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出院了！”卓翔跟邓渼淼回南京师范大学，邓渼淼不想放弃就一步到位地回去了，卓翔自己坐车回去。

“这次我们都要活着去打鬼子！”卓翔悄悄捂紧邓渼淼的耳垂说。

“都要打！”邓渼淼巴不得像海鸥一样飞来跳去，他不想卓翔一个人回去，又想赶回去争取博研名额。

卓翔坐上当年自己被日本人指认的座位，她很在意这个位置，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一趟站点上来好多人，卓翔十分小心翼翼地确认窗外的标志性建筑，倾听站点语音，迎面走来一个穿裙子的蘑菇头姐姐，塞给她一个广告包。她嘴形上扬、眼神低沉媚态，裙子上紧下直，莫不是旗袍？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卓翔不想要这废物东西，更不想接受宣传。

姐姐捂了捂胸口和肚子，抹出一把汗，随着下车的人潮没去。

“卓翔！你想不想要一个弟弟妹妹？”卓翔的父母向着燕家想要凑一对孩子。

卓翔心动地思虑，现在大战将至，一年以内绝对不轻，一开始非常痛苦，所以就不要这样了，她跟邓渼淼都是独生子女就好。

“不想要！”卓翔心里矛盾地进屋摔门，打开广告包，看见一张久违的名单。她紧掂着名单上的名字，如果她没想错，这不只是一份名单，而是一张地图。

卓翔把家里可回收的废品都自己拉出去卖，废品收购站的叔叔对她说：“你这些东西五块钱！”

“谢谢！”卓翔欣悦地接过钞票，特别中意自己用剩的垃圾，苦尽甘来何乐而不为？

“要面具吗？”

卓翔走进手工厂，侧身看人家做面具，自己不能戴让人认识的面具。

“卓翔！你去哪了？满头大汗？”爸爸紧抱卓翔，挑起一条毛巾丢到她头上。

“爸！我要一些纸皮板！”卓翔祈求别是自己把所有废品全卖了，也还剩余些有用的东西。

“好！我去给你找！”爸爸撬缝拉弦、翻箱倒柜，终于拿来了俩有用的纸板，给卓翔笑眉舒展地提进门：“谢谢爸爸！”

卓翔不知道脸面应该怎么做，但应该要遮面透气，不在乎形状止于脸型，先把凹面打出来再说。拿锥子和针尖砸满小孔于两侧，用吹风机把脸颊吹出来。眼部要谨慎，不能只挖两个孔就完了，不走寻常路，看广告那眼胶就想到也可以烙出来，做好了脸面和眼鼻，基本面部就完成了。

“卓翔！”青成感应到卓翔有事，头疼胸闷得躺不了床。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卓翔一边想着赚钱一边不遗余力地把四个老人全接近家里避难。

“你疯了？”燕家得跟卓家反着叫他们，谁都没想到卓翔一个人做这些事干什么？

“你真能干！”四个老人爱不释手地把卓翔散架的骨头拍塌了。

“表姐真能干！”燕姣帮卓翔倒热水给老人们泡脚。

“你带他们来干什么？”燕溓愁断肠地拽卓翔到一边问。

卓翔愁苦地说：“让他们住一年就知道了！”

“我明白！”燕溓只想到卓翔一意孤行又众望所归。

“抱抱！”燕姣呵呵娇娇地跟外公外婆玩抱抱，小心翼翼地不跟他们亲密接触，怕伤了身子。

“合着咱俩来洗脚！”燕溓蹲下给爷爷奶奶洗脚，卓翔给自己的爷爷奶奶洗脚，燕姣乖乖去把老人的必需品都给拿来。

“咱们睡外面和地上！他们睡床！”卓翔大义凛然地偷偷说。

“你可拉倒吧！老人床可讲究了！岂是我们能比的？”燕溓怒火中烧地轻声喊。

“我看不必讲究！”卓翔想珍惜这唯一团聚的日子，自己全面担当的样又来了。

灯火通明的夜晚，一桌人可疼卓翔了，因为她劳苦功高接老人进家，四个老人争着给她擦嘴。卓翔受宠若惊地挡开他们，尽早吃饭尽早休息对一家老小也好。

“渼淼最近根本没接触什么女孩子？最多的就是两个表妹！”赵英森跟邓渼淼的父母交代说。

“难道是？”邓父猜疑邓渼淼最近对卓翔非常好，肯定是仗着天高任鸟飞交上了卓翔这一小女朋友。

“表姐！大表哥真喜欢你？”燕姣听见大人们地动山摇的谈话，转头质问卓翔。

“没有的事！我只是拖欠了课程让他给我补！”卓翔和渼淼矢口否认，哪怕将来是祸躲不过。

“那他怎么不给我补呢？”燕姣见卓翔的脸红出果粉，伸手又抓又打。

“青出于蓝胜于蓝！你没问题！”卓翔挠她的手心乐呵呵地笑道。

“自从你把咱爷爷奶奶接来！咱的生活非常充实了不少！”燕姣伸出粗糙的手臂和干破的脚丫。

卓翔说：“清明！我就不回老家了！大表哥也要闭关！”

燕姣疑虑地笑道：“你挺晓得？是不是因为太婆跟欧阳将军！”

“背得下来！我真不去了！”卓翔深知夜长梦多，就在那特殊的节日里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