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苏家掌柜赶忙说,“这样,莫公子,午膳我都准备好了,你就屈尊入席吧。”
莫公子也不客气,道谢说:“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然宴席上,他们交谈甚欢。还有个好消息,就在他们还没吃喝完毕,那边老太太已经苏醒了。众人皆大欢喜,苏家掌柜赶紧备了银子,交与莫公子,并千恩万谢,送莫公子离开东流苏饭庄,坐车而去。
莫公子刚走,东流苏饭庄前过来一辆马车,那车噶嗞噶嗞,两只大轮子压在石板路上,很响的声音,很远处都能听到。这辆马车上又一个瘦高老头,手里拿着赶车鞭。马车上有个息篷,里面坐着什么人,因为篷帘挡着,谁也看不清。
这辆马车就走到饭庄门前就挺住脚步,从车篷里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饭庄。前面那人青衣紫袍,足登云靴,发髻高挽,好不威风。后面那人白衣缎带,一5脸严肃,显得多少有些拘谨。两人下车够直接走进饭庄,店伙计赶紧过来打招呼。
“二位,请问来点什么?”店小二笑盈盈地问道。
“好酒好菜,尽管上来!”白衣人道。
两人落座在靠窗的一张桌前,只等上菜。
“好来,马上就来!”店小二口中唱道,“一桌两位,好酒好菜伺候着。”
青衣人道:“看来这里还算个好的酒肆,这金陵城我也全熟知了,偏偏这个酒家从未来过。”
白衣人对道:“军师看好咱可以盘下来。”
青衣人正是谢元鹏,白衣人则是妙莲香装扮。他们互相使个眼色,都静悄悄观察周围,不再说话。不大功夫,先前那个店小二便将两碗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盘炒菜个一壶好酒酒端上桌来。两人各自拿出两个酒杯,倒满美酒,就自斟自饮起来。这时行近中午,开淡妆吃饭的客人着实不少。这三层的饭庄,基本上也都坐满了客人。这日也非定时之日,怎般这些客人?原来着金陵府内好的招牌酒家就那么几个,而东流苏饭庄也算百年传承。这不。在这里吃饭打尖的,逛街歇脚的,南茶北煤的,如果有幸能到金陵府,他们就都会到这东流苏饭庄来。因为这里的特色,就是流苏饭和金陵蒸糕。常来常往的客商,只要尝过这流苏饭和金陵蒸糕,都会流连忘返,乐此不疲。其实这就跟一个地方相仿,一个地方是否有名,绝大多数取决于美食美味。美食美味,天下食材,都是上层人追求的目标。毕竟,吃饱喝足到哪都是第一位的。尤属金陵为甚,在江浙一带,长三角大城市圈中,自古而今,吃食都为最盛。苏州板面,杭州春卷,扬州拌饭,上海汤食,都数一数二,可谓天下皆知。苏杭一带,比较喜欢酸性食物因为这一带湿气较重,人体内湿毒重复往复,容易造成人体寒凉,更容易滋生阴性疾病,这阴性病不容易去除,而酸性汤渍容易对抗阴性疾病,使人体酸碱综合,达到内生和外生的统一。谢元鹏之所以来这里,当然有他的打算。
中午时分,客户满了,饭庄内熙熙攘攘,热闹异常。谢元鹏和妙莲香选择这靠窗之地,听到的事情自然最多。尤其这二楼,更是那些喜闻乐见之徒一吐快事的绝佳场所。这不,隔壁那桌上的四人,谈得正是这流苏饭庄之事。
其中一人道:“你们听说没,这苏掌柜的母亲确实是那祥源葯记大公子给看好的,听说只一副汤剂就搞定了。”
另一人道:“这事,谁不知道?”转而,他道:“还有更邪乎的。听说那祥源药剂莫掌柜的要把这药铺传给孟公子而不是他的儿子莫公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不会是道听途说吧,人家是大公子,还真的在乎这点东西,再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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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人家早就暗中給了呢!”那人说的满在理,旁边三人随即附和。
那人说完这话,又悄悄地说:“听说过几天,莫掌柜就要大寿,那天指不定就要公布财产呢!”
谢元鹏在旁侧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想,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这金陵府还真有好事看了。因为莫掌柜的于他们钱家是三代交情,而且他还是谢元鹏的八兄弟,他们还有过三拜结交呢!还有,这东流苏饭庄可是磐石山的死对头,他们的军情交易,就是在这里完成。如何找到这个突破口,才能真正弄清楚来龙去脉。并顺藤摸瓜,彻底铲除源头。
那边桌上,又起了争执。一人说:“我就不信,他居然会干出这等事来!”
另一人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种事,谁愿意承认?”
那人道:“承不承认,那也是要负责的。不然,要官府何用?”
先前那人又道:“你也不用遮掩,这件事我看确需灵魂官府判定,否则说不好要搞出人命来!”
“你这话说的。官府管不管,那也需要认证物证不是,再说人家本家还不曾上告,你倒积极起来了,难不成还能给你些好处?”
“这话说的,我们是早前的邻居难道要他们作难不成?”
“那你管吧,反正没人去触碰这种人!”
谢元鹏走到账台前,把头凑近收银伙计,轻声问道:“老板,请问这边哪里有好医生,我打算给家父看看。”
收银伙计悄悄道:“还问哪,瞧,那边不正说着呢?”
谢元鹏斜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声音更低地问道:“怎么啦?我看他们好像争执什么?”
伙计道:“客官,我看你就不是本地人,他们说的就是祥源葯记和我家老爷啦!”
谢元鹏刚要再问,那伙计已被人叫进里屋去了。
谢元鹏回到座位,妙莲香低声问:“怎么,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谢元鹏用眼光搜寻屋内后,低声说道:“我看这里的人都很奇怪。”
妙莲香道:“那就对啦,主公不是说,秘密就在于此吗,依我看,这里面秘密还是值得一看呦。”
谢元鹏把声音压得很低,说道:“记住,没我的吩咐。千万不要招惹他们!”
妙莲香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走进来三个大汉,各个赤膊缚剑,头戴襟缨,面红耳赤,根本就是醉酒的状态。
他们进屋之后,直指靠门得那张桌子,其中一人抽出宝剑,门边那张桌子上本来有四人在吃食。看上去为老夫妻和一对小夫妻。持剑客怒喝道:“他妈的,老东西,还不快滚!”那四人赶忙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突地,其中一个持剑客上去一把抓住年青媳妇,虐戏道:“这小娘们长得不赖,就下来陪我!”那老年女人央求道:“大爷行行好,这是我刚过门的儿媳妇!”
“你个老不死的。大爷我看上她,就是她的造化,识相点,你们快滚!否则――”
“否则,我就砍了你的脑袋!”话音未落,店外一青年剑客走进店来。再看那人,疯子般飒爽:头戴儿女擎天帽,脚穿落地燕云靴,身上的穿戴更是五花八门。左边女儿红秀袍,右边男人装缎黄,脸上更是独具特色:左边眉毛弯弯,右边眉毛圆圆,脸蛋左边圆润,右边粗糙,两边手臂各缠着一帕方巾,左边卫红,右边深黄,说话男人大嗓门,行动如娇女蝶蝶羞。就这个气派,谁见了谁草鸡!那三个持剑恶徒从他一出场就是蒙的,都不知道这人啥来历,又有什么本事。要知道。两湖又江湖的规矩,江湖则有江湖的道理。像这种不男不女之辈,您还镇不好惹,不能惹,指不定是什么来历,有什么本事呢!话说回来,但凡这种人,身上都由狠招和杀招,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愿碰。但今天不同呀,今天是他们三个杠子头在这东流苏饭庄使把式、逞威风,他们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更不能把一个类似小叫花子的人放在眼里不是,他们硬着头皮,慢慢向持剑青年围拢来,人多胆量大吗,反正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小子,你哪来呀!知不知道,大爷我们是谁――”他的“呀”字还没开口,前胸已被一道血痕抓过,鲜血顿时流下来,殷红无比,甚是吓人。竟在两人见状,惊恐万状。赶紧匍匐在地,搓头跟捣蒜,连连道歉。什么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之类的。看着看着,都觉得他们怪可怜的。他们再也没有先前哪种趾高气扬的神态。都一个个跟狗熊似的,不敢大声说话。
“起来。你们自己,每人扇自己十个嘴巴,然后快滚,别让我再瞧见,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好的,大爷!”那三个恶徒赶紧扇自己嘴巴,够数后仓惶逃走了。
这东流苏饭庄又恢复了平静,各桌上的食客也都嬉笑着,继续他们的饮食。毕竟,他们没受到损失,而且还捡了一个故事去传述,多好的事!
那年轻剑客直接坐到谢元鹏对面,坐定后抬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问道:“谢军师,你不认识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