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名为苦梵的祭司似乎知道秦武在想什么,他摇摇头说:“不可能是风大人的作为。”
“你们是他派来的,自然知道,虽然风大人对外敌手段凶残,可对领地内的人亲善有加,他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
想到风凌的做派,秦武不由得在心中打上了一个问号。
“对了,你是否知道那被吊起来的无影者,是怎么被风大人抓到的?”
祭司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人不是风大人抓住的,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吧?”
“啊,这您就有所不知了……”秦武拖慢了语调,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炎颖。
「传音」悄然发动,秦武略带无奈地说:“我编不下去了,露馅了,你也想想办法。”
“我们,我们是刑大人的贴身护卫!”炎颖回答得倒是果断。
“对,是城里人手不够,我们来搭把手的。”
在祭司看不见的地方,秦武竖起了大拇指。
祭司沉吟了一下,摇头苦笑道:“两位就别再瞒着我了。”
“也是我近几日受的刺激太大了,才没第一时间识破你们。”
“若真是风大人派来的帮手,又何必深更半夜潜到这里来救我?”
秦武挠挠头说:“眼下外面人多眼杂,他们又迷了心智……”
“老人家,我们欺骗了您是不对,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恶意。”炎颖的眼睛在昏暗的夜中闪闪发亮,“现在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人都很危险,我们这些清醒的人要联合起来才行。”
出乎秦武意料,祭司竟是点了点头。
“外乡人,想必你们也有苦衷,但是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也不追究了。”
他心中明白,若是没有眼前二人的帮助,遑论找到幕后黑手,见到风大人都是难题。
祭司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忆了起来:“说来蹊跷,那无影者是自己投降的。”
“投降,为什么?”
祭司摇摇头:“只知道自称无影者的人突然出现,说是要投诚,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
“你刚刚说,祭司们都会修炼守心诀,那你知道还有哪位祭司依旧清醒可信吗?”
他思考了一下,回道:“据我所知,除我之外的其他祭司颇为年轻,修炼得少了些,在我之下有一位祭司,在与极北城接壤的簇华村,还有可能保持清醒。”
“那察祭司?”
苦梵诧异了一下,随即问:“你们见过他了?”
秦武点点头:“他虽然清醒,但是已经……”
房间内的氛围冷清了下来,许久过去了,苦梵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罢,我也不是没有过那样的念头,不提了吧。”
“那关于无影者和这幻境的事,您还有什么补充的吗?”秦武问道。
苦梵摇了摇头,他看向秦武的眼睛:“那该你们告诉我了。”
“好。”
“你们有把握破开这幻境吗?”
秦武和炎颖对视了一眼,轻声说道:“或许把握不到一成。”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现在看来,那投诚的无影者嫌疑自是最大,而且奇怪的波动也是主城传来,肯定要去那里解决……”秦武停顿了一下,“可我们已经去过一次主城,不太顺利……”
“如何不顺利?”
炎颖直接说道:“我们被风凌拦住了,还跟他打了一架!”
“你们和风大人?”老者目瞪口呆。
“我们相见无影者,他们把我们认定成了无影者的同党,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逃出来的!”秦武忙道。
“既然如此,他们肯定在城内布下重重防卫,你们怎么进去?”
“当下……也只有硬闯一个法子了。”跳跃的烛火映在秦武眼中,他的神情分外决绝。
“那四支卫队结阵,怕是皇卫也能阻挡一阵,更别提还有风大人坐镇。”苦梵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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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提议,“我倒是有一法子,不知二位愿不愿意听听。”
三个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小,而深夜也慢慢褪去,黎明应约而来。
“祭司,您的饭放在门口了,您拿一下!”汉子高声吆喝着。
门内没有人应答,汉子耸耸肩,转头想走。
可他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想了想,趴下身子,沿着门缝向其中望去。
房间内空空荡荡,只有燃尽的青烛,升起了一丝余烟。
清晨的阳光拂照大地,在万里无云的天气下,星岚城更显得郁郁葱葱。
城门上,被吊着的人形全身用纱布缠紧,手腕脚踝都隐隐渗出血来,而他的脚下,没有一丝阴影。
城门下,卫队有序按令巡查着,而队伍中也夹杂着窃窃私语的碎响。
“这一晚上过去了,那两个人也没来啊。”
“估计是怕了,他们的同伙救不成了,自己转头跑了吧?”
“都说无影者实力强大,在风大人面前还不是不堪一击。”
“今天再不来,估计风大人就要亲自出马去抓了。”
“别说了,三组来接班了。”
人群中的嘈杂安静了下去,两边的人马互相行了礼,巡逻工作便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在主路之上,慢慢地走过一个老者来。
他鹤发道骨,手中捏诀,两个大桶晃晃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你是干嘛的?”兵士迎了上去。
苦梵不慌不忙:“我是来找风大人小酌一杯。”
兵士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怀疑,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把桶打开。”
桶盖应声打开,醉人的清香刹那间弥漫开来。
“这是上好的青桃酒,味略苦而涩,但回甘悠长,”苦梵轻轻敲击着桶身,“风大人最喜欢这酒了。”
秦武和炎颖分别在两个桶中,心脏抑制不住地跳动。
那两个酒桶被秦武连夜做了个夹层,上方注满酒液,二人隐匿其下,屏住气息维持水字诀的运转,让酒液看起来足斤足量没有异常。
兵士看看老者,又看看酒桶,蓦地举枪便刺!
饶是如此,苦梵的脸上也没现出半丝波澜。
而那枪尖在接触酒液的前一刻,被人硬生生地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