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前途未卜啊。

……

车被毁了，连尸体都没找见，手机也丢了。谁绑的她、谁救的她，简嘉一概不知道。

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她实在没脸承认自己竟然有过如此糊涂的时候。

重新买了一个手机，联系方式却丢得七七八八。

简嘉不得已，又一个个联系。

但是在要托尼·斯塔克联系方式的时候，秘书佩普看了一眼托尼，对方的俊脸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抱着肩闭目养神。

……明明听到了，还要装作耳聋的样子。

一米七的土豪先生表示并不想被羞辱第二次。

佩普总有种自家上司最近越来越幼稚了的感觉，她无奈一笑，把托尼的电话号报了上去。

这边。

简嘉把“一米七的土豪”备注上去，按下保存，却发现无法保存。

“咦？”

她一愣，又按了好几遍，发现无用，重启，继续打开，还是没用。但是输其他正常的备注名称依然可以。

简嘉挠挠脸颊，试着把名字改成土豪。

成功保存。

“……”

她决定今晚把这个bug报到官网上。

简嘉完全不知道，某人制造出的人工智能能随意潜入任何的电子设备当中，她的手机当然区区不在话下。

过了几天，简嘉再次被诊断，确定没有伤之后，她总算能被放回去了。

没有代步车的确不方便，简嘉打算再买个车。

娜塔莉听到她想买车，说自己下班也没有事，就陪着她一起去。

不知为何，简嘉面对她总有种说不明的感觉。

大概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

事实证明，及时有了一些非人的能力，却和普通人一样苦逼。

“小姐，这辆雪佛兰虽然被开过，但是所有的零件都是全新的，你可以坐上去试一试，绝对比你之前的车好用得多……”

导购小姐巴拉巴拉介绍了一堆，简嘉有些头昏脑涨。

她望着对面崭新的雪佛兰，看起来车型还不错，价格也算得上合适，但是——

“抱歉，我不太喜欢黄色的车。”

“那么您要不要……”

“谢谢你，我改天再来看吧。或许到时候你们有别的车型。”

买车就跟谈恋爱一样，高不成低不就，看上的买不起，能买得起的看不上，简嘉掂量掂量自己好不容易朝着正极方向走的存款，决定还是像以前一样买个随便一点的车开算了。

旁边的娜塔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在两人走出门之后问：“你喜欢那辆车吗？”

“说实话，还可以吧，我对车并没有什么特殊爱好，不耽误平时工作就好。”

娜塔莉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简嘉也跟着停下。

“有没有兴趣做一次私活？薪酬不错。别担心，是正规生意。”娜塔莉勾唇微笑，“只不过一般人可能做不到。”

她磨磨蹭蹭地换上衣服，面色沉重，犹豫半晌，还是轻轻推开门。她穿过走廊，到达客厅，汉尼拔正坐在沙发上，手捧一本黑色精装厚皮书。

他闻声抬起头。

平日经常梳起头发的简嘉难得披散着海藻般又密又长的黑发，她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衬衫松垮，露出白皙的脖颈，锁骨若隐若现。她把袖子和裤腿都卷了起来，手腕修长，脸颊泛着粉红，带着一股刚出浴的湿漉漉的动人。

“呃，关于刚才的事……”

尽管难堪，简嘉还是拿出平时当警察的模样，镇定地微笑：“抱歉，是我误会了。谢谢你的帮忙，明天我洗了衣服会给你送过来的。”

汉尼拔放下书，站起了身。

他一站起来，身材高大颀长，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却仿佛压制住了简嘉的所有气息。她的眉头抖了抖。

“需要我送你吗？时间有点晚了。”他微微翘起唇。

“不用，我有车。”

简嘉和他四目相对：“非常感谢你今晚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她提着换过的衣服走出门，汉尼拔跟在她的身后，就在简嘉打开车门的时候，他一手撑住车门，声音声温润：“你一点都没变。”

简嘉笑得很假：“你不是一样？”

两人安静了片刻。

她叹了口气，别过脑袋，声音清清淡淡：“我们之间不就是那回事吗。算了，不提了，今天本应该更愉快一点的，抱歉。”

彼此隔着面具的交心，能有多深。

汉尼拔笑了一声。

“简，你心里清楚。”

“……”

简嘉敷衍地嗯了一声，躬身坐到了驾驶座上。她启动了车，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地问：“对了，我忘了问，泰勒呢。我以为你会把他带过来。那家伙还欠我几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