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先带着人回了建宁,同时替妘念向女皇谢恩并报了平安,说妘念只是出门办些事,保证会参加自己的婚礼,请母皇放心。
东宫,大公主拿着手中的赐婚诏书,犹豫良久,还是对着对面的任风开了口,“风哥,你若心有所属,我会跟母皇去说,请她收回成命!你我自小青梅竹马,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还是师兄妹,我不想为难于你!”
正在喝茶的任风放下茶杯,满脸疑惑,“慈儿,你何出此言?咱们相伴多年,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
妘慈苦笑,“风哥,何必为难自己接受我呢!重阳那日,三妹妹就提醒我要看好你的心,此次出征,我注意到你时不时地会拿出怀中的丝帕,一副睹物思人的模样。”
任风无奈摇头,“慈儿,你误会了。”,说着拉起妘慈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有些事,是该做个了结了!”
任风拉着妘慈来到朝阳殿,就在妘慈充满疑惑的目光下,任风拿出怀中之物,交给李公公呈给皇上,自己则是一撩衣袍跪在殿中,一个头磕到地上,“请陛下恕罪!臣有罪,臣隐瞒了二公主的功绩。这是十万将士的联名书,是谢二公主的!二公主以一己之力,召唤来鱼王协助抵挡堤坝泄漏,更放下公主之尊,带领亲卫,用身体筑墙挡住了堤坝的崩塌,救了十万将士,更救了无数百姓。此次,更是力挽狂澜。将士们私下都称二公主为女神。”
殿中几人震惊。
妘清浅示意李公公退下。
殿门关上后,任风将当日珠江堤坝的事如实上报,说到最后语带更咽,“陛下,当日,如果臣带人晚到一息,二公主,怕是”,他再也说不下去,铁骨铮铮的汉子,眼角默默落下一滴泪。
妘清浅震怒,直拍桌子,“这么大的事,你竟敢瞒报!”,然后更咽道,“孤的女儿啊!不愧是孤的女儿!”
任风惭愧地请罪,“臣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想着二公主得了军心,会影响大公主的地位,这就瞒了此事。一直也对二公主很是愧疚。这次与东周交战,二公主单枪匹马破了东周的幽灵军,臣见将士们所向披靡,都是心中带着对东周的恨,更是怀着对二公主的感激,臣便顿悟了。臣错了。真相是瞒不住的,军心更是瞒不住的。请陛下降罪!”
妘慈拭去眼角的泪,跪下,“母皇,风哥也是为了我,说到底,我才是罪恶之源。而且,二妹妹用命护下的十万将士,却因我的冒进白白折损了两万,请母皇一并降罪!”
妘清浅闭了闭眼,“罢了!你们都起来吧!好在你们知道悬崖勒马,此事姑且先给你们记着,若日后再敢有行差踏错,孤定不轻饶!”
二人齐齐谢恩,“谢皇上!”“谢母皇!”
妘清浅抬抬手,“任少将军,你先退下吧!记得立刻把牺牲的那两万将士的抚恤金送到他们家人手中!慈儿,你留下!孤有事交代你!”
任风出去后,妘清浅说出了那个甚少人知的秘密,“慈儿啊!念儿是你孪生妹妹。当年为了保你们平安,她一出生就被我送了出去。那孩子本不想回来的。是你父王拿国家大义和忠孝之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劝说回来的。她对孤承诺,将来,你登基之后,她还会把自己放逐出去。为了不让自己那张与你一般无二的脸影响了你的地位,她更是生生挨了几刀,改了面庞。她心中都是大义啊,一心只是为了保南召太平,为了南召江山永固。说实话,她无论心胸还是眼见和谋略,都是天下无双的。但是,为了你能安心,她都一直默默地藏拙,在背后悄悄地支持着你。”
妘慈听得泪流不止,“母皇,慈,自愧不如,慈,对不住妹妹。”
妘清浅走到妘慈身旁,拍拍她的肩膀,“孩子,这个秘密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对念儿真的太不公平了!你以后好好对她。切记此秘密万万不可外传。对其他几个妹妹更是不能说!”
妘慈点头,“好,母皇,我一定好好弥补二妹妹!”
妘清浅微微一笑,“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一个叫慈,一个叫念吗?”
不等妘慈反应,妘清浅又自顾自地说,“那是因为,慈悲为怀,苍生为念!希望你们相互扶持,护好南召江山,更护好华夏苍生!以后南召和妘氏一族就靠你们姐妹二人了,你们的三妹妹和四妹妹也要你们好好照顾!”
妘念目光坚定,“请母皇放心,慈,定不辜负母皇的期望!”
妘清浅叹息一声,“哎,你去偏殿看看上官婷吧,她父亲和妘辉也在那里。”
妘慈抬头惊喜地问,“她活过来了?”
妘清浅微微摇头,“你父王尽力了,他与姜家主和祁家老族长一连十日不间断地救治,勉强对得起上官睿吧。妘家已经欠上官睿太多,这次若是……哎,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妘慈跪地磕头,泪流不止,“谢谢母皇,这次又连累了父王,慈,慈一定牢记这次教训。”
妘清浅抬抬手,“好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