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觉得呢?”叶贞竟然破天荒地问了司空无痕的意见。
“嗯。”
司空无痕不辨情绪,淡淡应了一声。
叶狂澜心情复杂。
叶贞,曾经的骠骑大将军,更是多年独宠后宫的“妖妃”,叶贵妃,也是她叶狂澜的生身母亲。
也是,她应该是她的耻辱,坊间的传闻让她难以登上皇后之位,她的存在,就是她过去不堪的象征,是不是她的眉眼之中有她生父的影子,才让她痛恨到了这种地步?
“我们贵妃娘娘听说,公主您天生盲目,特地吩咐了让我扶着您去她宫中。”
紫衫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娘娘说了,太子妃初来乍到,不便之处,娘娘会为太子妃安置妥当的。”
“不知道太子妃喜欢吃些什么,娘娘吩咐了奴婢命人去做。”
过于熟稔的语气,叶狂澜有些不耐,缩了缩手。
紫衫便扶着叶狂澜出了御书房,在台阶下面初月眼巴巴地等待了许久,立刻上前,喊了一声。
“公主!”
初月上前,揽住了叶狂澜的另一只手臂,“公主,你没事吧。”
叶狂澜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没有什么大碍,就坐上了轿辇,被抬着到了贵妃殿内。
贵妃殿中。
叶贵妃给她看了座,坐在她的身侧,被盯着看了许久,叶狂澜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太子妃,喝口茶吧。”
推杯换盏之后,她对端着茶到她面前的紫衫有些迟疑地伸手。
“怎么,难道是怕本宫在里面下毒不成?”
“自然不是。”叶狂澜轻笑着摇头,随后接过了热茶,放在了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原本苍白的唇色也染上了一点粉红,多了几分血色。
“听闻你身子骨不大好,我便让人送来了这上等的养生茶,你喝喝看,若是还要,那我便托人送到太子府中了。”
叶狂澜低头答应,敛下了那股戾气。
她如今只是澜国公主,无能的瞎子公主,不是那个一手遮天的穆阳郡主了。还得演出一副病秧子来。
“那便多谢贵妃娘娘了。”
“你既然嫁到了泽国,那便,日后唤我母后吧。”
不等她回话,叶贵妃又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块令牌。
“这是我宫中的令牌,你有了这个,在这皇宫之中,便可以来去自如,来我的寝宫,也没有人敢阻拦。”
她低头沉默不解。
母亲给澜国公主令牌?
是想要拉拢澜国公主,让她为自己办事,进而对付司空无痕?
给令牌日后方便给她传达指令?
说不定,刚才那茶里也给她下了毒,让她不得不听命。
让她下毒?暗杀?陷害?
“儿臣知道了。”
“你初来乍到,新婚燕尔,虽然不熟悉,可既然做了泽国的太子妃,就得始终谨记着你如今的身份,断断不可再想着从前了,恪守本分,日后,你便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你听我的,日后不会错的。”
怀柔政策,循序渐进吧。
看来母亲近来对司空无痕是转变了策略,毕竟司空无痕是个硬骨头的疯狗,不好对付。
而她,也不过是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狡兔死,走狗烹,最后她的结局,也不过是死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