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四,叫你拐小孩,没叫拐大姑娘。”
“老大,这姑娘,水灵,西边的老贩子,就缺这样的人。”
声静,挡在顾言前的布,被掀开,看着缠着的布,“哟,瞎子?”
一旁的人沉默。
“还没有卖呢,就耗几天的粮食,不知道这几天二三升大米能换多少人吗?”
那人小心翼翼的说:“卖青楼?”
“拉倒吧!比我的手还黑。”
“那咋办?”
“陈先生的儿子,不是娶得媳妇刚死了吗,缺个冲喜的,卖给他。”
“大哥,这三年,死了五个,方圆几里还有人家吗?敢嫁人给他们家吗?”
“是啊,但他生了个克妻的儿子,这不行了吗?这姑娘也是残瘸的人,我们去外面一溜达,去说一下,巧不巧,能活下来。”
两人攀淡的声音,越来越小,顾言听的七零八落,脑子涨的厉害,像是有东西从体内喷涌而出。
一丝太阳的光芒,慢慢的落在她的头上,不规律太阳,让其光芒万丈。
顾言在醒来时,眼睛的也不在黑暗,只是模糊,顾言四处摸索,四处的声音缭乱,锣鼓喧天,在四周的大喊下,顾言被扶出了花轿。
陈宅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大门前停满了马车,看着顾言扶出花轿,几个人下人,立刻点炮,刹那间,迎喜得声音又高了几声。
顾言一时间有些愣,扯下头上的红纱,连同头上金器,一把掉落。
纱布落下,周围的人都安静了起来,在几个人的惊呼下,又恢复了正常。
顾言脑海中的一丝光芒,又开始作祟,顾言头疼,脚一软,差一点倒了下来,在她人的搀扶下,稀里糊涂的拜完了堂。
顾言稳坐新屋,外面的声音不停的传入她的耳中。
陈员外,天河陈家,遗腹子,天生克妻,今天是第六个,打个赌,活一个月你赢,活二个月我胜……
婚宴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但在陈家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主家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在高朋满座下,主家也不得不拉下脸。
外面迎宾的声音渐渐落静,红烛影动,轻纱帐暖,顾言已经被好命婆挑开了盖头,身上穿着花钗大袖礼服独自坐在红牙床上。
顾言脸上没有任何喜色,一个大男人,被他们强行拉去拜堂成亲,你能接受吗。
顾言眼睛看的不是很清楚,在红烛影动下,双手在前面不断的挥动下,摸到了大桌上的食物。
顾言大口吃了起来,一开门声,打断了顾言的动作,顾言看的模糊,一红袍大褂的男子,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顾言回头又在次吃了起来,没有理他。
男子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缓缓走了过去,“这些热乎,吃这些吧!”
顾言双手乱动,男子抓住她的衣角,并把筷子放入她手中,顾言接过筷子,大快朵颐吃了起来,完全把身边的男子给透明化了。
“家住了那里?”
“没了。”
男子沉默,沏了茶一边喝着,手放在桌面上,想起早上来来往往,面黄肌瘦的人,眼神有些无力。
三郡受灾,苦得都是百姓,可他一个个小小的陈家,救不了这么多人。
“你认识城南的老四?”
“不认识!”
男子又点了点头,城南的老四,仗着地痞流氓人多,干起了偷奸耍滑,拐卖人口的生意。
半月前,一个道士来这里,济苍生,颇有名气,三天前,在他的行褂下,说出如何破解陈公子的克妻,不说不要紧,一说,陈老爷子,连忙去求,不管什么大家闺秀,一看是个瞎子。
陈老爷子犹豫不决,但细想之下,不就是一个瞎子,能生大胖小子,一个瘸子我也能接受。
就这样顾言稀里糊涂嫁进了陈家,连户籍就连夜伪造好了。
半夜,顾言躺在床上睡着了,男子看着她没有说话,待她说梦话时,又笑了笑,把蜡烛吹灭,躺在床上,一夜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