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安静地站在那里,乖顺又好奇的看着周围环境时,他妈便小声地和他夸了一句“这女孩真是个小美人儿”。
而当伊玲笑起来时,不仅眼下的漂亮的卧蚕现了出来,嘴边讨喜的梨涡也现了出来,他妈当时就捏着他的手激动地小声说,“儿子,你得着宝了!”
按老人的话说,伊玲的脸长得有福气,有财运,能旺夫,唇红口仰,人中清晰,总之就是极好的面相。
伊玲以前更多的是清纯,阳光,现在更多的是成熟,女人味儿。
她依旧很美,皮肤甚至白得透明,面上的笑容也比多年前的那个夏天,要灿烂得多。
但是,他从前不喜欢她面上的笑容,此时,依旧不喜欢。
可他比谁都清楚,从前,伊玲是个好女孩,现在,伊玲该是个好女人。
童侨朗缓缓收回视线,偏头问古正霖,“感觉那个女人怎么样?”
“人损嘴刁。”古正霖对伊玲没有多少好感,惜字如金地说了四字。
“你和她有过接触?”童侨朗眼看着古正霖的眼里带着刻薄。
“不止一次。”
“那再接触几次后,你就会对她改观。”童侨朗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她是个容易让人对她念念不忘的人。”
古正霖的浓眉渐渐地蹙了起来,“你对她念念不忘?”
“没有,我说的是大多数男人的感觉。”
“那我可不属于大多数男人范围内的。”古正霖漫不经心的说,“至少,我一定不会对胖女人念念不忘。”
童侨朗抬眸,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又很快垂眸轻道:“我去取杯酒。”他了解古正霖,今晚他必是想将他引见给纪文伊玲二人了,躲不过的事,那就面对吧。
但古正霖的性格,似乎是越挫越勇型的……一个人,怎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呢。
纪文正在和伊玲谈纪寒纪舟小时候的事儿,方才惹得伊玲连连失笑。
他们哥儿仨小时候的趣事儿还真多,纪寒进过女厕所啊,纪舟被小姑娘扒掉过裤子啊,纪寒和纪舟都被女孩气哭过啊,被纪文再一形容,真得是太逗乐了。以前她明明跟他们一起长大的,却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档子事儿,笑得她堪堪岔气儿。
“纪总身边这位就是纪太太?”
伊玲正趴在纪文的肩头乐不可支地笑的时候,突然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伊玲赶紧调整面部表情,端庄点,别太懒散了,结果刚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跟她稍有些梁子的古正霖。
呵,冤家路窄来了。
“嗯,这是我妻子。”纪文不温不火的应着,“小玲,这位是古老板,广贸大厦的老总。”
伊玲偷眼瞄了下纪文,知道纪文大概是要替她小小对付古正霖一番了,不然若是与其他人见面,纪文始终都是温文尔雅,不会是这番不咸不淡的样子了。
“纪太太很美。”古正霖突然侧身朝向伊玲,以手心朝上的动作向她伸出了手,“早前不知道你是纪总的夫人,有失礼的地方,还请见谅。”
伊玲愣了一下,立刻不好意思地将手放在了古正霖的手上,他现在的态度很好啊,难道她还真看错他了。但却在之后感觉到古正霖,将唇贴到了她的手背上。
吻手礼不都是亲吻自己的手指头,不真正亲吻女人的手背儿的吗?
伊玲遽然将手抽了回来。
“怎么了?”纪文眯着眼睛问她。
伊玲这才感觉自己的动作太大,尴尬地摇了摇头,再将视线滑过古正霖的脸颊后,心想她还真没看错这男人,不仅刻薄尖酸,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且也太小心眼了吧,这算是公然报复?
“没什么。”伊玲笑着摇头,正儿八经的同古正霖寒暄着,“古老板今天很忙吧?”
“嗯?”
伊玲憋着笑说,“今天人多,古老板要小心些,别被酒水碰到。”
古正霖想起那天在化妆品店,伊玲将乳液洒在他鞋上的事了,嘴角有些抽搐,“谢谢关心。”
但还未等童侨朗走过来,纪文倏然搂住伊玲,以稀松平常的口吻祝道,“古老板,先道一句生日快乐,感谢今天的邀请。但我太太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带她离开了。”
“急什么,生日宴才刚刚开始,还有重头戏未开始呢。”古正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开口,向伊玲举杯,“纪夫人若是不舒服,我可以让人带您先去楼上休息。作为应当体谅男人的老婆,该不会连男人交谈的时间都不给吧?嗯?”
伊玲纳闷纪文为什么要先带她离开,她哪里有不舒服,又对古正霖话里有话的态度深感厌烦,只能硬着头皮微笑着点头:“古老板哪里的话,纪文在家在外可都是掌柜的,我怎能对他有约束。纪文,那你先和古老板聊吧,我可能是空腹喝酒的关系有些不舒服,先去吃点东西。”
纪文却莫名其妙的拉住她,“那就拿些食物去楼上吃吧?”
“什么?”
纪文远远地看见了纪舟,高声一喊,“纪舟,过来。”
纪舟早就看见他哥了,但他收到他哥短信后一直没敢过来。这会儿听见他哥叫他,赶紧松开了童可雨,屁颠颠跑了过来,“哥,什么事儿?啊,大嫂,你也来啦。”
纪文把伊玲推到了纪舟身边,不容置疑吩咐道:“三儿,你大嫂不舒服,带她去楼上休息大厅去休息,从这边电梯上去。”
大概男人真的要谈男人的事,伊玲只好识相的端着装了几块水果的盘子,随着纪舟上了楼。
伊玲跟着纪舟离开后,忽然转过头来,与同他身高相近的古正霖对视。
古正霖没有任何异样,大方任纪文目不转睛地打量他。纪文突然将伊玲赶到楼上,准是看到童侨朗了,心眼还真是跟针鼻儿似的,够小的,当然或许胆子也有点小,他不敢让伊玲看到童侨朗。
“古老板公司里又招了新员工?”纪文突然后退一步,懒散地倚着台窗,噙着笑问,“倒是和我一个朋友长得有几分相似,真是有缘。”
“哦?那真巧。”
“他的后背似乎有些僵硬,刚做了手术?”纪文又道。
“刚做了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