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当天空中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后。
步入修行路已有十数天的初晓一同时调动起全身的力量。
跨步、低头、出剑。那撒落的晨曦就被其刺出的剑身所拦截,在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剑影。
原来,初晓一在巩固住种灵所带来的境界提升后,抓着两把剑就离开了位于湖心亭的修炼地。
一言不发的初晓一,在走到与身前之人仅有两三尺的极短距离时,拔出长剑突然发难。
狠狠地刺向了一边处理公务还一边朝自己打着招呼的初定城二管事。
虽说在经历斗兽一役之后的二管事,又或者说是初桂。
体内那道与初定城一同诞生的封印被磨灭了不少,一身修为有所恢复,但也吃不得如此狠辣的一剑。
在万急当中,只好握紧手中那支批注公文的毛笔,使出巧劲将长剑拨开。
但对面的初晓一似乎玩笑还未开够,挥舞着被拨开的长剑再一次横劈而来。
不过有了防备的初桂,起身一个闪躲就去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这时初晓一却丢来另一把长剑,冷声说道:“桂叔,我要你用全力挑开我接下来的这一剑!”
不明所以的初桂当然没想着陪初晓一一起疯。
都还没出鞘的长剑,直接点在了初晓一的虎口之上,只听乒乓声响起,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器就应声落地。
初桂也收起了平日里与初晓一玩闹的心。
看着眼前手被震到麻痹,却还是一声不吭忍耐着的初晓一,沉声问道:“你知道自己现在干了什么吗?”
“知道!”低垂的头终于抬起,那是一副平静到极致的面容,一字一句地说道。
“桂叔,我要跟你学剑。”
......
十数天贪黑起早的苦练,并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与先前相比不过是出剑稍快、递剑略稳。
初桂对此甚至是没有一点评价,教学进度也还停留在机械地出剑与收剑之间。
可与练剑受挫不同,被初晓一故意忽视的修真却在突飞猛进的状态。
每当初晓一在练剑中耗尽了体力,种灵遗留在体内的灵力就像是一座取之不竭的宝库。
支撑着初晓一直至精神衰竭,而且每当第二日醒来时,体内再次恢复的灵力,澎湃更盛前一日。
寄予希望的剑术停滞不前,心底厌恶的修真却在势如破竹地前进。
望着剑身上反射出来的阳光,初晓一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执着着什么。
可突然,撒落的初晨被一道人影所遮挡,平举长剑的手臂也没再因重力而继续颤抖。
用一根树枝挑起长剑的人影开口说道:“还能继续出剑吗?”
听不见有回应,只见一柄长剑立马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弧形。
在挣脱了树枝的纠缠后,就笔直地刺了回去,而对面的初檀也看不出表情,手中树枝只守不攻。
尽管初晓一使出了浑身解数,但递出的一招一式都会被初檀所提前洞悉。
仅仅是做出防守,初檀所持的树枝就已经将初晓一压迫地步步倒退。
又是“叮~”的一声响起。
这次初晓一奋力劈下一剑,欲要仗着铁器之坚利击断树枝,却还是被初檀轻描淡写地拨开了。
本就恼火于初檀强行激将自己去参加百宗试炼的初晓一,现在还被根木头耍得团团转。
心中的怒火更是不打一处来,开始将初檀当作训练的木柱频频出剑。
不过初檀也是耐心得很,或拨或粘或带真就用一根树枝挡下了初晓一所有的进攻。
而又一次地刺出手中长剑时,初晓一开始隐约感觉到初檀要如何变招提前格挡了,心中灵光一动想要捉住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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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右手单手持剑,但初晓一在出剑的中途,左手猛然将右手连剑提起。
在变成剑尖朝下的倒持式后,再将剑从头顶绕过。
刺出的长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初檀的腰部横扫而去。
见到初晓一竟然在半途变换剑招,初檀不惊反喜。
手肘一收同样也将树枝倒持,朝着初晓一长剑扫来的方向挥去。
当两者相碰时,初檀却突然松开握着树枝的手。
接触到剑刃的树枝并没有像初晓一所想的那样被斩断,反倒是下方较长的部分受力开始绕着长剑往上翘。
而初檀等待的正是这一刻。
在迅猛地抓住树枝上翘的部分往回一带。
初晓一的长剑就这样夹在树枝与初檀的手臂之间被卸了下来。
初檀面带笑意地说道:“很不错!这局是我输了。”
这时树枝已经承受不住初檀在最后时刻渡入的灵力,长剑也就“哐当”一声掉落到地面上。
初晓一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只在捡起长剑与初檀擦身而过时,低声说道:“你本该输的更惨,大伯!”
初檀也不以为意,笑了笑转身跟在初晓一后头。
“我不管你有何想法,但如果你想你的剑法能再上一层楼,那现阶段配合灵力一同施展就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你最好也注意下境界的修行。”
“而且你的剑最后为什么会被我卸走?就是你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修真者,这也常常是低阶修真者的通病。”
“若你刚才有去运用自己体内的灵力,我可能就卸不掉你的剑,届时我一露出破绽,或许情况就会如你所说。”
说完初檀便停下了脚步,看着走在前头的初晓一步伐一顿,却始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待那身影越走越远后,初檀身形一晃,出现在了霍羽凌的湖心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