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作为世间最大的城池,随着年关将至,守卫也大大增加,春寒料峭,阳光灿然。此时的长安城上空万里无云,今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伙计们用牛皮小鞭把卧在地上的一头头骆驼赶起来,点数货箱,随着上一队的商队过去。一个穿双翻领栗色短袍的胡商走过来,把过所双手呈上,小吏看过,在文牒上轻轻划上一个勾。
此间过往的商客络绎不绝。
城门的士卒一个接一个的放行勘察,门署署吏们一手持簿,一手持笔,站在门囗的两侧,面无表情地一个一个查验通关文牒和点齐货物后以便放行。
……
空空的大殿之中一个老宦官恭敬地站在一侧,大殿之上,一位年轻男子端坐在其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为数不多的空闲,让那人端坐在蒲团上,何其的轻松。
他身前放着一张桌案。宫殿中点着一小炉,刚煮好的热水,沸腾的水雾气烟在其上飘开。
天气很冷,但在这宫殿中却和外面相隔甚远。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弯腰走了进来,没有打扰他,反而俯身在老宦官耳边讲了几句。
老宦官听了,点了点头,便挥手让士兵退了下去。
老宦官轻轻走了上去,见他有些走神,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随和的声音在上面轻轻传来:“是哪些人吗?寡人在这里闲时,不想谈政事。”
“陛下,是司徒将军来了。”老宦官躬着身讲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入长安时,没有去陛下赐的府邸,就赶过来了。”
“这样···”那人淡淡地说道,似是思索了一下,将滚烫的茶盖,用镊子挑开,将新茶缓缓放了进去:“那,便让他进来。”
老宦官离开了,宫殿又变得安静了下来,没有半点声音。过了一会儿,大门摩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就走了进来。身上全然没了久经沙场的气势,就像一个退休的老人,走进宫殿,殿中似乎都起了阵阵风声。
抬头看了看上面,可惜被竹帘给遮住了,司徒止屈膝跪下:“末将司徒止,镇北大将军,军部待郎,叩见陛下!”
里屋的唐王声音没有半点起伏,伸手指了指竹帘外面的一张坐席,道了一声:“坐。”
“谢陛下。”
司徒止起身,恭敬地坐在上低着头,即不说话,也不问。
大殿中沉默了良久,直到小炉上,茶水煮沸,发出滚滚的声音。
李仲易在茶壶水开后才缓缓开口,“初见将军时,是十年前了吧!跟在先皇身后,看着将军身披甲胄,为国征战,这些年将军辛苦了。”
唐王李仲易说着,拿着一张布讲茶壶从一旁的小炉子上取了下来,在桌子上的沏上两杯茶。
一旁的宦官,将其中一杯茶,端到了司徒止面前。
司徒止连忙起身,跪了下来,“谢陛下,末将生在唐国,死在唐国,是未将的荣耀,拿着皇家的供薪,为唐国尽职守,末将死而无憾!只是此年纪,还请陛下不要嫌弃末将,将还能为陛下分忧,还能守戍边关二十余载。”
“哈哈。”唐王朗声笑了一阵:“司徒,你言重了,重了,寡人真不知道,若是没有你,我唐国还有何人可为我将兵了。”
“末将不敢!”
……
长安很大,大到一个唐国都装的下,司徒止入城后,先是去叩谢,后才去了陛下赐得府邸。
司徒止从皇宫出来后,气势顿时弱了三分,不管言行举止,还是日常生活,没了在边关的气势。
司徒止迈着略有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并不轻松。
抬起头看着碧蓝色的长空,行云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