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侨朗轻叹了一声,“你挺喜欢纪舟的吧?”
“嗯。”童可雨过了很久,很轻地答应了一声。
“纪舟是个挺清白的小伙儿,至少比汤松强十倍百倍,所以真喜欢的话,就别轻易闹别扭了。”
童可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悻悻地答应了,就挂了电话。
撑着下巴看着浴缸里养的两条小金鱼,游来游去,好不快活。童可雨往浴缸里撒了些鱼食,看着小金鱼争先恐后地抢着,突然咧嘴笑了一下。
纪舟是个挺清白的小伙儿?但清白的小伙儿也得治一治!
童侨朗直直地躺在床上,这还是他在监狱里那些日子养成的习惯,活活地从一个犯人养成了军人。
无论是站或坐或躺,永远一副挺直的状态,直溜溜地,简直比军姿都要立正。
纪家的人上辈子一定做过大好事儿,不然为什么生下三个儿子,个个儿子都在情场上这么顺利?
并且他们童家一定欠了纪家的,不然为什么他们兄妹,都要栽到纪家身上?
罗佳是他的初恋,最后被纪寒娶回了家。
伊玲是他这么多年慢慢爱上的女人,最后被纪文娶回了家。
童可雨呢,是他最亲的妹妹,最后却被纪舟给拿住了。
或许……还有一个古正霖,也会栽到纪家手上。
童侨朗漫不经心地想着古正霖,他可能已经喜欢上伊玲了吧。
周日是休息日,童侨朗没有上班,在床上躺了很久,突然利落地起身,将被褥铺好整理得非常平坦犹如军训时会被教官检查一般,棱是棱,角是角,整理得非常整洁。
穿上衣袜,去找古正霖。
有些事,该让古正霖也早些看清楚。
古正霖最近因为伊玲,心情跟童可雨一样,都落入低谷了。好家伙,可真正像是童侨朗想的那样,他们古家童家上辈子一定欠了纪家的。
伊玲每天都在躲着他,简直跟躲债的一样。
伊玲的那个专柜,古正霖时常会佯装不经意地从边上经过,却每一次都看不到伊玲的人影。
终于忍不住问了店员,这可好,你猜店员说什么?店员说老板对这里非常放心,已经把这店全权交给员工了,每天只要他们将上账的电子档传给她就行,她不需要总来亲自查看。
这可真把古正霖气坏了。
古正霖还不了解伊玲吗?
伊玲这人,不是很能信得着别人,很多事必须得亲力亲为。
然而这专柜才开了多久?有三个月吗?铁定没有啊,那她为什么连店都不来看了?!
还能因为什么,明摆着就是躲着他啊!当他是猫呢还是豹呢?上次表白他还没怎么开始呢,就被她几番打断,这女人哪里蠢呢,聪明的简直跟人精似的!
肯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亏她还在听说她可能不会和纪文复婚的时候,把纪文给放出来呢,敢情这差不离是放错人了。
古正霖这个抑郁。
抑郁之后,便让司机送他去了伊玲的总店,在市中心的那家。
伊玲一看到古正霖居然来了,瞬间想起了答应纪文的话,尽可能的离古正霖和童侨朗远一点。
于是伊玲一板一眼地跟古正霖说着客套话,“哟,古老板今天怎么来了?是要送礼吗?来您请坐,我让店员挨个帮你推荐,您想要什么尽管说。”
古正霖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伊玲赔笑,突然想,他这一次当真是来错了。
轻咳了两声,问伊玲,“最近还好?”
“嗯嗯嗯,好好好,可好了可好了。”伊玲连声答应着,“您也好啊?”
“好。”古正霖沉声答道。
伊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又问,“您……妹妹也好?”
“可雨吗?好。”
“那……您爸妈也好?”
古正霖彻底沉下了脸,猛地起身,直逼伊玲双眼,“还想问什么,我们全家都很好。”
“那个,我也没什么要问的,这不是你来我店里的吗,您这到底有没有要买的东西啊?咱们这是开门做生意的,古老板,您要是不买的话,这……”
古正霖当真被伊玲气得差点吐血,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而身后伊玲呼出的那口气,他听得那叫一个真亮。
他就不该来看她!
古正霖就更抑郁了。
就在古正霖坐在办公室里抑郁的时候,童侨朗来了。
童侨朗穿着一身迷彩服,气质冷硬,头上戴着顶贝雷帽,脚上穿着系带皮靴,像极了士兵。
古正霖一看到童侨朗这装扮,就扬眉笑了一声,“侨朗,你这是准备去打野战?”
“想什么呢。”童侨朗摇头,“走吧,去射击场?”
古正霖想了想,活动着脖子和手腕,起身对童侨朗点头,“走吧。”
童侨朗想让古正霖减少一些压力,别再暗地里和纪文继续斗下去。但他并未直接开口,而是在两人戴上耳机之前,对古正霖说:“赌一场吧?”
古正霖挑眉,手中握枪,身体笔直,看似自信非常,“赌什么?”
“就赌纪家。”童侨朗上着子弹,淡道,“你赢了,随你怎么帮我对付纪文,我赢了,就像我之前说的,别再替我报仇了。”
古正霖几乎是天之骄子,生来就自信骄傲,听到童侨朗的战书后,眉也未皱的立刻点头,“接招吧。”
周末的射击场里有很多人,子弹出膛的声音震耳欲聋,一排的酷男俱都戴着隔音耳机,歪着脑袋,透过枪看向靶子,上膛勾着手指,视野十分辽阔,场景非常养眼。
古正霖做事永远先发制人,砰砰砰十枪,几乎每一枪都完美射击靶心,动作利落帅气,摘下耳机后,对童侨朗得意地扬着眉,“侨朗,恐怕你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