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常护卫等人了,就是方梨都觉得这货冥顽不灵,做他的家眷简直就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想着自己腹中有了孩子,方梨决定多做点善事,尤其是此人还是赵宽想要帮扶的人。
“孙大夫先别急着走,常护卫跑一趟将你带来也不是为了给我看诊,而是有别的事情。”
孙大夫直白的道:“小的知道,王爷府上想要请府医,但小的只擅长外伤,别的虽然也略知一二,但也不过是些皮毛,不值得府上花银子。”
方梨点了点头,“王府确实要找府医,你确实不适合。”
孙大夫这两年瘸了腿被人嘲讽惯了,人也变得格外敏感,若非对方是王妃,真的想要跳起来骂人了,忍着气道:“那小的告辞了。”
“来都来了那么急做什么?”方梨笑着道,“府医不适合你,但是现下有件事情倒是挺适合你的。”
“何事?”想想家里的老母和孩子,还有与自己一起过苦日子的妻子,就算是想要硬气的不要施舍,也硬气不起来,试探的问道,本性的又忍不住补充,“小的不懂安胎。”
对这样的人方梨其实也是觉得很矛盾的,有骨气是好事,但也要看情况吧?
再说了她也没做什么羞辱人的事情,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听说你会制作成药?”既然赵宽想要帮人就找个体面的办法帮吧。
孙大夫点了点头,“是会一点,不知王妃想要什么成药?若是伤药的话小的确实能做。”
“伤药是需要,但已经有人在做了,我要的是风寒的成药。”方梨说道,这世道感染风寒的人不少。
“风寒?”风寒不是大病,算得上是很常见的病了,有的时候风寒也能要人性命,“风寒的方子小的也会几个,但是成药却并不知道。”
见他想要退却,方梨道:“这事情要是简单能做,我还用请你?不过是常护卫说你的金疮药制作了得,我就想着能不能有点儿用处。”
骨气大的自然是要证明自己有用处的,孙大夫很是不满的道:“小的做的金疮药自然是好,不过是药材珍贵不易,使用的时候紧急不可耽误时间而制作成成药,但风寒不过是小疾,何以用得上制作成药?只怕是异想天开,想着玩的。”
“放肆!”赵宽突然用力的一拍边几,怒喝道:“谁准你如此与王妃说话?!来人,掌嘴!”
大伙蓦然一震,别说晋王府里的人了,就是方梨都是第一次瞧见他发火。
回京发生了那些事情有夜七在她总会知道一些,他在外面做了是什么她自然不是一无所知,但却是第一次瞧见他在自己面前发火。
王府里的人不是有目的的就是真忠心的,真真假假的王爷从不在意,只有一条——什么都要听王妃的。
王妃也不是苛责的人,所以王府的人都觉得主子宽宥,凡事都好说话,却原来这好说话是有一个大前提的,那就是对王妃足够的尊重,孙大夫此番对王妃太不敬了。
孙大夫认识赵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第一次遇到他发火,就算没觉得自己有错也在那股子威严气势之下跪地请罪,周边一圈的人跪下为孙大夫说情。
赵宽的语气毋庸置疑,先让人打了两个大嘴巴子再严厉的提醒道:“本王知道你是个有本事有心气的,但不管你心里作何想的,先听王妃把话说完再开口,否者休怪本王治你个不敬之罪!”
这本就是最基本的礼仪,谁也不能说王爷维护王妃有错,不过是王妃说话太过平易近人,孙大夫自然而然就杠上了,挨了两下打,孙大夫面上恭敬了几分。
方梨自然不可能去拆赵宽的台,就算她觉得人人平等,也不喜欢孙大夫与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合该过得如此潦倒,就算是神医只怕也没几个病患能够接受。
等场面控制了才继续说自己的想法,“风寒确实是小病,但小病也能要人性命,这其中就有不少得了风寒的人舍不得钱银,或者懒得煎药麻烦而送了性命的,有的虽然没要去性命也折损了身体,真要算起人头来,也不比战场上死的人少。”
这话还真不能反驳,战场上的人死得惨烈给人的印象更加深刻罢了。
大户宫廷还好,民间因为风寒小病变成大病,大病丢了性命的人比比皆是,若是能有便宜点治疗风寒的药物,也是能救很多人的性命。
孙大夫道:“王妃说得有理。”心里却在想有理是有理,但是成药制作繁琐,若是懒得麻烦的人家还好,若是想因为缺钱而看不起病的人更加买不起药。“不知这药可有丹方?”
方梨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拿出一张丹方道:“这是我偶尔得到的一张药方,上面的药材我都已经让人核实过价钱了,并不是很贵,只是药材的配比还需要孙大夫与药堂的几位大夫确定,然后看如何能制作成成药。”
药方她是记得的,以前有一味治疗感冒的中成药上面就写了药品的成分,她好玩记了下来,却不知道配比。
不过有丹方在,她相信这个时代的大夫也能配置合理的,尤其是这些药草的价钱便宜,就算研制多失败几次也没有问题。
孙大夫细细的看过丹方之后觉得这几味药搭配确实是绝配,想必是高人下的方子,心中暗暗计算药草的价钱是很便宜,搭配比例得当确实对风寒的治疗很有益处,再思索了一番药草的制作需求也是能够制作成成药。
“此药方可行。”孙大夫实话实话,然后斟酌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道:“成药制作繁琐却不好保存,就算是制成了,冬日还能保存个三五月,夏天只怕半月就会坏掉,不知王妃可以妙法?”
方梨道:“没有,不过冬天感染风寒的人多,刚好多做点,定能大卖。”
听说了王妃喜欢赚钱,却没想在这样的事情上都想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