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鹏在两江总督府又等了三个时辰,大约中午时分,那满脸汗水的刘三桥方踏进府來。看他那满面春风的样子,谢元鹏估计必有重大喜讯。
果不其然,刘三桥带开的好消息让谢元鹏激动不已。原来两江会商的结果,就是所有事情务必以总督主张为本,除非特殊情形,都为一律按此办理。刘大帅还说,他这次赴京,要带着谢元鹏一齐,好随机应变。当然,这只不过是个说辞,个中缘由只有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谢元鹏这边暗喜,但也喜中带忧。喜的是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歇口气,不用再计较于是华夏军还是莒山大营,是金陵府还是两江总督府。忧的是,他要忍着挺着,跟随大帅远赴京畿。他心里没底,不知道此去是凶多吉少,还是头顶日月。他更不知道,大帅是去受罪,还是去享福?这一切,都取决于事件的发展。或许,他们根本不用计较于成败得失,命中注定而已。
这样想着,谢元鹏也就没了担忧。试想,担忧又有何用?
随即,他辞别了大帅,转回家中修整。因为是三日之后动身,也不用那么着急,他也可以借机矗立自己的事,还可以和祖奶奶多呆会,享受些快乐时光。
翌日黎明,卫芯莲带着仆从黑祖奶奶请安,请安后随即捧了点心盒子来到谢元鹏的房间。从进入房间,卫芯莲就一直打量不停,她心里有苦,但又不能在谢元鹏面前提及,毕竟她可是祖奶奶身边的红人,颇令祖奶奶欢喜。她怕哪句话说得不好,被人笑话,特别是被谢元鹏瞧不起。虽然卫芯莲不是谢元鹏亲母,那也是打小看着长大。也是息息相通的人,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胆怯。卫芯莲的胆小,在金陵府是出了名的。金陵府不缺胆大的,也不缺装横的,唯独却像卫芯莲这种人,既胆小怕事,又藏心机于内里,你说她苦不苦?
她又是孤独的,孤独的原因在于她的不被认可。不被家人认可也就罢了,偏偏不被祖奶奶甚至是自己的丈夫认可。他们的婚姻能走到现在,完全取决于丈夫的不动声色。钱知府从来不与夫人争执,一直努力地维护这个家的安定团结,也就是两个人之间的那点“假默契”。真不容易呀。一则他不愿意打打闹闹,吵得家境不宁,让人说三道四。他是个很有修养的人,来不得一点风吹草动,更不允许生活如麻。他的生活必须是一丝不苟的,有条不紊的。再就是她这桩婚事是两家订亲的,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你自己都心甘情愿,你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这样想来,他自然就理亏词穷,更在夫人面前说不出非言和不是。但有一点,不说归不说,在他心里,对卫芯莲也是怨言颇多,一时半会也无法转过弯来。
卫芯莲呢,自然也知道钱知府的用意。既然他不挑明,自己也乐得做个哑巴。但日常交流却日渐减少,这本来就是招待夫妻的状态,可不比古代夫妻。古代扶起之间不交流,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后果只能是停妻再娶或者休妻,哪一件都是世俗所不耻之事。你说卫芯莲心里能不难过,还是能不羞惭!但她也没有办法,古人婚姻就是如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本就没有主宰权。
这次,卫芯莲本来是借着看望谢元鹏得机会,跟他套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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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然后呢,也可以说些体己的话,也好有意无意将其纳入自己的人情债中,日后也为己所用。女人吗,如果连这点小心思都没有,该怎么能够在这意乱情迷的知府衙门内过活?
阳光真好,顺着沉淀而织的纱幕投射下来,将温柔的弦律印刻在诺大屋内,金黄色得地毯般,让人浮想联翩,不得不醉三阳于春色,恋草木于深秋。
卫芯莲示意侍女将锦盒取出来,放到床头柜上面。她轻移莲步,走过来拿掉盒盖。那盒盖竟然如此精致,就连见过世面的谢元鹏都啧啧连声,让人唏嘘不已。
卫芯莲打开其中一个锦盒,取出一块包装精美得点心,又打开锡箔纸,取出那块层层夹心的甜点,用小的纸盒盛装后,在上面摆一把刀叉,递给谢元鹏。
她微微一笑:元鹏老弟,你快尝尝。
谢元鹏老妈精美之物,惊不知如何下手。他装作欣赏,左顾右盼,似乎再找那下手得地方。其实,没见过这种甜点,还真不知道如何食用。我们知道的甜点,也无非那么几种,吃法也都了然于心。到你别忘了,那可是古代,别说吃过,就是见过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谢元鹏正诧异间,卫芯莲笑道:兄弟别让,怎么吃法都可以。这种甜点是昨日快马飞递而来,据说是俄罗斯帝国黑我国的礼物之一,叫什么提拉米苏。哦,对,就是它,提拉米苏,俄罗斯宫廷的必备甜点。
谢元鹏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放肆起来。他也不顾得形象,直接使用叉刀上手,切开一大块,望向卫芯莲。卫芯莲摇摇头,表示不吃。他便直接塞进嘴里,呛得好一阵子都上不来气。
卫芯莲笑嘻嘻地说:慢点吃,慢点吃,我那边还有好多呢!
谢元鹏停住看了她一眼:失踪唐突了。不过,确实很好吃,唉。什么时候您能天天来这里,给我做就好喽。
哪位说了。这可真是谢元鹏的心里话,他最钟爱这种点心,即便不能常吃,也可以端个如是。
卫芯莲听得此话,忙道:元鹏,只要你喜欢。我可以请祖奶奶派人把俄罗斯师傅请来,给你们做。正好我还有时间,大老爷这几日又不在,正好趁着这闲工夫,找点事做也是好的。
谢元鹏心里打鼓,他确实喜欢,但他又知道,钱夫人所做皆不被认可,如果被老爷责罚,他也是于心不忍的。
他刚要开口说话,卫芯莲却制止道:你是不是不放心。我且告诉你,这件事没啥问题,本来就是我想要做的。前几日大老爷该一直埋怨我不守规矩,让我有点事做,正好,可以冲减我得麻烦,让老爷看重些!
她说这话时,那眼眶里居然湿润起来,可怜它还是真诚的。
谢元鹏道:既然如此,从即日起,您就可以学习了,不过,如果可以,我也想略知一二。
那卫芯莲也是喜形于色,赶紧道:远鹏你要学,我当然会全力侍奉,否则,大老爷也会归罪于我。
她这话不知道时说给谁听,你说说给谢元鹏,却又不像。你说她要说个话别人,但屋内不也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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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