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脑海挥之不去的画面,是那个小孩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在幻觉中,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未来:一个穿着围裙,盘着头发女人坐在饭桌前,我坐在她对面,左右两边坐着我们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她跟我抱怨工作的不满,我出言安慰,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孩子见状后,也嚷嚷着要抱,我和她一人一个的抱着他们,然后散步在夕阳下的广场上……
不知不觉,我在这美好的画面中睡着了,脸上挂着微笑,可突然的门锁声让我瞬间从美梦回到了现实。
开门,吵架,摔东西,恶言恶语。这是他们的流程,一周至少有五天在这样。
“你他妈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还一天勾搭人家小姑娘你要脸吗!”
“我都给你说了人家是新来的实习生,需要我带,这他妈领导安排的我能怎么办,你能不能讲点理!”
……
“要不是孩子准备高考,我早他妈跟你离了!”
“离!明天就离!谁不离谁孙子!”
……
随即就是摔东西的声音,在夜晚,其他家庭都在一家三口幸福入睡的时候,我经历的这些让我越来越反感这样的存在,我现在很后悔,那个人为什么没有捅死我,为什么要让我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然后于鑫的脸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她曾经的热情和今天的恶言相向交错在大脑中浮现。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生在这样的家庭?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此时此刻,大脑开始剧烈的疼痛,抱头痛哭,而为了不让父母发现我没有睡觉,我只能张开嘴无声的呐喊,这种发泄让我开始慢慢的无力,就这样,我在他们的争吵中,如同往常一样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已经是11点了,打开房门,满地的玻璃渣,电视上也有一个巨大的裂纹。呵呵,这就是我的家庭,我的日常,打扫,抽烟,学习,然后发呆。
做完这一切后,我抽着烟在家里发呆,直到外卖电话的到来,我才回到现实。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能开门取一下吗?”
“好的,你等下。”
吃过外卖后,我下楼散步,可是却刻意避开了昨天的广场,因为在那份温馨的画面里,一个背负着破碎和孤独我,是非常格格不入的。
由于我漫无目的,所以只能朝着夕阳的方向前进,经过着一条条无人问津的小道,因为只有夕阳的温度,才能让我这具孤独的躯体感受到一丝活着的温暖。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黄河边,看着河面在夕阳的映射下波光粼粼,我的嘴角才挂起了一丝笑意,真的真的好想好想拥抱她,告诉她我的痛苦,然后她用河流带走我,带我去一个梦想的世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白天被工作和生活禁锢的灵魂在此时全部释放,在酒吧门外就可以听到里面的疯狂,一个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在向里面拥入,接着几个小时后在隔壁的酒店,和刚认识的朋友释放最原始的疯狂。
就在这时,一个染着红色头发,只穿了一件抹胸的小太妹勾住了我的肩膀,调戏到:“呦,小帅哥,光在外面看着有什么意思,进去玩玩?”
我挥手拒绝,我虽然孤独,但我却不会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堕落自己。看着我拒绝了她,她又说到:“啧啧啧,白长这么大个了,一个酒吧都不敢进去,还是乖乖回家喝奶吧。”
听到这话的我,瞬间火大,反手搂住了她的腰,回应到:“小丫头,激将法对我挺管用的,不过,今晚得你陪我,你敢吗?”
她舔了舔那涂的很艳丽的嘴唇,然后在我耳边低吟了一句:“来嘛,小蜡烛~~”
听到这话后,我原本没有那么火大的心突然再次燃了起来,然后从背后抱住了她,然后轻轻的在她耳边吹气,说道:“你……再说一次?”她被我突然的袭击搞得有点不知所措,说到:“先进去玩,别猴急嘛~”
我把她的停止当成了短暂交锋下她的认输,随即比了个国际手势,然后拉着她,装腔作势的进入了这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洞穴,这是我堕落的开始,也是我新生活的开始。
……
聒噪的音乐和迷幻的灯光交替出现在这片空间里,音乐的卡点让心脏不由自主的开始同步跳动,而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放肆的扭着身体,把傲人的身材展现给那个刚刚认识的舞伴。
小太妹挽着我的胳膊,说道:“小家伙还挺霸道的,我喜欢。”
听到这话后,我的目光变得非常有侵犯性的看着她胸口,然后压低声音:“我还可以变得更霸道,要不试试?”
“先上去跳一会再来征服我吧。”
看着她挑衅的口气,我气不打一处来,随即跳上了舞台,我虽然不会他们所谓的蹦迪,可我常常练习街舞啊,popping,locking,等一些基础我还是会的,一时间,我成了那个舞台上的king。
周围人的夸赞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看着他们崇拜的眼神,我高声呐喊:“iamthekinghere!”
跳累了后,我来到了那个小太妹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然后狠狠的吻住了她,当然她也很激烈的回应着我,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我们的行为与这里很完美的融合,不需要有顾虑。
“小枪头跳舞不错嘛……就是……敢再来点刺激的吗?”
“随时奉陪。”
在酒吧大概呆了有三个小时,由于是第一次,真的很难适应那里的环境,我和她喝了两杯深水炸弹就离开了,不过她当时口嗨的那么凶,结果一杯就醉汹汹的开始傻笑,可是却并不妨碍她一直调戏我。
出了酒吧后,已经是十点半了,我无奈只能把她带往隔壁的酒店,准备给她开好房间后就离开,而酒店前台仿佛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自作主张的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情侣房。
粉红色的主调,散发着暧昧的气息,床上用玫瑰花瓣摆好的爱心让我都有点心动。我把昏迷不醒的她放到了床上后,准备离开,虽然之前口出不逊,但是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没有准备对别人负责的时候,不能随意玩弄别人。
谁知道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然后说道:“你不准跑,你之前不是口气很大吗?不许跑。”
我想拒绝,内心道德的枷锁和十八年来的教育,让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拥有一丝理智,我拉着她的手,然后说道:“我没有打算对你负责,所以我不能这样。”
而喝高的她眼神迷离,很明显没有听清,只是反手把我推到在了床上,继续之前的所做所为。
就在这时,我回想起了于鑫,回想起了父母,回想起了每天晚上散步的孤独,还有今晚酒吧的众星捧月,恍惚中,我们已经坦然相见,随即,一夜春风,在这一夜中,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也把于鑫在我心里的印记,磨灭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