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挪挪使个眼色,入仓后商量了一番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不好了!出事了!”他假装喘着粗气。
“仓廪后,有,有个洞口,让他们给逃跑了,你们快进去抓!”
他假装着急的样子,边跑边捂着自己的左臂。
不过有人看出了他的臂伤,便问他左臂是怎么回事,他敷衍着说是被猫抓伤的。
五人迅速跑向仓廪直捣黄龙,挪挪藏在铁门后,一步步悄悄撤后,此时“砰”的一声,挪挪将五人结结实实地锁在里面。
守卫得知中计了,悔不当初。
半个时辰后,他们发现了被绑的那五人,几人计划逃出后报信。
大仓廪尽管很空旷,可四周的墙却是特制的双层墙。
最外层是用坚石彻成,内层以瓮为甃,空瓮横砌而成,其瓮口向内用来吸收声音,最利于吸收那些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这时守卫副组长大胆的做出个设想,想通过高高的仅有半个拳头大小的小窗把箭射出去,如有人见到箭支定会引起警觉,定会跟着箭翎的方向寻找可疑之迹。
不过运气很差,经多次尝试,箭不但没有射出去,且箭头硬硬的撞到了墙上弯了下来。眼看箭囊的箭支所剩无几了,副组长只盼明日运气会好些。
两人趁着夜色偷偷跑来破庙。他们借着火把的光线,挪挪慧眼识珠竟看到在佛手之间夹着一本书。
一本用麻纸印刷的书上面写着‘後天八卦圖’。二人翻开破旧的书,里面有一张八卦图和些许文字说明:
後天八卦圖又稱文王八卦圖,即震卦為起始點。按順時針方向,依次為巽卦;離卦;坤卦;兌卦;乾卦;坎卦;艮卦。
这些字看得他们一头雾水,情势容不得他们过多的停留,所以带着图回到仓廪门外,靠着火把取暖,总算熬过了五更。
然而他的伤势愈发严重,他们得想办法今日必须出城,否则伤势加重,后果不堪设想。
辰时雾尽散,基地内清晰可见,竟有诗意般的庭院。
一池水、一拳石、一坛花、一颗松。风云起、花瓣洒、红叶遍、金菊绽。
庭院碧苔红叶遍,金菊开时,已近重阳宴。日日露荷凋绿扇,粉塘烟水澄如练。
试倚凉风醒酒面,雁字来时,恰向层楼见。几点护霜云影转,谁家芦管吹秋怨?
宋·晏几道字叔原
不过他们也无心恋景,仓廪内的守卫副组长破釜沉舟从箭囊取出仅剩的最后一支箭,将箭拉满朝南边的基地处射了出去。
“哎呀”的一声,这支箭射在了正在巡逻的一名守卫身上,但风力不弱,这一箭还是与仓廪的角度偏出二十度。
这一声,在仓廪门外的二人听到了,枫桥不得不再伪装成守卫打探情况。
守卫组长怀疑基地可能出事了,先是昨夜有异响,再如今奇怪的见到箭于是带着十余手下顺着箭翎的方向跑去。
他见势不妙,跟在队伍最后面,趁他人不注意,加快了脚步回到仓廪外,带着挪挪走到基地大门口。
守卫司马旸看了二人便使硬口气呵斥二人,他解释有人中箭,是组长任命他们二人紧急出城有重要的任务去做。
“有隧管或组长的出城指令吗?”
司马旸说完立刻闭上眼睛,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准备着什么。他们慌极了,惊出一身冷汗。显然没有隧管或组长的指令他们是出不了城。司马旸眼睛微微一睁,顿时心生怀疑。
“混账!事关重大,快放行!!你们的脑袋够掉几颗?!”
说罢他假装像是上级训下级一样,“啪啪”两个大耳光扇在了司马旸和另一名守卫脸上。
“快,快!放行,放行!您们早出示出城指令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司马旸捂着脸依旧客客气气地说道。
一旁的挪挪已经怀疑人生了,耳光便是出城指令,想笑又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基地的门敞开了,他们忐忑的心情溢于言表,渐渐远离基地。
枫桥的手红了,司马旸的脸烫了,烫得就像这朝霞映红了半边天。
二人没走多远,守卫组长带领着手下拔出刀剑直奔仓廪,发现仓廪外无一人把守,于是用刀砍掉了铁门上的锁破门而入。
身在仓廪内的副组长称有人混进基地,他们此时可能会逃走,赶紧追去。
一行人来到门口询问司马旸二人。
“司马旸!有人出城了吗?”
“汇报组长,是有两个人已出城,因为他们有出城指令。”
“出城指令?嗯?”
组长大发雷霆,当即抡起右手又是两个响亮又清脆的耳光打在两人耳畔嗡嗡作响,打得二人直吐血,两人这才知晓来龙去脉,但追悔莫及。
夜空繁星点点,一轮弯月高高的挂在天际。
石缝间传来蟋蟀的阵阵叫声。
这暗淡的夜晚,仿佛也只有那皎洁的弯月为他们照亮前行的路。
他们趁着夜色跑出基地半个多时辰,夜深了,笔直的大道很容易被敌人发现,不如从蜿蜒的小径返回。
半个时辰后他们竟惊讶的发现有个驿站,二人欣喜若狂。
推门进去,昏暗的油灯、残陋的木椅,一位两髯成霜的马车夫坐在破椅子上打盹。车夫见有人进来,站起了身子,抖了抖衣服。
挪挪犹豫了片刻,说道:“车夫,我们到溪清州城南驿站,麻烦您了。”
“二位,你们要到溪清州,这路途不近不如你们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卯时便能到城南驿站。”
挪挪微笑着点点头,又摸了摸口袋,给车夫一些碎银,安心的上了马车,压在两人心里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地。
马车夫在暗夜里策马飞舆,车轮滚滚、马蹄声声。
经过驿站,车夫还不时会给心爱的马喂食草料,让爱马休息片刻。
卯时一刻天未亮,经过一夜的奔波,顺利到达城南驿站。
临别之际,车夫见二位是外乡人,所以将他亲手用麻布绘制的溪清州的地图给两人作以纪念,二人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