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宾不满的瞪着方梨,瞧着模样挺端正的小姑娘,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吗?
方梨脸上笑容不减,“你若只是在家里喝也请随意,不过天冷换几味药材味道更佳。”
文宾听明白了,但又觉得更加糊涂了,“你就不怕我真拿去开店了却不给你钱?”
“不怕。”方梨回答得肯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本公子一定会分你一成?”
“不需要肯定。”
“为何?”
“你若耍赖,我本就奈何不了你,有什么好怕的?”
文宾……一般人此时不应该追捧几句吗?
“再说了,好歹也是县令之子,总不会厚着脸皮在花溪县开茶铺与我抢生意吧?”你只要不和我抢生意,那爱干嘛干嘛都无所谓。
文宾……明明对方说得很对,他却感觉受到了伤害?
交易既然成了,郑庄头想着家里还在建房子,好心的提示两位既然谈妥了,是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将事情给办了?
小姐还真的是财运昌隆,福气绵绵,去火茶能卖钱,这方子还有人送上门给钱。
一百两银子,在这花溪县搁哪里都是笔大数目,除了秦家,只怕也只有县太爷的家公子能这么慷慨了。
文宾数了银票,方梨写了两个方子。
文宾拿起纸来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字迹倒是工整,却有少许字居然不认识,指着其中一个字问道:“这是何字?”
“宾,文公子不是叫文宾吗?”方梨仔细看了看,没错啊。
果然是乡下姑娘,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实则华而不实,提笔写下一个“賓”字,文宾道:“本公子的名字是这么写的。”
方梨心中一万字草泥马,这个字居然也有繁体?
“文公子见谅,我识字不久……”
文宾瞪了她一眼,鄙夷道:“人家写错字也不过是多一划少两笔,方娘子是直接把字都换了一个。”
方梨……明明对方说的是实话,她却感觉受到了伤害……十六年的读书生涯,大小考试无数,结果连字都不会写……
看在一百两银子的份上,她告诉自己不要计较。
郑庄头也是暗暗的叹了口气,小姐发家不久,确实读书识字少了点,一不小心就露馅了。
不管怎么说,看着主家赚钱郑庄头还是欢喜的,他就怕自己贸然把文公子带来让小姐恼火。
将文书里的“错字”都改了一遍,方梨收好银票就准备送客了。
泉塘村还没听说谁家有银票的,就是银元宝都少有,经历了“错字太多”的讥笑,她都不想辨认银票的真假。
她又没见过真的,谁知道假的长什么样?
她娘就要生了,难不成还让个陌生人在家里久杵?只是忍不住还问多嘴问了一句,“文公子你爹真的还……是县令?”
不应该啊,这面相,除非避开千里,否则他爹只怕是坟头草都长老高了,还能带着他来做这县令?
文宾只是瞪了她一眼,乡下女人就是事多,没见过当官的就连当官的家眷都当猴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