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好,真是好样子!”马仝捧起一杯酒,醉醺醺地,在灯火中晃荡开去。在韩将军眼中,那杯酒里湮没了马大帅整个扭曲的脸。
“你喝多了,大――大帅,咱们,咱们再来一杯!”韩将军也故意地,他的身体明显靠近马仝。最主要的是他已经扑倒马仝的肩头。那马仝一不留神,一个趔趄,杯中酒全部洒到衣服上。
“喝――”最后说了一个字,他随即栽倒在地。
艳丽的阳光爬进窗棂里的时候,韩浅源已经醒来。他的头好晕,整个身子骨沉沉的,就像被人点了甚么穴道,浑身唯一有的力量就是勉强能支撑坐起。他的床头,刚刚放的一盆温水。他的衣服也不在身边,不知道是什么人拿去吧。他抬起眼皮,正要直起身子坐起来。门帘一动,裙摆闪出,金线镶边,妖姬无比。那眼神,流光飞舞。那举止,婀娜多姿。那神态,养身怡情。姑娘手里拿着一款新衣服,款款进来。她抬起杏眼,微微一笑:“将军莫急,这是我哥哥得,刚好合适。”说罢,走到床前,两衣服置于塌上。又是微微一笑,款款出门而去。在走出门的一刹那,说道:“哥哥让你穿好衣服,到前厅用度。”门帘又是一动,身影早飘送出去。
韩浅源整个人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她,一动不动地。他瞧着姑娘整个一套利索动作下来,干净利落,不温不火,却又自带情意。等姑娘最后似仙女般飘出屋子,他才醒过神来,脑中一片空白。而后,他的脑中突然挤出两个字“美绝。”心中的快节奏跳动也由不得他了,他的穿衣动作都被俘虏了。他折腾了刻钟,才算完成穿衣任务。他有些懊恼,自己也太过于羡会,怎么这一点点的情结就这么令自己不堪,有失大将军风度吗!
前厅门口,他刚登上台阶,就听里面马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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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是韩将军吗,快请进,就等你了。”门帘一挑,他的眼神正好与姑娘二目相对。姑娘还是那样纯纯的亮光,把整个光晕都潜入他的心底。面庞还有些绯红,脸色既凝重又羞怯,看到他,不自觉地低下头,略低的那种,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
“浅源,我给你介绍下,”马仝站起来说,“这是我妹妹,马翎。”
马翎起身倒了个万福,韩浅源急忙躬身施礼,两人就算见过,三人随即坐定。
马仝笑着说:“你不知道,昨晚咱俩都醉了,是我妹妹安排人把咱俩送到卧房的,唉。都怪我,这事做的不周全!”
韩浅源赶忙道:“大帅。莫此提法吧。都怪属下办事没有分寸,给您添麻烦了。”
“哎,将军切莫如此客套。我们都是这宁朝的将军,又同在金陵府办差,虽为上下级,但心力是一致的,都是为朝廷戍守。”大帅就是大帅,话虽不多,但足够气派。
“大帅说的极是。我等全力卫边,也算是生死与共了!”韩浅源当然不敢怠慢,出语极快。
“韩将军,实不相瞒,下一步副帅许将军离开,我想向朝廷保奏将军作这金陵卫的副都督。”马仝一手握着酒杯,一边看着他。
韩浅源又急身站起,抱拳道:“大帅挺举小的,我本感激不尽,但足下微功,不敢承受啊!”
马仝微微皱眉,随即一笑,叹道:“人都说将军有胆有识,今日看来不过如此。将军是不敢胜任,还是有所疑虑?”
“大帅知我。我本一介草生,承蒙皇上器重,特意以武举人身份应召,就已经感激不尽,哪敢奢望什么都督呢?”这本是他的心里话,却被马仝视为不识抬举。
马仝一下子就沉色起来。脸也难看了,手也微微颤抖了,就连衣服也跟着生气,颤动起来了。马翎识得出哥哥在生韩浅源的气,赶紧补充说:“哥哥,你不是说好的。找韩将军喝酒吗?”马仝突地警觉失态,赶紧露出笑脸,举杯说道:“来,浅源,昨晚咱不醉不归,今天更要喝个痛快!来,先来三杯!”说罢,也不管韩浅源同意与否,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连续三杯,杯杯如是。
韩浅源也急忙跟上三杯,马翎在旁侧同饮,内厅里便是觥筹交错,兄妹二人,再加上心事重重的韩浅源,谁都不说话,只喝酒吃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们因为昨夜都是醉态,这个氛围内,也只有马翎没有痛饮。两味将军可谓酒气相投,都喜欢喝闷酒。也都喜欢在酒后吐真言,也都喜欢酒后互相扯,所以在他们酒足醉意之时,就开始互相斗气、扯皮。
首先时马仝酒气长天地说:“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想干都督?”
“我不是不愿意干,就是怕――”韩浅源的舌头也不好使了。
“啪你个头,你个熊包,你说你啊,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想干就说想干,还――”马仝心里有气,当然不会放下。
“大帅。你可不能――不能这么说,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就是想让我干,我还真他妈的就干呗!谁怕谁!”
“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今天,妹妹,”马仝朝向马翎,“有我妹妹看着。你――你可不能应付我!”
“那当然,我说的就是说的,就得办!”韩浅源也急了,他本来就很郁闷。在金陵府,作为莒山粮库都尉,他好歹也是一个将军,但经常受华夏的气,她能无怨言!要知道,他们本来是平起平坐的。
马仝端起杯酒。那酒在他手中,已经歪得不能再歪,酒马上要洒出来。“你,你把就端好。”韩浅源用手扶住他得酒杯:“你要是喝不了,我还得喝呢!”
“我知道,放心,我的营里,有道是好酒!”马仝答非所问,也是心经有所指。
“好。我跟你干,一杯不行。要来,就来三杯!”韩浅源真多了?
马翎赶忙走上前,劝道:“大哥。这杯喝完就好,你们都不少了!”
“不少了,我怎么感觉不多呢!”马仝醉眼朦胧,急促地问。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他们开玩笑。
“今晚,我真高兴,浅源答应云都督,我的一个心思算了了。”马仝脸色泛红,嘴角都又酒味喷出来。他此时满脸红光,脚步踉跄。整个人像极吃过药物,又处于极度兴奋之中。
“还有个心思,我今晚得说出来。”马仝继续道,“那就是我妹妹。她如今正值妙龄,可是,可是有那么个歪瓜裂枣,正想着拱着了这颗大白菜,我作为她哥哥,决不能看到这个样子。”马仝不知真假,竟然当着韩浅源的面,这样说道。
“你说,我这个当哥哥的,该不该管?”他问韩浅源。
“大帅。这事您理所应当,必须管好。”韩浅源赞同地说。
“那我问你,你该不该管?”马仝盯着他问。
“我的意思,我妹妹看好你,你必须娶她为妻,你愿意不?”马仝露出苦笑和希望的神色,针尖一眼地盯着他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