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晚怡将姬子陌的话和自己的原本的计划都和盘托出,“他教训完之后,我就仔细想了想为什么大姐会帮我出主意逃婚,然后我又让人帮忙检查了一下母亲给我的平安荷包。”
姬子桓差点跳起来,“什么?你还想过逃婚?!为什么?我就那么讨厌,让你那么不待见!还是,你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大哥?”
风晚怡连连摆手,“不是的。子桓哥哥,你听我说。我只是还没准备好成亲。再加上母亲说了那些成亲该做的事,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你这个哥哥突然变成了枕边人,跟墨哥哥没关系。再说,若是墨哥哥就更不可以了,他可是我亲表哥。当时,姐姐给我写了一个纸条,出主意让我逃婚,说今晚让我在洞房之前找机会翻墙出去,她会安排人在外面接应我。”
姬子桓有小脾气了,微微侧过身,不想理这个傻丫头,“那你怎么不跑?留在这做什么?”
风晚怡赶紧哄,她抱着姬子桓的胳膊,“子桓哥哥,你别生气。我这不都已经悬崖勒马了嘛。”
然后,姬子桓就见风晚怡瞬间泪目,更咽着说,“以后我就只剩下你一个家人了,还有,墨哥哥一个亲人……”
姬子桓收起傲娇的小性子,揽人入怀,轻抚这风晚怡的后背,“不哭了,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欺负你的。你还有娘家婆家那么多家人的,怎么就剩我一个家人了?!”
风晚怡从身侧拿起一个荷包递给姬子桓,“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平安荷包,说是大师给的,专门帮我避灾解祸的,让我一定日日不离身。我找你府上的大夫检查过,里面的香粉掩盖下藏着大量的麝香,能让我不孕是其一,还有另一个功效,就是会使我食欲变差,渐渐骨瘦如柴,最终心力衰竭而亡!”
姬子桓听罢,脸上的喜悦逐渐变成乌云密布,“我本以为她只是喜欢搬弄是非装成慈母而已,没想到如此歹毒。我一定找机会帮你报仇!”,说完,他又狐疑地看向风晚怡,“你不是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么?怎么突然起了疑?”
风晚怡擦了擦脸上的泪,“是墨哥哥,他带着二公主来提醒我的。说那日我们被赐婚时,二公主看见了母亲算计落空的愤恨表情。墨哥哥还说起了这几年我为什么会慢慢变成了第一纨绔,提醒我小心母亲。他们离开后我也半信半疑,于是就想到了母亲给的东西和姐姐让我逃跑的计划。我就先检查了这个荷包……子桓哥哥,现在我真的就只剩你一个家人了,你一定要对我好,否则我怕是没勇气活下去了。”
姬子桓安慰了许久,终于将人哄睡,他起身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后院儿紫姑娘的院内。
紫姑娘是姬子桓前几年外出游历时偶然救下的青楼女子,不仅长相貌美,擅长管家,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见到姬子桓,紫姑娘很诧异,“公子今日大婚,怎么来了我这?”
姬子桓没回答,坐到桌边,“你酿的桃花醉是今日开坛吧?给我拿一坛。再给我弹一首十面埋伏!”
一曲毕,二房的嫡子姬子贺满面春风地抬步走来,“大哥好雅兴啊!也是,得了二房的全部财产,还娶了丞相府的小姐,怎能不开心?”
姬子桓起身,虽然心里很排斥但还是很客气地回应道,“不知二弟这么晚来我的院子所谓何事?”
姬子贺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规规矩矩地站在姬子桓身边的紫姑娘,“哦,哈哈,是母亲让我来找你的,有要紧事与你商议。”
二房主院儿的书房,姬子桓认真地听着嫡母的教诲。
“子桓啊,如今你娶了丞相府的小姐,奉旨掌了家,按理说我本应该把中馈交给你夫人的,但是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全南召都知道,我担心她管不好,这主母进门也不好再让紫姑娘名不正言不顺地继续管家,这管家之事就暂且我帮你操劳着,等你夫人生了孩子,定了心性,再让她管家。还有,我最近查出了当年谋害你父亲之人的线索,就是姬衡那个丧尽天良的干的,你努力管好二房的生意,将来帮你弟弟把大房的生意也夺过来,为你们的父亲报仇。”
姬子桓听完,一阵冷笑,“呵呵,母亲,您说的哪里的话,晚怡是任性了些,但是我相信她,管家之事可以慢慢教她,这个不劳烦母亲。父亲是自杀,哪来的仇家,何来报仇一说,您年纪大了,又一直挂念父亲,忧思成疾,这癔症也日渐严重了,二房的纷纷扰扰您不适合再掺和进来,我让人明日就把母亲送到家庙去静养,也为父亲祈福。”
看着眼前毒死自己生母的恶妇,姬子桓又补充了一句,“您放心,我会好好教导二弟的。”
二房的夫人被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姬子桓骂道,“你个白眼狼,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般对待嫡母的?你以为你奉旨接管二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哼,告诉你,二房的生意现在都听命于我,若是你感动我,我就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姬子桓笑了,嘲讽至极,“你养我?若不是大哥暗中帮我,我早就死在你的算计之下了。二房的生意早就被我掌控,您就放心地去吧。”
撂下话,姬子桓转身就走。他刚回到自己的院中,主院儿书房那边就火光漫天,还能听见下人们嘈杂的呼救声。姬子陌理都没理,轻蔑地勾唇,转身,开门进了婚房,轻轻地脱下外袍放到屏风上,疲惫地走到床边,躺到风晚怡的身侧。
风晚怡似是听见了外面的吵嚷声,迷迷糊糊地说,“嗯,好吵。”
姬子桓轻轻将人揽进怀中,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柔地哄,“安心睡吧。”
丞相府嫡小姐大婚当晚婆母葬身火海,小叔子脑部重伤成了痴儿,老家主急火攻心重病不起。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给她原本就不好的名声上加了霜,百姓议论说这位丞相府的嫡小姐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