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空无一人,仿佛被咒诅封印的城堡。大堂地板和墙壁都是茶色大理石,光可鉴人,巨大的乳白色圆柱形垂珠吊灯,发着幽幽的光,一切凝固着,仿佛是一幅巨大的油画。
我觉得自己的身份是家庭教师,长发披肩,纯白色衬衫,束着景泰蓝蜡染长裙,像猫一样悄悄穿过大堂,来到一处花园,满园枝叶扶梳,花团锦簇。我警戒地四下打量,一个男生背对我,半躺在沙滩椅上,清风吹过,扬起一撮棕色波浪卷发,身上盖着月白色亚麻被子,被面印着小小的蓝色月芽儿。
我轻轻走到他身边,低下头,他抬起头,两目正好相视。oh,mygod,帅呆了!宽阔的额头、微翘的下巴、巴掌大的脸,皮肤白晰,眉毛浓密,眼睛大而深遂,睫毛长而微翘,鼻子高而挺,嘴巴小而丰润,要命的是一脸清新和暖的微笑。
“好帅哦!”我蹲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他的头发,像抚摸一尊名贵的瓷器。我似乎知道他是谁,但是没法连成完整的记忆,只是强烈的觉得,他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好想亲一口。”我把头埋在他的脖子和头发里,帅哥坐起来,皱着眉:“我的腿伤了。”他掀起被子,下面堆满书,竟然还有一排黑色左轮手枪!我轻轻摸了一下缠着绷带的腿,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的痛苦,我奇迹般感受到了,仿佛被过度针炙,心里一下一下都是针眼。
“很疼吗?可是他们追来了,怎么办?让你的手下来接你?“我抱着他,试图用温热淡化身体的疼痛。
“找不到他们。”
“我试下联系其他人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有些昔日同事,和他们认识。
“快看....”我惊叫,透过围墙向下看,对面马路集结一伙黑衣人,举着枪包抄过来。
“我们走!“帅哥拉着我的手一跃而起,又摔倒地上,他一条腿走不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我一拐一拐往前跑。忽然,前方闪出一名黑衣人,一把扯过我,胁持在前。帅哥抬起手枪扫射,一排子弹呼啸而来,圆锥体,闪着铮亮的古铜色,从我和黑衣人头上慢动作掠过,忽然大弧度转弯,全部射在身后的黑衣人身上,感觉夹紧我的手慢慢松开,黑衣人无声倒下。
“快跑!“耳边帅哥的喊声渐渐虚无,我倒地不醒人事。
重新醒来,旷野天空,四周静悄悄,一人高的芦苇丛在风中摇拽。穿过荒野,眼前一片烟火气息,这是一个集市,人们叫卖吆喝,讨价还价声不绝。
“喂!你在哪?”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好一边张望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纵然声嘶力竭,却早已淹没在无边的热闹中。“喂!你在哪?!“我颓然跪倒在一颗巨大的榕树下,喃喃自语,泪珠一颗颗掉下来。伞状树冠舒缓伸展,长长的褐色须根垂在半空,远处是透明的蓝天。
榕树后,一个人缓缓转过脸庞,一头卷发,大大的眼睛,满脸泪水,是他!是他!我们紧紧拥抱着,和着泪水疯狂地亲吻,灵与欲交织纠缠,如怒海翻波,一叶轻舟在一波一波冲击下,冲上极致之巅。伴随着深心处的一阵痉挛,醒了,这只是一个梦,然而春潮过后余波枭枭,说不尽的舒坦和倦息,是现实中所没有的。
窗帘飘飘,天色若明若暗,夜色与晨熙暖昧不清的纠缠。恋恋、欢喜、失望、忧伤、无奈,如无边的潮水,汹涌而来,席卷而去,拍打脆弱的堤坝。躲在被子里,默默地听着那一刻心堤崩溃,泪如泉涌。
梦中的他,具备我心中完美情人的形象。和他一起的冒险经历,是少女时候流浪天涯的梦想。那些欲望的绻缱是很多女人自古以来难以启齿的秘密.
三毛喜欢疯狂地幻想,荒凉的撒哈拉沙漠,彩霞满天,她和一个跛脚的英俊的军官,在夕阳下热烈地拥吻,军官即将开赴前线,简直浪漫到死!杨绛《干校日记》衰老而肥胖的妇人,却自觉比杨绛苗条秀气,她心里的自己,永远是十八岁的年轻女孩。是的,那个英俊的跛脚军官,那个青春可人的少女,那些浪漫到死的幻想,从未因芳华渐远而离去.
青春年少,没有家长里短的烦恼,只有情与爱缠绵交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诚然是可以任性的。中年少女,不辞镜里朱颜褪,工作生活孩子家庭辗压,柴米油盐家长里短,操不完的心。放眼望去,都是要照顾的人,可是,她心里却依然住着女孩子,有十多岁的小姑娘,她要温暖的怀抱,可以纵情撒娇。有情窦初开的女生,渴望热烈的恋爱。还有人妻,她需要爱、理解、包容,以及畅快淋漓的恩泽雨露。
藏好那些不着边际的梦吧,只能在自己的世界玩味,不能说,更不能行动。不要被人哂笑好傻好天真!成年人的世界,纵然心里滂沱大雨,满溢悲欢离合。表面也要波澜不兴,自己撑着一片天。一帘幽梦同谁诉?千古情人独我痴!
人在爱恋中不懂错是错,
原是没结果偏要点爱火。
情是至疯摩不可当玩意,
可惜这误会竟成了绝望的大错。
记起那一天街中你在痛哭悲歌,
只伤心我未曾像你爱那么多....
原谅我好吗请你再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