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做好了一命呜呼的准备。
她不能对不起郑家,已经没有给老郑家生个一男半女,要是还失去了贞洁,那算哪门子女人!!
脑浆崩裂,那就脑浆迸裂吧。
只是响声过后,自己额头生痛,真的是撞到了石板一样的感觉,脑袋一阵嗡鸣,整个脖子都被震动的似乎要折断。
可是并没有流血,也没有裂开。
面前看到的竟然是一双黑黢黢的手掌,散发着五彩的光团。
郑虎臣双手撑住了嫂子金桂,蹬地扭髋,一只手横推,将嫂子推进了屋里。
大马金刀的靠在门口,悬空坐在哪里看着面前瘦弱的男子。
五官还算端正,两撇小胡子有点龟丞相的感觉。
“给我打死,统统打死,他妈的晦气!”
公鸭嗓的男人气喘吁吁,脸色潮红,气急败坏。
苦桃树下三个人乌拉一声站了起来,其中一人势若奔马朝着门口冲了过来。
“这家伙有古怪,刚才根本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过去的。”
络腮胡子眼珠转动着,脚下收了收力道,并没有直接冲上去。
一个白面圆脸的汉子鸭子一样摇摆着步伐朝前走,双手挽起了袖子,露出一双黑铁一样的拳头。
冲过来的汉子头顶圆溜溜的像是个和尚,大开大合。
双拳在半空恍如一对牛角,带着激烈的罡风,朝着郑虎臣的脑袋砸了过去。
“外面来的武者!”
郑虎臣心底一声怒吼,面色冰冷。
他的爷爷就是外面来的武者生生打死的,那个苦桃树就是奶奶为了纪念爷爷才栽种的。
多少年了,这群饿狼竟然又来了!
像是一匹马,冲击的气浪已经扑在了郑虎臣的面前。
他咧嘴一笑,就像是平日里和大黑角力一样,双手如同花瓣,旋转而出。
这种感觉就是在梦里抓雷霆银龙的感觉。
双手一松一紧,一握一扣,在碰触到对方一只手肘和手腕的刹那,整个身体绕着中轴侧身旋转用力。
轻松写意,自然而然。
咚。
一声爆响。
光头被牵引着全身力道撞在了大青石的门柱上。
鲜血如同蚯蚓瞬间在门柱上乱爬。
电光火石之间,郑虎臣忽然放松左腿,一个弓箭步,恍如在淤泥里滑动一般,猛然一脚踢在了和尚的小腹所在。
下坠的身躯竟然发出一道道骨折的脆响。
和尚整个人双脚双手折成一个v字朝着身后的络腮胡和白面皮身上。
两人甚至来不及转身躲避,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脑袋上的鲜血和七窍里冒出来的血泡泡重叠着,和尚整个人像是一团软泥一般。
“不对啊,武者怎么才这么点力量!”
郑虎臣不可思议看着和尚,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
屋里金桂苏醒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和尚撞在门柱上,脑浆都崩了出来。
血红色的血液里,夹杂着豆腐花一样的存在,他忍不住呕吐起来。
刚才要是没有这个蠢货,不,要是没有虎子挡着自己,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
实在是太丑陋了,自己千万不要这样死去,龙均哥哥一定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的。
想着想着,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在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两颗心脏在跳动。
刚才的恐惧和刺激,使得她似乎用光了全身力气,才突然感知到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个生命在孕育。
“啊,我有了,郑家有后了。”
金桂心里狂喜,却激动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泪放肆的流。
“公子,武者,你们都该去下地狱。”
郑虎臣一步一顿的走过来,脚底下并无声息,却令人感觉大地都在颤抖。
面前明明只是一个少年,却像是一头远古巨兽一般。
络腮胡眼睛里有了一丝犹豫和恐惧。
“你,给我宰了他,十两黄金,不,五十两!”
络腮胡子眼睛里陡然放光,五十两,足够他去云州买下一个小宗门了。
拼了,富贵险中求嘛!
他身体如弓,迎着郑虎臣走了过去。
白面圆脸的汉子却朝着公子走过去,一把拉着公子的手,朝着门外慢慢退去。
有龙拳的影子,而且手上和脚上的力道看来,已经无限接近玄级后期。
从一开始的力道爆发速度看来,在院子里,几乎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除非,除非用上那东西。
络腮胡靠着一套章法和郑虎臣游斗,短时间竟然占据了上风,郑虎臣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开始累计,却并没有办法解决面前的人。
白面圆脸的武者已经护着瘦弱的龟丞相到了院门口。
“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他们会叫更多的人来灭了我们的。”
嫂子缓过气,在屋子里喃喃自语,提醒郑虎臣。
郑虎臣当然知道,这些外来的武者,最喜欢抱团欺负一个。
可是面前这个络腮胡子身法速度远在自己之上,自己有力使不出,处处制肘挨打。
“小子,等着死吧,打你个半死,然你好好看看爷爷们如何轮番和你嫂子快活,”
郑虎臣越打越着急,手和腿也渐渐的开始酸麻,无法支撑剧烈运动。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太憋屈了,就像是口渴,找到了一大壶水,却发现壶口堵塞着,盖子揭不开。
天热口裂,却只能一滴一滴喝。
马上就会脱水而死一样。
“虎子,嫂子有了郑家的骨肉了,我没有对不起你们老郑家。”
嫂子絮絮叨叨的说着,更让虎臣心里着急。
“慢下来,静下来,不要着急。”
全身越紧张,速度越慢,身心俱疲。
郑虎臣开始闭着眼,想起平日里在河水里捉鱼的情形。
这络腮胡再快,也快不过水里的游鱼!
郑虎臣全神贯注,放松肌肉,却提高了自己的意识,仿佛对手就是一条鱼。
络腮胡接连几掌拍过之后,刚一出手,就被郑虎臣双手拿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