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妹,你吓死我们了。”
是另外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南纾饿不饿呀?”
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爸,您先别急,南纾我们会照顾的。”
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比起前面两个青年,声音明显浑厚老成。
“南纾她好像不太舒服。”
是众多男嗓里面,唯一一个女性的声音。
季南纾忽闪忽闪眨巴了一下双眼,终是看清了一一划过眼前的一张张陌生面庞。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那个长得很漂亮又很温柔的女人,小心翼翼摘掉了季南纾的氧气面罩。
因长期佩戴着氧气面罩,罩子已在她苍白又赢瘦的小脸蛋上,留下了两道红色印子。
“南纾,我是姆妈呀!”苏晚卿用手轻轻拉了下戴在季南纾头上的红色毛线帽,帽子边缘缓缓遮盖住了她的额头。
“嗯……妈?”
季南纾的发音不是很标准,可能是术后一周都没有说话的原因。嘴唇也因为干燥,而微微有些起皮。
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有些口干舌燥的味道。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表达,一时间愣怔怔般不知所措。
“水!妹妹一定是口渴了。”
第一个说话的青年男子,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杯水,而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摇起了病床的背板。
医生也在这个档口适时赶到了病房里,是与围在季南纾身旁的人不一样的相貌——黄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
一番初步检查之后,她的生命体征均显示正常。
切除的肿瘤报告先前就出来了,是良性的。
只要季南纾能够醒来,就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谢天谢地,你可终于醒来了,吓死姆妈了。”她坐在季南纾的病床边,扶着季南纾身子,缓慢地喂着南纾喝水。
“南纾,医生说你没多久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你又能变回那个活蹦乱跳的季南纾了。”
“nánshū?”
他们说话太快,她听不懂什么是医生,什么是出院,唯独记住了重复最多的两个字——南纾。
季南纾的表现及其反应,让他们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似乎跟手术前的那个“季南纾”不大一样。
想到术前医生来谈话签字时,所提醒的脑部手术后遗症等问题,所有人心下均不由一惊,莫不是一语成谶——
她失忆了?!
“南纾,我是谁?”
季砚尧拉过季南纾的双手,双眼紧盯着她的面庞,言辞恳切。
季南纾沉默了……
她费劲地摇了摇头,却不开口说一个字。
准确来说,她可能连最基本的语言都忘却了,也有可能她根本听不懂季砚尧在说些什么。
她宛若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似白纸般干净。
------题外话------
苏乔屿:北城的水太深了,
妈妈我要回家……
金择绪:这前有亲舅哥,后有表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