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从小世界出来,刚到秦岭时的地方,在一处……对了,你大爷的子姜,我不姓高,我是山膏,家族里排名第三,我叫……”
“好好好!快走吧,高三爷!”
……
南阳县,城隍祠(魏晋之后才有城隍庙),城隍大殿。
大殿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大殿正中央,供奉的是一位漆着金粉的城隍爷塑像,这位城隍爷名叫共叔段,衪正襟危坐,仪态端庄,相貌堂堂。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人胆敢弑神!”一阵青烟自大殿底下钻出,正是飞奔而来的那个土地。
烟火缭绕中,那神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详细报来!”
那土地一拍脑门,却是将一缕记忆转入了共叔段的头脑中。
那段记忆正是从从小吏入村,直到子姜弑神的全部过程。
共叔段仔细看完,高声怒道:“胆大包天!这成何体统?”然后,衪又小声对土地道:“子姜弑神时再没有人看过吧?”
“现场只有我在,绝对没有其它人。”那土地拍着胸脯道。
“嗯,传我命令,凡我南阳县所属的三千土地,八百神灵,三百河伯等大小一应神灵,全部停下手上的差事,全力搜寻子姜,本神要活捉此逆子!”
“这个少年所使用的功法威力这么大,从哪里学来的?”共叔段暗自合计:“掌握这种修行功法,就是最大的罪过!不行,这么重要的事,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吧!”
塑像还在,一缕烟火气却是飘然飞出城隍祠,共叔段的真身直接往秦岭的那个小村子方向去了。
却说子姜生活了十二年的那个小山村里,此时所有村民全都跪在了地上,因为南阳县官府来人了。
县令周忌出行,县师,司马,司寇等一众几十人随行,规模浩荡。(查了一下,春秋末期县比郡大,此处是按后世行政划分写就,笔者按。)
打杀神灵之事,涉及阴阳二界,前所未有,周忌不得不亲身前往。
周县令伸手招唤里正王有山近前:“本县执行王命缴税,怎就生出如此事端?这让本官如何向郡守、向君上报告?”
王有山讷讷不能言。
周县令穿过跪着的村民直奔祠堂而去,待到了祠堂便放眼打量,更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屑渣细细查看。
“王有山,把你看到的情况如实告知本官,不得有丝毫隐瞒,明白吗!”周忌道。
“是!那神灵醒来便一脚踹翻王丁……”里正王有山一五一十汇报着。
他现场查验,然后对比王有山描述子姜弑神的动作,他心中觉得蹊跷。
三十来岁的县令周忌,深思半晌。
他本身就是术士,只不过是周家外围旁族,一身功夫却也匪浅,他看出来子姜弑神所用的功法明显不是术士修行体系。
这让他很是好奇!
“司寇,传本官命令,所有方术士一起出动,必须将子姜一举成擒!不得有误!”
“慢着!周县令,子姜弑神,就不劳你们官府劳心费力了,这是我们阴庭的事儿!”一阵烟火缭绕中,城隍共叔段的身形出现在祠堂中!
“哈哈,段城隍,没想到把你也给惊动了,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究竟是何德何能呢?但他杀了本县一吏二从,这事归官府管!”周忌笑容满面地说道。
那共叔段也是哈哈一笑:“周县令,莫非你阳间还能干涉我阴庭之事不成?”
“呵呵……”那周县令一阵冷笑:“没有城隍爷说的那么严重,但南阳县,乃至濮阳郡这一亩三分地,我周家就是天!来人,立即抓捕子姜,有胆敢干涉官府办案者,就地格杀!”
说罢,周忌对城隍一拱手,语气生硬道:“告辞!”
也不待共叔段有所反应,便黑着脸与一众随行人员转身离去。
周家几代人都是术士,其势力遍及春秋时期各诸侯国。说出这样的话却也并不让人感觉意外。
共叔段望着周县令等人离去的背影哼了一声,一挥手,身边的二尺青气化作土地公钻入地下,追踪周县令而去。
周县令不一时便回到了县衙,匆匆来到后院中一处石室旁,对着石门拱手,小心冀冀地说道:“父亲!孩儿有事禀报!”
那石室大门转动间,一个声音传来:“何事?不是说不让你打扰吗?进来说吧!”
“是!”那周忌进得石室,对一年近六旬的老者说道:“父亲,发生了一场的离奇的弑神事件,那子姜……”
“嗯?忌儿,你确定?这非同小可啊!”
周父语气有些激动:“家族核心层一直在寻找炼气功法,为此事,这500年来不知道挖掘了多少古墓,就是想要寻找出蛛丝马迹,这涉及到长生不老啊!”
说着,周父站了起来:“这个事,城隍那边也看出来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周父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双手遥遥一指,天上的一片云彩便飘然而下,载起他平地升空,转眼间便消失在天边,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