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天前,许君平就接到了前方的信件,司徒依兰安然无恙,让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才得知救她的人,受伤要在府中休息几天,是男是女,她也没有在意,在依兰进府,大喊高兴的那一刻,坐在内堂准备安慰的她,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总感觉依兰被拐了。
在接下来的聊天时,对她的印象,眼里多了些许赞许,虽然看着像是一个小子,但是身上还有那么几分英气,眼神内敛,如果是一男孩,也未常不是一件坏事。
“既然如此,就暂住府中吧,你也不容易。”
说着看向了顾言,语气变得缓和了许多,和声道。
此话一出,司徒依兰在屏风大声呼唤,“言哥哥,我去帮你收拾屋子。”
司徒依兰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许君平慢慢走到顾言旁道,“你是女孩,依兰也知道,可是她为什么叫你言哥哥呢?”
“这个。”顾言抿着嘴巴:“可能我给她给讲的故事吧。”
……
司徒家的人少的可怜,除了日常的护卫看家,现来仆人都是早上刚刚招募的。人少,使得这府邸长年以来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天下小雪,坐在这城中为数不多的高层楼上,顾言和司徒依兰坐在一旁,城关外的小雪缥缈,顾言的一身黑衣格外显眼。
黑色的长发简单的绑着一根布带,扎成马尾垂在腰间。
双眼中带着不自觉的安宁,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过上这般平常的日子。
天气有些冷了,天边的清晨刚开出阳光,朦朦胧胧的亮着。
大门缓缓打开,几个身穿甲胄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将头盔递给老管家,顺手打了打身上,甲上灰立刻尘土飞扬,看着应该几天没洗了,几乎结了一层垢。
顾言望去,隔着很远,那男子好像就发现了她,转头,点头,就进了大堂里。
男子边走,边大声的说道:“老婆子我回来了。”
内堂里倾刻间,闹的叮当响,“还知道回来,还知道回来!”
许君平连扯耳朵,又说又骂,连同外面的小将属官纷纷回避。
司徒清冷的府邸里,在将军,少将军回来后,多了几分人气。也不能说是人气,便是多了几分吵闹而已。
中午,顾言见到了司徒依兰的父亲,司徒止,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就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只不过此时左眼上留下一丝印记。
坐在一旁的是少将军,司徒晨浩,年龄大不了她几岁,但满脸尽是苍桑,嘴上的刀疤,似乎注定了他一生在战场上的英勇。
夫人许君平,家父云麾将军,在军中颇有威望,自幼随父亲生活,颇有男儿风气,不喜欢京城的名贵生活,千里迢迢来到边关来陪自己的丈夫。
司徒依兰,小小年纪,鬼精鬼精的,就是有些黏人。
……
为将者,先究己身为由。
一个时辰的马步,一个时辰的端杆。之后便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长矛的基本技巧拦、拿、滑、挑、刺、扎、拨、转、埋步等等。
司徒止从未没有一丝松懈,司徒止横端着长矛静立在小院中,长发从他的鬓角垂落,顺着冷风拂动。
这把长矛,立在大院之中,顾言试过,除了重就是重。
“森!”
长矛一动瞬间拖出了一片矛影,顾言惊呼,这力道够劲。
“呼!呼!呼!”
一人多高的长矛卷动,阵阵生风,扰乱了飞雪,惊了清风。
半空中的小雪被卷得散开,凌乱的翻卷着。长矛干净利落的刺出,似乎是穿过了数片雪花,使得枪锋上凝结了一层斑白。
顾言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许久之后司徒止才缓缓说道。
“陈老六说过,你是修行者,可是我感觉不到你身上,那怕一丝丝的气海雪山。”司徒止将长矛立在一旁。
“我虽不是武道巅峰,但也在书院学习过,只是不知顾姑娘,师从何处。”
顾言看着日头下站着的司徒止,“顾言,无门无派。”
司徒止笑了笑没有说话,准备继续挥动长矛,顾言站在一旁,司徒止像是想起了什么。
“顾姑娘,军中招式,可看可不看,学得太杂,未必是一件好事。”
“气海雪山。”
顾言摇了摇头,伸手右手,慢慢汇聚气海雪山,但气海雪山汇聚后,几乎随风而去。
司徒止看着顾言,良久后,才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