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与恐惧同时占领空戒和若苏的心头，他们不由抱头痛哭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险些再次晕倒的空戒和若苏渐渐停止哭泣。他们呆呆地盯着狐族长老，直到空戒发出了声。

“死者为大，入土早安。我们把他埋了吧。”

若苏摇头不愿，她不想与长老分别。

最终，还是在空戒的劝慰之下，他们合力挖坑，将狐族长老埋葬。

“今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和我了。”

在给狐族长老立好用一根烧焦的枯枝代替的墓碑之后，若苏揉揉红肿的双眼，站在了空戒身边。

满天星辉之下，一人一狐在狐族长老的墓前并排而立。仇恨、孤独和恐惧爬上他们的心头。他们无力抵抗，任由各种情感在心里生根发芽。

稍稍理清思绪，空戒整理了下被浓烟熏得一半米黄一半焦黑的僧袍，目光忽然变得坚定无比道：“我们，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嗯，一定！”若苏抹去脸上的泪水，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明天再做打算吧。”空戒望了望天空中半圆的月亮，又瞥了眼一脸疲惫的若苏道。

“嗯。”若苏虽说是狐族公主，可是法力终究太低。加之接连遭受的打击，若不是白天喝过小半瓶甘青露，她早就累倒了。

空戒说是要找地方休息，满目疮痍的大地又有什么地方可以供他们休息。

东寻西觅一翻，无果之后，他们还是回到了之前藏身的地洞之中。

特意脱下僧袍，铺在地上。空戒依旧让若苏躺在里面。不同的是，这次他背过身子面向洞口，没有再像上次那样。

若苏在空戒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空戒被若苏抱着全身不得劲，回过头有些尴尬道。

“我叫若苏，若有若无的若，万物复苏的苏。你以后叫我若苏就好了。”若苏感受着空戒坚实的后背传来的温暖道。

“嗯嗯，我法号空戒。空有佛缘的空，无守戒律的戒，你可以叫我空戒。”介绍完自己，空戒愈发忍受不住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有些扭捏起来。

想起师傅一直教育他和师兄要不近女色，于是他干脆转了个身，盯着若苏道，“若苏，男女有别，你要不显出真身，或者变个男孩子好不好。”

“哈哈哈。好，以后有外人我就变成男孩子，没外人的话我就变回真身。”若苏听了空戒的要求，笑出了声。这一声笑，让他们一直紧绷的心弦，都松开不少。

若苏从小就听说人类男子贪财好色。没想到，空戒居然会提这种要求，让她不得不对空戒刮目相看。

说到做到，若苏一瞬之间又变回那只乖巧的小银狐。小银狐对着空戒笑笑，就钻进了空戒的怀抱。

抱住小银狐，空戒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方才他还有些害怕若苏说自己无理。

放松下来，空戒与若苏都慢慢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