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大叔一般都看什么书?”她疑惑地偏头问道。
“哈哈,小姑娘,我看的都是神学和心理学的书呦,而且我还是个出色心理学家!”大叔得瑟地卖弄,“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你心理出啥毛病没?”
安然还没来得及说不,他就迅速抓起安然的右手细细观察起来。
怎么大叔诊病的方式这么奇怪,这副景象分明就是披着文明外衣的神棍在给人看手相!
只见大叔的眉宇慢慢紧皱,随即,再缓缓舒展开来。抬头,褐色的双眼犀利地盯着安然,半晌,眼中的犀利被莫名的疼惜所取代,是的,没错,就是疼惜!
安然被大叔这一系列怪异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道:“大叔,看不出来你还会给人算命叻。”顺便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小姑娘,你的命,很苦。”大叔轻叹一口气,闻言,安然的表情骤然一僵,她冷冷地抛出一句,“你不会还想说我印堂发黑,近日来会有灾难降临,需要给你点钱帮我破财挡灾吧。”
“我说你这孩子,咋疑心这么重呀,什么印堂发黑,灾难降临的,那些是江湖骗子才经常说的话,你看我这么有素质,这么有涵养,怎么可以把我和那些烂渣相提并论!”
“哦,原来是高级神棍呀!”安然总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番话差点没让活宝大叔气背过去!
“算了,我和你这孩子还挺有缘的,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会信几分?”见大叔难得严肃一会,安然也不和他绕圈子,沉思一下,说:“对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东西,我一向都保持中立,所以,你就大胆的说吧,反正我信不信就是我的事了。”
“呵呵,和我的想法相类似,毕竟有些东西也不是绝对的。”大叔带着慈祥的微笑摸摸她的头,牧师的光辉在一刹那定格在她的心中,或许,自己不该以貌取人,毕竟能选上牧师的,哪一个会没点真材实料呢?
“对于风水算命之类的东西,也不能说它们全是假的。孩子,你知道吗?原本你的命格已是一团糟了,但,庆幸的是,有人已经为你那乱糟糟的命格艰难地破开一个缺口,而这个缺口,会越来越大,大到命运的齿轮也渐渐偏离原先的轨道。所以,你要好好把握这个缺口!”大叔语重心长地对安然说出这番话,也留出一点时间给她慢慢思考消化。
她微垂眼帘,手指轻轻摩挲着裙子的布料,良久,才淡淡地说:“如果没能把握好呢?”
“外因要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没把握好,或许你会彻底消失在这世上。”大叔轻声说着,害怕吓着他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眼中的疼惜也越来越浓郁。
“哈哈,彻底消失吗?”安然自嘲地笑笑,眼底隐藏的忧伤不可抑止地倾泄出来,缺口吗?哼,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出事呢,只要我不愿意,就是老天也别想让我消失,因为我最爱的人就是自己呀!是小娜用残存的生命换回来的,怎么能轻易交出叻?
闭眼,再次睁开,眼里已是一片沉静,转头,眺望门外的天空,说:“大叔,时间不早,我该搭车回学校了。”
“嗯,也好,那你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安然浅笑地冲他点点头,走到门口,大叔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她硬生生地停下脚步。
“你接下来要小心了,因为过不了多久,你的印堂要发黑了,当然,祸福相依嘛,孩子,愿上帝保佑你!”听着大叔略带幽默的关心,安然回头报以微笑,“大叔,谢谢你,要是无聊了,记得吃棒棒糖呦!”
叮铛...叮铛...清脆的铃铛声在安然的斜后方响起,她懒得理会,也没有为此而停下脚步。
“安然学姐,你手中的棒棒糖可以给我吗?”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她身形一顿,转身,眼前的人让她微微诧异,是......于浅,那个干净如樱花般的少年!
“咱们是第二次见面咯,你手中的那颗棒棒糖能作为见面礼送给我吗?”于浅那澄澈干净的笑容再次感染了她,也抚平她心中的一丝不安。
“既然是你在向我索要礼物,那你就过来拿呗。”话落,安然把手中的棒棒糖伸出来,等着于浅来到自己面前。
于浅呵笑一声,他手拿着铃铛慢悠悠地走向安然,清脆的铃铛声也似有节奏般的响起。
待他站定,便一手微笑地接过安然手中的棒棒糖,另一只手把铃铛递到她面前说:“这个像护身符一样的铃铛,送给你。刚刚那个大叔说的话,即使你不百分百相信,我也请你相信个百分之六十。”话落,安然定定地看着于浅,也没接过他手中的铃铛,道:“你听到了多少?我信又如何,不信又能怎样?”
于浅用真诚的目光直视着安然,道:“我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但是请学姐相信,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安然的视线下移,看着躺在他手心中的铃铛,两边的细绳自然地垂落着。这时,一阵风吹起,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也吹得铃铛发出细微的声音。她眸光微动,伸手接过于浅的铃铛,道了句谢谢,便头也不回地渐渐淡出他的视线。
“浅儿,你把铃铛给她了。”一道声音幽幽地响起,于浅没有转身,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
“你突然要看她的手相我才觉得奇怪吧,还有你的那番话……”转身,盯着身后那个像慈父般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道:“若把握不好,她真的会彻底消失在这世上吗?”
大叔慈祥地摸摸于浅的脑袋,随后,望着那棵梧桐树,叹息地说着,“只有等到因缘际会之时,应得的果报自会回答。况且,她命格里的某样东西,是和你相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