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自杀？还有轮回的事。”

纪知许咕都咕嘟喝了两口便开始咳嗽起来，摇摇头，表示不喝了。

“……他知道了”咽了口水。

“我喜欢他的事。”

“陆宇昂？”

她眉毛微挑：“你喜欢他？”

他低下头颅，声音就像是小朋友受了委屈“不是那种意义喜欢。”

“我知道，虽然他不是我的菜，但陆宇昂的确很优秀，喜欢一个优秀的人没什么错。”

她凑近一些，映入苏晨曦瞳孔中的，是他抖动的睫毛下的玻璃碎片。

“我不是说过吗？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如果有人觉得有病，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纪知许低头微微一笑，泪滴却从他的鼻尖滑落。

微弱的啜泣声钻进苏晨曦的耳朵，她抬手，像抚慰婴儿一般轻拍他的后背。

“……你可以抱抱我吗？”声音微弱如蚊鸣，苏晨曦还是听清了。

头靠在苏晨曦的肩头，蜷缩在她的怀抱里，一七八的个头，此时乖巧地却像只受伤的小狗。

悲伤席卷双眼，他实在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半小时后。

“他们骂我时，陆宇昂帮我说话，他们又起哄，说我喜欢男人。”

“我心虚地不敢说话，陆宇昂将他们都轰走，邀请我打篮球，我害怕他看出我喜欢他，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昨天听你说陆宇昂也受伤了，在教室里虽然看不出来，但他走路有些吃力，我很担心，便在中午放学时追上他。”

“他说他是在周三晚上被那群人打的，寡不敌众，受了一些轻伤。”

“但他眼神闪躲，走得飞快，似乎不想离我太近。”

“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所以他才躲着我。”纪知许眼神落寞。

苏晨曦抚平他肩上的衣裳“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躲着你的。”

“可能是那群人打他之后放了些狠话，想孤立你，他最近受伤了，只能暂时避避风头。”

暮色渐渐降临，苏晨曦的绒发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就像，

神明一样。

纪知许看呆了，……他知道，是时候坦白了。

“我也一直在轮回。”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他喝了口水。

“第一次自杀后，我安然无恙地从床上醒来，依稀记得中途自己醒过一次。”

“我很气愤，命运简直是在捉弄我，我又自杀了一次，以同样的方式。”

“结果如你所想，我又轮回了一次。但这一次我是在前一天晚上9:45醒来的。”

“我开始意识到，不是我自杀一次就会回到当天的原点，而是我会回到前一天的第二天自杀时的时间点上。”

“可是我就是回到当天的原点呀。”苏晨曦忙的打断他。

“我俩的作息时间不一样，5月31号那天你可能睡得很早，而我还没睡。”

“我带着你轮回的时候，前一天的9：45你应该正在睡眠中，所以你一觉睡到第二天，就以为是被困在了6月1日。”纪知许分析道。

“好像是，因为刚考完试，复习周太累了，我也下意识地早早睡了。”她渐渐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