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调人救灾。”
阿卡克一惊,抬眼受限于山脉,继而让开身位,道:“我已当做敌袭处理,快就近去伏兵处,分开调,确保智人不会趁虚而入。”
边军面面相觑,阿卡克换了两人过去,带领他们执行任务,又对身边人说:“你们去通知村民,疏通好撤退路线。”
“可是,女王你…”
“既然并非敌人的进攻,那就没啥可怕的。”阿卡克先行动身。
路上有不少碎石。
绕过这一座山,尘埃在回流,漫过泛黄的山地,许多人在忙着救火。再远些的山体焦黑,尽无可燃。烟尘在山外聚集,钻入地平线上的两个缺口。陶瓷化的大脚足印反射,使那漩涡发着光。
“你说,我听力还勉强有。”彭特挤出了一丝笑容。
“彭特先生,您见多识广,可曾遇见这情况,说是自然灾害也太难以置信了。”拦路的阿卡克,目光却在巡视疮痍:“只一样还好说,风暴与地震怎会一并袭来,引爆海量的炸弹,也会有同一效果。”
“兴许是智人实验失误。”彭特摊手说:“先观望一阵吧。”
“恩人们没事的话,还请上马远离险地。”阿卡克牵过马说:“我已上下打点过了,可随处而安。”
彭特摇摇头:“我一个残疾人,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要占用坐骑,这说不过去,另外,马是军情要物,外借容易耽误大事,我承担不起这责任。”
阿卡克作了个揖,重回马背巡察灾情。
傍晚,她抽空领着一帮人至群山边界,驻崖瞰去,满脸惧色地倒了倒步,扫眼搀扶过来的护卫,末了轮到自身的十指:“是我眼花了吗…全是智人……”
士兵长取出管状望远镜确认:“女王,您没看错,但我看他们有点奇怪,都很痴呆。”
“是陷阱吗?”一人提出。
是时,阿卡克记起了彭特的推论。
“莫非真是智人的一场害人害己的实验?”望远镜中多半睡衣且不整的智人,阿卡克一番寻找,终于在近乎垂直的方位,被人梯抓住了眼球:“不好!”
惊惧之余,望远镜脱手掉落,使用者被动捞去,更恐怖的情形上演了,那人梯居然扬离山体,半队悬空并弯着接住了坠物,不用道具便能看清,是人体拼成的蜈蚣。
人体蜈蚣咬不动远镜,就将之抛下,从新附着在山上,缓慢爬升。
望远镜摔在穿睡衣的原始人背后,制造了熟悉的角度与背影一幕。
“阿沐尔,爸妈不在了,有没有人欺负你?”
少女叫喊着坐起,睁大的眼里含有泪花。垂遮偏多额发的左眼一眨,旁目越过它照在胳膊的伤口上。这一扭头,短马尾辫的部分甩了出来。浅紫露指线手套的右臂,抚伸伤肢试探情况。所幸棕色蒙古袍略厚可供缓冲,伤势不算特别深。着灰布靴的脚立住,四下里看了一遍,午夜的山涧静的可怕,就近的山坡不言而喻。
大抵是寻找水源时不慎跌落。
“水…”
果真,阿沐尔口音沙哑,倾身至河岸掬饮,涟漪荡尽的水面映出回忆。
至亲就在自己面前被原始人杀害,自身也沦为了用铁链拴住的宠物,麻木恐惧的面对墙壁,后方是惨遭肢解的父母。
少女发泄式地扒起了一片水花,仰坐着发了一小会呆,眼神陡变,充满决心的走开。
一人一骑在月夜下狂奔,背对依山而建的长条城墙,墙内生机盎然,她所去的一路却为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