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已经不在了。”
“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了。”坐在床沿的铁匠怀抱襁褓物,笑着对趴在腿上的小彭特说:“记住了,她的名字叫露西。”
彭特露怀道:“快让我抱下。”
父亲略作迟疑:“当心点,可别摔着了。”
谨慎的接下婴儿后,男孩灿烂一笑:“露西,哥哥会保护你的。”
每每提起这幕,都令彭特忏悔不已:“懦弱的我没能做到,亲眼目睹妹妹被智人赶到树上摔落……”
“请节哀。”阿卡克立身道。下一瞬,她被周围茫茫白色晃了个措手不及:“这是!?”
“是大脚的继承仪式,我要把它传给你。”彭特合上眼睛说道:“我的心愿已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大脚…”阿卡克遐想着,果然想不明白:“请先生有话直说。”
彭特张开眼道:“那次分别后,我去了智人帝国,把他们全震成了原始人,我来这是要消灭其最后一支军队。”
“难不成…”阿卡克退了半步:“昨天的地震……”
“不只为了我妹妹,更为被智人夺走的数亿人命。”彭特眼瞅着地面:“让它们自相吞食重新进化成人,已算得上仁慈。”
阿卡克在智人屠城获救后,与这两恩人同行了一阵。
“要是大家都像他们一样,不在乎生殖隔离就好了。”
她不止一次这么想,正是彭特和希拉的出现,让阿卡克目睹了一丝希望,肤色不一致的人是能够友好相处的。
故而,女王的这抹希冀,非外力而灭,恰是祂自己消失的:“不…这不可能……”
彭特也有片抹的无奈,旋即转露坚定。
希拉渐渐抬头。
“这是我的一小步,”彭特伟岸的身影弹起,过往的回忆,好似刀光剑影,前进时的眼神凶狠:“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阿卡克瘫坐下去,视野正好扬至高远处,那真有一对发着浅蓝光芒的巨大下肢,不快也不慢的匀速降临。
“从事科学者,绞刑。”
小阿卡克在大人们的阻拦下,哭喊着伸出手去:“爸爸!妈妈!”
如愿扑出,已是摆放在地的两具尸体。
女孩边推弄父母边呼唤着,憾无效果,拢尸而哭,见者几皆泪流。
骤地,女孩目露凶光。
飞目之下,一把匕首动了真格,闪光激起不祥的红,在希拉眼前扩散。
阿卡克据着短剑,于彭特的胸膛上推进:“谁会愿意…一直活在中世纪啊——”
彭特双目一振,恍回春天的那道巷子,俯视物由人替换成落地的长剑,结合倒地后发现有个陌生人坐在了轮椅上,其衣着古朴而庄严,面部黑沉,从肌肉可推断出是位老者,默默与自对视,他近乎脱口而出:“您就是上任大脚,早在我很久以前就做了我做的事,吓的其他人不敢发展科技,致我错失了拯救妹妹的力量。”
老人仍不开口,却十分隐晦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