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了摊手开始耍无赖，和谢疯子互相搀扶着起身离开，手上还拎着一大兜子筹码，刚走到门口，灰西装却把我叫住。

“喂！”

“还有啥事儿吗？”我背对着他，心想看他还能整出啥幺蛾子，耍无赖对我来讲可是很在行的。

“我就住在你对面的隔壁，想好了随时找我。”

我看了他一眼，用刚才他同样的方式笑了一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诶我艹，这些沙比下手真特么疼啊，咳咳。”谢疯子伤的最重，一张嘴咳出一口鲜血，他扣了扣嘴，吐出两颗牙齿。

“你也是真牛笔了，擒贼先擒王是吧，还给人耳朵咬掉了，这牙是不是咬的时候咯掉的啊，哈哈哈哈哈。”

“你大爷的，老子还不是为了救你让人打一拳，嘶，诶呦卧槽，真特么疼啊。”

看到这幅场景就想起当年的时候，谢疯子本命谢明武，跟我一个地方的，比我爹小了二十多岁，要搁现在我爹应该六十多了吧。

早些年跟我爹是死对头，他俩都是同一师门出山，谁看谁都不顺眼。

不是今天尿你家门上就是明天砸你家窗户玻璃，就跟小孩打仗似的，俩人斗了一辈子也帮了一辈子。

我爹二十五岁生的大哥，二十八岁生的我，过去十年，老三汪文斌也被生下来，这时候我爹就已经快四十了，我身上的手艺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混江湖的都知道，哪有什么平淡日子，只不过是阎王爷赏的那点儿甜头罢了。

他真正金盆洗手的时候，患有肝癌，最后不是死在别人手里，而是身患重病卧床不起。

自从啊，我爹离世不久，谢疯子找上了我，那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出来混江湖到处跑，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他一直在跟我讲他俩以的事情。

虽说我们都是江湖人，但是也分得清啥是好坏，江湖本质从未改变。

“回去叫小玲珑，咱搁这条船上好好玩两天，今天这些钱别留着，晦气。”

“那必须的，我可得好好睡一觉，累特么死了，你别说啊，山子，我有点儿想你爹了。”

“哈哈哈哈，回老家咱就去看他。”

说着我俩已经走到了放间门口，一进门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玲珑，口罩还戴在嘴上没有摘下去，谢疯子把一兜子筹码放到地下，转身走到洗手间拿出医疗箱。

“用不用给你找人看看啊，你脑瓜袋顶上那血嗷嗷往下流啊。”我拖着沉重的身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香烟说道。

我倒是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就怕这谢疯子睡着睡着，就给自己睡过去了。

“不用啊，都是些小伤，你也来包一下子吧，诶呦我的头发啊。”他照着镜子一脸心疼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得了，我给你叫人吧，你在扑通一声倒地下。”

“滚滚滚，老子是铁打的，人送外号谢疯子啊，让人砍特么比养的几十刀都没死，这算啥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叫了两个大夫过来。

我起身摘下了小玲珑的口罩，拿出来一条毯子给她盖上，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什么五十四徒，什么南桥北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