,甚至进一步鼓励同学们保持本心,做人清廉正直……
如果钱承真的是阿撒托斯,那么,他连辩论之时,都可以完全不顾本心地去辩论吗?又或者是……他连自己都欺骗了,认为结社正是返其真的体现?
“阿撒托斯还使用了校长的声音。”颜如舜道,“那么,他如此熟悉校长的声音,若他是钱承,也说得通了。毕竟,以他的职位,经常接触校长,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倾听,进行分毫不差的模仿。”
大家都点点头。
“对了,还有一点,一定要注意,我还发现了一点奇怪之处。”南晚再次放大了吴莹的照片,“吴莹的穿着有点奇怪。依现在的清晰度,你们注意到了吗,她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袜子只穿了一只。就像是……”南晚有些卡壳,不知道怎么表述。
“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凌辱。”颜如舜凝眉道。“那么,她经历了这种事,来找钱承是做什么呢?她明明倾慕钱承,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除非……这样会让钱承更加怜惜她。也就是说,她遭受凌辱,在钱承那里,绝对不是秘密,甚至,是钱承默许的。为什么?若钱承是阿撒托斯,就说得通了。毕竟,以钱承的职位和财富,恐怕很难保证自杀事件消弥影响,结社长年累月的运作。但只要他利用吴莹去贿赂更高职位的掌权者,他就拥有了足够的武器。”
如舜的话语就像是在黑夜中划过一道闪电。
“而他需要贿赂的对象,最合适的一定是校长……”
这时候,式微脑中闪过一道佐证。
“我爸爸说,叫我回家的当年,就立刻叫秘书打过电话给校长,说要我退学了,但直到今天,学校也依然保留着我的学籍和位置……”
式微对上之阳担忧的眼睛。
“这样假设,这个点也解释清楚了。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大家——其实顾纳秋救了我。因为,阿撒托斯不能让我离开这所学校,也不能让我死去。从一开始三人旧楼自杀事件开始,一切的线索都是有意遗漏的,甚至可能是制作的,目的就是,一步一步,引我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