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朝歌醒来了,我现在必须得回去一趟。”
“可是,明天就高考了,你准备了这么久,不如等考完我陪你一起回?”
“尔尔,我不能再等了,我怕错过了这次,朝歌就……对不起。”
邵东直接放弃了高考,义无返顾地走了。当年校门口一别,至今已十年有余。
工作一年之后,阮尔尔婉拒了一线城市游戏公司的offer,来到b市成为一位自由作者。
父母常劝她回家考个公务员,好好嫁个人,女孩子嘛,安逸稳定为上。但每次聊到这个话题双方都是不欢而散。庆幸的是这许多年下来,阮尔尔从默默无闻的画稿小白艰苦熬成了出版过两本连载和不少插画作品的业界知名漫画家,也实现了财务自由,总算是渐渐脱离了爹妈的控制。
每周,阮尔尔都会散步路过邵东家,只是这幢房子在她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就已经人去楼空,如今就连周围的邻居也大多搬迁离去,据说这片已经被划为旧城改造的区域,不用多久应该就被高夷为平地。
邵东,这个在她生命里最美好时光里出现的男生,恍若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
拍过几次拖,也拒绝过为数不多的追求者,赶跑了无数个相亲对象,阮尔尔换来了如今的孑然一身。倒也不是不能妥协结婚,只是年纪越大,面对对方一些拙劣的追求手段,她不止觉得自己无法被感动,甚至还忍不住想教上对方几招。
邵东的家、邵东的学校、邵东常去的酒吧、邵东的朋友……阮尔尔苦笑,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昏昏睡去。
“尔尔……”
梦里,邵东靠在阮尔尔怀里,大汗淋漓,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尔尔,全世界……都没你好……”
阮尔尔惊醒过来已是清晨,浑身冷汗。她已经记不清这是邵东第几次出现在梦里,但能确定的是,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奄奄一息!
阮尔尔心神不宁,焦急的拿起电话拨给温宁。
“阿温,我梦到他,我梦到邵东快死了!你说是不是他在托梦给我?他是不是现在有危险啊?!”
自从那晚之后,阮尔尔几乎每晚都被梦魇缠绕。没多久就被温宁发现她双眼凹陷,精神萎靡。
“我不上医院,不上。”
“别讳疾忌医,你再这么下去会得精神病的。”
温宁硬是把阮尔尔给拖到医院,给她挂了精神心理科,宽慰道:“现代人,谁还没点心理疾病,没啥大惊小怪的。”
“你别说,挂这一诊室的人还真不少,瞬间觉得我不是异类了。”
等了半晌,阮尔尔几乎靠在温宁肩头睡着,总算是排到了她。一进诊室就被飕飕的冷气拂面,过敏反应随之而来。
“咳咳咳咳——”阮尔尔边咳着就给医生递上病例本。
“阮尔尔?!”
阮尔尔使劲盯着叫她名字的医生,似曾相识,又不太确定。
“我孙道临啊!高三美术联考,还记得吗??”孙道临说着便扯下口罩。
“孙道临?你不是美术生吗?怎么来做医生了?”
“当年确实是很喜欢美术的,但是报志愿那段时间家里遇上点事,就报医科了。”
“原来又是一个可以自由选择的优等生~”
“对了,怎么每次见你都在咳嗽呢?”
“大概是你这儿的空调需要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