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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助纣为虐西贝三少落敌手

文如春怒笑一声,身形一蹲,避开杖势。一腿向温九姑下盘横扫过来,右手紧握迷天尺,突然催动真力,朝温九姑过去。温九姑识得他「扫雪腿」厉害,急忙纵身跃起,她怎知「扫雪腿」有足左扫,堪堪扫过,左足跟踪右扫,左足扫过,右足又相继扫到,双腿一左一右,连续不息。

温九姑避开右足,立即又要纵起,避开左足,想要再次纵避右足,手中铁杖自然再也无暇攻敌,一时只好以杖点地,代替接二连三的纵起。就在此时,突然紧握不放的迷天尺,在这一瞬间竟然愈来愈冷,冷得五指渐有麻木之感。心中暗道:看来这小畜生果然投到雪山派门下去了!心念转动之际,只听文如春一声y笑、迷天尺已经被对方夺去,文如春也迅即向后飞退出去。温九姑左手冻得发麻,急忙运功御寒,来不及追击,只得任由他退去。

金兰,易云英,然而来,剑光极强,剑势极为柔和。温九姑闪出去的人,不得不及时刹住身形,鸩杖随着桃出,那知竟然挑了个空,一支剑影却从鸩杖划过之后出现,离衣袖已不过数寸。

温九姑及时警觉,身形一偏,杖先人后朝左旋出,左首那蒙面人同样长剑一圈,划起一道剑光,急袭而至!温九姑不由大怒,口中沉嘿一声,鸩杖猛向对方剑上劈去。那蒙面人似是不愿和温九姑硬接,剑势划着弧形,避开鸩杖再次攻来。温九姑见多识广,这两招下来,已然看出了这两个蒙面人使的竟然是武当「两仪剑法」。

心中暗暗嘀咕:会是武当派的人,以这两人的剑上造诣看来,少说也该是派中长老级的人物,武当派长老级的人物,怎么会蒙面而来,听姓任的总管指挥莫非他们着了人家的道,身不由己……她究是用迷的老手,一眼就看出来了。

心念转动,身形闪电一转,鸩杖疾抡,朝身后两个蒙面人攻去。她要试试身后两人武功如何,是不是武当派的人这两人同样黑布蒙面,但右首一个人蒙面黑布下,还露出尺许长一截苍白长髯,足见此人年岁一定很高了。

左首一个剑势急骤,一招之中,漾起三排剑光,横划而出,剑风强劲,十分凌厉!温九姑心中暗道:这一招是「乾三连」,会是八卦门的人!右首白髯蒙面人一支长剑使得大开大阎,剑光如电,缭绕全身。剑气凛烈生寒,同样凌厉非凡!温九姑心中忖道:此人剑法之中,隐含寒意,不像中原武林中人。这四个人却都是一流高手,剑法老到,功力深厚,如果一对一的话,温九姑可能接不下来。

但此刻却是以四打一,温九姑就占了这一点便宜,还能游走封架,勉强应付。这话怎么说呢一对一,就是各展所学,可以尽情发挥,他如果比你略胜一筹,你可能就会缚手缚脚,越缚手缚脚,就会施展不开,越落下风。

但如果对方有四个人一起动手,他们的武功可能比你略高,譬如一个刚刚使出杀手,你一下闪了开去,你背后一个可能也在此时刺来,中间的你闪开了,于是他们两个可能成为短兵相接,急忙各自收招。或者左边一个一剑刺来,对面敌人也同时迎面刺来,你用剑封出,使个「卸」字诀,把对面刺来的剑势,朝左引出,去代接左首的一剑。

总之,对方有四个人,攻击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你善于运用,就可把对方四人的攻势,巧妙的化为己用。温九姑一身武功原已不弱,这一东闪西躲,巧封借打,纵然打得极为吃力,却反而占了不败之地。一杖四剑,人影交互,一直打出百招之外,温九姑虽然杖势有些紊乱,白发飘散,鸩脸通红,汗水如雨,还是咬紧牙关在支撑着。

这中间,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几种,兀是不见一点效验,生似身上全失灵了!文如春话声甫落,突然间,两条人影疾如飞隼,朝斗场中扑入。

登时响起孔者大的笑民说道:「好了,大家可以住手了。」总管任贵口中同时响起一声呼哨,四个蒙面人如响斯应,立即收剑后退。

原来扑入战圈的是孔老大,孔老二两人,他们早已一左一有拿住了温九姑两臂,也点了她几处x道。

文如春满脸含笑,走了过去,说道:「诸位辛苦了,大功告成。」

第二十七章初现端倪原来贼人就是他

申牌时光,丁天仁、红儿、纪效祖三匹马,就从观音阁经过。纪效祖马上长鞭一指,朝丁天仁道:「南首一片林间,就是观音阁了。」

丁天仁回头只看了一眼,没有多说,红儿听说这里是观音阁,因为大哥说过,自然要特别注意。

纪效祖又道:「这观音阁听说是少林寺在川中的一处下院,这里住持,算来还是少林寺方丈的师弟,法名叫做智圆。」

丁天仁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心中却在想着:这里既是少林寺下院,应该不有什么事,何以方才那纸条上,要约自己今晚到观音阁去呢

红儿好奇问道:「纪兄什么叫做下院呢」

纪效祖道:「下院,就是从少林寺分出来的寺院,少林寺上代方丈有几个同门师兄弟,师兄当上了方丈,师弟们有的在本寺担任长老,有的就派出来当分院住持,他的徒弟,就继承衣缽,也当了住持,少林寺下院,少说也有十七八处之多。」

红儿道:「难怪我听人说,到处都有少林寺的弟子。」

纪效祖道:「那又不然,少林寺还有俗家弟子,譬如某一个人是少林嫡传弟子,他儿子、孙子、和他收的徒子徒孙,只要练的是少林武功,也算是少林弟子,所以才有少林弟子遍天下的说法。」

红儿道:「这样少林寺才成为天下第一大派了。」

三人一路说着,不多一会,已经赶到大竹。这时还不到酉时,太阳还没下山,纪效祖一马当先,领着两人来至横街一家客店落店,三人要了三间上房。红儿心里有数,纪效祖说过,一般行旅只是经过大竹,时间还早,稍为加紧赶路,可以到渠县去打尖。但大哥却要在这里落店,那是因为这里离观音阁较近的缘故,如果没事,大哥怎么会打听观音阁呢

店伙送来洗脸水,又沏了一壶茶送来。三人洗了把脸,天色也渐渐昏暗下来,三人走出客店,在大街上找了一家酒楼用餐。

丁天仁不善饮酒,却朝纪效祖含笑道:「纪兄,今晚没有什么事了,你喜欢喝酒,就要夥计来一壶酒。」

纪效祖道:「三公子不喝,我……」

丁天仁没待他说完,就含笑道:「没关系,你只管一个人喝好了。」

纪效祖道:「这个怎么好意思」

丁天仁道:「你几时看我喝过酒你是会喝酒的,不用和我们客气。」

纪效祖就叫了两壶酒,不多一会,夥计送来酒菜,纪效祖替丁天仁和红儿斟了一杯,一面说道:「三公子,方兄不会喝酒,就少喝些,一杯总可以吧」

丁天仁不好扫他的兴,笑道:「一杯还可以,多了就不成了。」

三人边吃边喝,红儿只略为沾唇而已,丁天仁喝完一杯,就和红儿先吃饭了。回到客店,就各自回房。红儿熄了灯,却并未睡下,悄悄把一张木椅移到北首窗下,坐着等候,她料想大哥一定会二更左右赶去观音阁,自己就跟着大哥去看究竟。

初更方过,隔壁房中后窗果然响起极轻的声音,红儿若非细心聆听,就无法发现。

「大哥果然出去了。」

红儿等了一会,急忙轻启窗户,纵出窗外,再轻轻掩上窗户,站起身子,举目四顾,那还有大哥的影子心想:大哥一定是到观音阁去了,一时那还犹豫,立即拧身掠起,朝东首追了下去。丁天仁可不知道身后有人追了下来,他施展轻功,如同御风而行,出了城垣,一路飞纵,二三十里路程,不需片刻功夫,就已赶到。

还未走近松林,突觉一缕极细的风声,从右侧袭来,伸手一抄,只是一颗细小的石子,心中一动,就朝右首松林走去。只听有人低喝一声道:「丁兄快进来。」

现在丁天仁已经听出这出声招呼的是白少云的声音,忙道:「是白兄吗」人已迅速跟进了过去。

只听林中响起金少泉的声音问道:「云兄,丁兄来了吗」

丁天仁目能夜视,已看到金少泉、王小七二人一左一右站在两棵松树之后,严神戒备。

走在前面的白少云回身道:「丁兄到了。」

丁天仁拱拱手道:「三位兄台久候了。」

金少泉低声道:「我们也刚到不久。」

王小七一眼看到丁天仁,欣然道:「你不是三哥吗,钱兄,云兄怎么叫你丁兄」

金少泉低声道:「我和云兄,不是都化了名吗丁兄自然也化名了。」

王小七道:「你们都化了名,只有兄弟为什么不用化名呢」

白少云道:「我们经常在江湖上走动,认识的人较多,所以要用化名,王兄一向跟王大叔,认识的人不多,所以不需化名了。」

丁天仁朝金少泉问道:「钱兄,今晚可是有什么事吗」

金少泉点点头道:「王大叔要我们暗中调查一个姓任的,说他很可能和川西武林同道失踪一事有关,这人可能就藏匿在大竹附近,今天早晨,王大叔告诉我们,观音阁大有问题,要我们暗中查访,但不可露了行迹,又说丁兄也来了,可约你夜晚在林中见面,大家有个商量。」

了天仁问道:「王大叔人呢」

金少泉道:「王大叔好像很忙,我们出来之后,从未见过面,有事时他会用字条通知。」

丁天仁笑道:「他倒神秘得很。」

白少云问道:「丁兄这一路可有什么发现」

丁天仁也把自己遇上文如春一节说了一遍。金少泉道:「丁兄没有追上他们」

了天仁道:「没有,这姓文的劫持桂花庵主,就是从这条路来的,哦,由此看来,他一定是到观音阁来的了。」

接着又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是不是先进去瞧瞧」

白少云道:「我们四个人应该分作两组,钱兄(金少泉)、王兄一组,了兄和兄弟一组,这样大家也好有个照应,进去之后,一组搜索左首,一组搜索右首,每搜完一进,就到中间会合,再搜第二进,不知大家认为如何」

金少泉道:「观音阁地方不会很大,云兄说的也差不多了。」

丁天仁点头道:「钱兄说得极是。」

王小七道:「大家决定了,钱兄,我们可以走了。」

金少泉朝丁天仁间道:「丁兄二位搜那一边」

白少云笑道:「那一边都一样,你和王兄搜左边,我和丁兄搜右边好了。」

四人计议定当,就迅快的穿林而出,金少泉挥挥手,就和王小七从庙后向左首绕去,丁天仁、白少云朝庙后绕去,快到前进,两人打了个手势,连袂纵上围墙,还没飞落,就看到阶上有一名灰袖僧人身形一动,似有迎出之意。

丁天仁,抬手一指凌空点去,就把灰视僧人定在那里,两人飞身落地,掠上石阶。这前面一进,除了五间大殿,左右各有一座自成院落的偏殿,殿左还有一排禅房,这时夜色已深,除了几个值班的僧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已入了睡乡。

丁天仁、白少云从偏殿到禅房一路巡视了一转,觉得并无可疑,就悄悄退出,回到大殿。金少泉、王小七已经先在,他们也投搜到什么可疑之处,四人就分头往后进而去。观音阁地方不大,一共只有前后两进。

后进一排五间,有一个大天井,大门深锁,本来有两位长老在里面闭关,因此平时不准僧侣进入。第二进左右两边,也各有自成院落的房舍,(等于前进的偏殿)必须由前进的偏殿进来。(中间五间因有长老闭关,把门户堵死了)

丁天仁、白少云是翻墙进来的,这座院子里,小有花木,中间一间,石欞间还隐隐透出灯光。丁天仁朝白少云打了个手势,迅快掠上石阶,闪到窗下,偏着身子朝里望去。这间禅房相当宽敞,陈设也古朴幽雅,一看就知住在这间禅房里的,一定是有身份的人了。

这时房中一共有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是五十出头的灰衲和尚,个子不高,一张圆脸,中间一个鹰钩鼻,大模大样的坐在一张雕花太师椅上,大有踌躇满志,顾盼自豪之感。

他边上一把木椅上。,侧身坐着一个俗家打扮的中年汉子,年在四旬以上,看去像个落拓文人,连身上一件蓝布长袍,都已有了油光。他手上还捧了两本厚厚的帐薄,敢情正在向灰衲和尚报告收支情形,原来他是庙里的管帐先生。

只见灰衲和尚右手轻轻抬了一下,说道:「简先生,不用说了,本座只是问你除了庙产之外,咱们存在城里银号里的现金一共有多少」

中年汉子欠着身道:「回住恃,两家银号加起来一共是八千六百三十二两……」

丁天仁道:「原来这灰衲和尚就是智园大师。」

灰衲和尚又道:「本座前天交给你的五千两银票,你给我存进去了吗」

中年汉子道:「在下已经存进去了。」

一面从怀中m出一个蓝色封套的摺子,双手递去,说道:「这是住持的存摺,请住持收好了。」

灰衲和尚伸手接过,收入怀中,一面含笑道:「你好好干,本座当上了住持,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中年汉子欠身道:「多谢住持。」

灰衲和尚抬抬手道:「没事了,你出去吧。」

中年汉子刚刚站起身,灰衲和尚白中忽然「哦」了一声,立时脸色发白,双手抱头,连上身都弯了下去。

中年汉子急忙放下帐薄,问道:「住持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灰衲和尚紧抱着头,嘶声道:「头……头……痛煞我了……」

白少云以「传音入密」说道:「丁兄,看情形是姓简的帐房下的毒了。」

丁天仁想到方才中年汉子把存捂递给灰衲和尚,大概在存摺上下了毒,不禁点点头道:「很有可能。」

白少云又道:「他下毒一定有目的了。」

丁天仁道:「我们看下去再说。」

中年汉子道:「住持可有止痛的药物」

「没……有。」灰衲和尚依然弯腰哼道:「你你……快……出去……」

中年汉子踟蹰的道:「在下出去了,住持怎么办」

灰衲和尚急道:「你在……这里,就就……没人……送……药……来了……」

丁天仁心中暗道:「看来不是中年汉子下的毒,为什么中年汉子在这里,就没人送药来了呢」

中年汉子并没有走,左手一摊,说道:「在下这里有一颗止痛丹,住持要不要试试」

灰衲和尚依然双手抱头,但已痛得满头大汗,闻言倏地直起腰来,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朝中年汉子手上望去。一眼看到他手掌心托着一颗绿豆大色呈墨绿的药丸,正是自己头痛欲裂时有人送来的药丸一般无二,一时如获至宝,忍痛道:「就是这种药丸」。

急忙伸出左手颤抖着一下把药丸取过,纳入口中,一面颤声问道:「这药丸你……你从那里来的」

中年汉子收回手去,微哂道:「自然是任大总管交给在下的了,今晚子夜,是住持十天眼药之期,所以交由在下送来。」

这颗药丸真还灵效如神,药到病除,灰衲和尚在这一瞬间,霍然而愈,欣然起立,双手合十,说道:「简先生原来是任大总管的人,贫衲真是失敬了,你快请坐。」

中年汉子也不客气,泰然坐下,这回和方才大不相同,方才的卑躬模样,已经不复可见。一手托着下巴,缓缓说道:「有一点希望住持明白,任大总管能够让你登上住持宝座,也可以让你从住持的宝座上摔下来,能够使你头痛立时就好,也可以使你脑袋痛得四分五裂。」

丁天仁听得一怔,付道:这灰衲和尚原来不是者当家智圆,他能当上住持,竟然会是任大总管的力量,这任大总管不知是谁

灰衲和尚也怔得一怔,连忙双手合十惶恐的道:「是,是,小僧明白,任大总管的恩德,小僧报答不尽,任大总管有什么指示,小僧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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