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都在嘲讽钱瑶长得丑以后嫁不出去。其实钱瑶不丑,黑也黑得秀气,明显是养养白就能好看的那种。
只是在青衣男的眼里,世人相貌美丑的评判须以他为标准:长得美的,即是像他这种,或勉强能与他相较但仍比不过他的;其他的就是丑的。
而以他的标准来评判,世上绝大多数人是丑的,钱瑶也因此悲剧地被划分到丑的那组。
“我找不找得到郎君不用你操心,反正不会找到你!”
一语成谶。
谁曾想,这对骂的一幕多年后会重新上演。
彼时,却仍不知彼此间的纠缠,何时才有结局。
而此时,等看到那人示意小厮拿出四十两银票交给吴掌柜之后,钱瑶“气鼓鼓地”跑出书坊,头也不回。
拐了几拐,到一家食肆吃饱喝足后,钱瑶才慢悠悠晃荡回书坊。
书坊里仍是无一个客人。吴掌柜见到钱瑶来,一言不发立马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本书,放到柜台上用两只手指按住,眼睛左瞟右望,确认过安全后,推到钱瑶面前,挑了挑眉毛,眼睛似乎在说“你懂的”
钱瑶对这种故作神秘的操作感到新奇而兴奋。
这不是地下组织的接触方式吗,放心,我懂。
于是淡定地把书拿起来,装模作样翻了几下,在书页的掩护下将夹在里面的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取出塞到袖中,又假装看不上那书将其放到一边,再在书坊内假装东翻翻西看看,闲逛一圈就走了,出门前还跟吴掌柜对过眼神:合作愉快,下次再来!
出了书坊门,抬头看万里无云的大晒天,捏着袖里的银票,心情倍感轻松愉悦,不禁深吸一口气——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青衣人那张狭眼微笑的脸,还有他身上那阵清新诱人的暖香。不知是因为晒还是因为想起了那个人,此刻身体居然微微有些发热。
太久没见过帅哥了吗居然让个十三岁还没发育的身体动了情?罪过啊罪过。
钱瑶拍拍有点发热的脸,看到斜对面热闹的布庄,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挤在一群女人中艰难地给二婆和自己各挑了两块衣料,经过首饰摊,又挑了一些绒花和发带;回去路上经过张掌柜的胭脂铺,见里面没有客人,就又进去打声招呼顺便坐坐。
胭脂铺此刻没客人的理由很简单,所有商品售罄了。
现在才丑时,还来得及进海州城内进货。进城住一晚,明天城门开再赶回来,不会耽误明天的买卖。
张掌柜见钱瑶提着几块布料,以为她开窍了要开始打扮了。笑嘻嘻问:“阿瑶,你是不是想要点胭脂水粉?”
钱瑶想说不是的,可耳畔又响起那青衣人叫她买脂粉打扮的话,张口就变成了“嗯”。
“那你是想天天擦呢,还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学着用一下而已。”钱掌柜拿出他专业的导购经验替她分析。
“呃,我就是一时想玩一下而已,可能买回去就放那里不动了”这话相当真实。
张掌柜思索了下,回到柜台蹲下身翻找了一阵,捧出十来样瓶瓶罐罐。
“如果只是一时兴起,就不用买太讲究的。我这儿有些蛋粉胭脂,什么眉眼脸蛋嘴巴用的都有,都是新来的好货,只是搬运的时候磕着碰着了,不是里面的粉裂了,就是罐子磕破了一点边,卖相不好而已,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妥妥能用的。卖出去了是不可能了,你若不嫌弃,我就都送你吧。”
钱瑶也时常拿些卖剩得不够标准一份的甜品送张掌柜,这种随意而不求回报的赠送,比拿些故意花钱买的赠送,要更纯粹,更让人受用。
于是钱瑶满载而归。
左手一捆布料,右手一堆妆品,用脚顶开院正好遇见二婆那奇怪的眼神。
“阿瑶,你该不会想去选秀吧。”
------题外话------
青衣人捂脸:“小丫头,怎么不听我劝,总是扮丑,这样谁想娶你!”
钱瑶:“没关系,虽然我丑,但有人瞎啊!”
青衣人:“谁来扶我一下,我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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