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_十景緞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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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 2)

【一】

苍野茫茫,残阳独挂西山,一片黄绿色泽的干草随风兴波。

陕北一带的阔野,平静如昔。一名中年汉子漫步草间,三个孩子跟在后头,说说笑笑,没半刻停息。那汉子踱步来回,停在一颗枯树下,忽然说道:“渊儿,你捡跟树枝,用剑法跟你师兄练几招。”那三个孩子一听,知道又是练功的时间,两个十来岁的男孩齐道:“是!”

年岁稍小的男孩捡了g长树枝,左手捏起剑诀,法度竟也甚是严谨。另一个男孩站开步伐,吐了口气。两童架式既定,旋及交上了手。余下那孩子却还是八、九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到那汉子跟前,眨眨眼睛,道:“爹,文师哥这几下,就是指南剑了吗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那汉子拍拍小女孩的头,微笑道:“瑄儿别胡说,乖乖看清楚师兄们的招数。”

但见持枝小童招招挑刺,力道甚微,方位却十分稳固,另一少年左掌右拳,劲力却大得多,上击下劈,拳掌忽地调换,变化开阖,竟是极高明的功夫。汉子看了十来招,道:“好,停!”两童各自收式,跑到汉子身边。那汉子接过树枝,道:“渊儿,你刚才刺左肩的这一招,后着施的不好。该当如此转过剑锋,这般转刺……扬儿也是,如果这一拳改打小腹,你师弟便要输……”小个男孩专心听着师父讲招,小女孩坐在草地上,仰望父亲又说又比,似乎甚感有趣。直到夕阳落尽,朗月在空,四人这才慢慢出了草原。

如此日落月起,不知几多时光,来到这草原之上的,却只有三个人了。两个小男孩已是神采飞扬的青年,身后的女孩也出落成了俏生生的少女。三人来到那颗孤立原野中的树下,停了下来。其时正当初夏,草木荣翠,却是枝繁悠醒来,见到向扬正在解衣,吓了一跳,惊叫道:“啊……你做什么”向扬一怔,转头望着赵婉雁。赵婉雁神色惊惶,娇躯又缩在一起,红着脸道:“你……为、为什么脱衣服……”向扬哑然失笑,心想:“这姑娘当真多疑得很。”心中忽然起了恶作剧的主意,一声咳嗽道:“因为……想这样子!”说着身形一晃,欺到赵婉雁身前,双手按住了她小小的肩。赵婉雁惊叫一声,身子却是动也动不了,眼前见到向扬上身只着一件布衫,却是近在咫尺,心底又羞又慌,一双澄澈的眼睛闪动着惊怯的神色。

眼见赵婉雁如此神态,向扬忍不住哈哈一笑,双手收回,转而将自己的外袍盖在她的身上,两手立时反负身后,脸色板得至为严肃,道:“就是这样子。”赵婉雁一时愣住了,转念一想,便已明了,暗想:“我睡了那么久,他如果真要对我……对我……做那种事的话,也不用到这时候……”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的脸泛红晕,低声说道:“你……你不冷吗”向扬道:“不打紧,到前头市镇再买便是。这里离洛阳可远呢,今个儿先找个地方住才是。”

赵婉雁低头摆弄衣角,低声道:“不……我是要到京城去。”向扬点点头,道:“好,那近得多了。咱们走吧!”赵婉雁轻呼一声:“啊,你……”向扬道:“在下当然送姑娘去啦。姑娘一人行路,岂不危险”赵婉雁大感羞涩,声音更加低了:“可是……你……我……”

忽然向扬仰天长啸,声达四野,河水似也随之澎湃起浪。赵婉雁吃了一惊,说道:“怎么啦”向扬收声一笑,道:“你又是怎么啦是不是要在下把耳朵拉开来听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可多不自在!”

赵婉雁一听,禁不住噗嗤一笑,大声道:“好啊!那我就……就……”才大声不了几个字,颇觉不好意思,又压了下去,显得十分腼腆。向扬见她初展笑靥,如是春暖花开,娇柔典雅,不觉一阵迷乱,微一定神,才道:“天黑啦,走吧!”赵婉雁忽道:“等一下……”

【二】

向扬回头说道:“怎么”赵婉雁抿着嘴,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我……我们别住村里的客店,今晚就宿在这里……好不好”

向扬大感奇怪,道:“却是为何”赵婉雁红着脸,道:“现在村里可能有些人在找我……”向扬投以一笑,道:“赵姑娘担心那群山贼吗这个可以放心,人数便多了十倍,姓向的一样应付自如。”

赵婉雁急忙摇头,道:“不是他们……总、总之我不想被那些人找到……”

向扬心下诧异,眼见赵婉雁秀眉微蹙,一付不知如何措词的姿态,便道:“姑娘若有难言之隐,在下就不问啦,不住店又有何妨只怕姑娘睡不惯荒郊野外。”

赵婉雁面色喜色,梨涡浅现,柔声道:“向公子,多谢你啦。”说着又是一阵脸红,低声道:“小女子还要再请向公子帮一个忙……”向扬笑道:“但说无妨。”

赵婉雁满脸通红,双手紧握在一起,偏下头去,只听得一个如蚊细语:“请……请向公子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我、我想……我想在河里洗个澡……。”一番话说来,丝毫不敢抬头,十指搓揉,显得既羞怯、又不安。

向扬哈哈大笑,一提内力,使开轻功身法,越桥穿林,四下环顾,迅捷无匹地绕了一圈,回到原地,道:“人是有的,不过也就两个,一是姑娘,一是区区在下,便该如何”

赵婉雁心头突突而跳,低声道:“多谢向公子……嗯……,你……”向扬一拍手,道:“是了,我在桥墩之后睡大觉便是,决计不偷看姑娘一眼。”赵婉雁嗯了一声,又道:“最好……最好不要睡,万一有人来,我……我……”向扬笑道:“好,我去站卫兵便是。”说着大步而去,涉入河中,站在桥的彼侧。

赵婉雁望着他背影,忽觉脸上一热,心底暗思:“我怕有别人来偷看,为什么又不担心他来侵犯於我了”

她缓步走到河边,心思一片迷乱,想到桥的那一边,是一个风采飞扬的男子,自己却在这里沐浴,不由得越想越是害羞,却又不自觉的十分放心,只觉他明朗爽快,决不需要提防。想着想着,她轻轻除下了向扬的外袍,解开了破损的绸衫,如同蛹化彩蝶,展现出了人间罕有的美丽姿态……

向扬在桥墩的另一侧,虽然看不见河中情景,但凭着内力j湛,耳朵却是听得明白。耳听衣服窸窣褪下之声,足踏浅水之音,又听到了“泼啦、泼啦”的掬水声,偶尔听得银铃般地浅笑,清脆动人。他不知桥后究竟如何光景,一颗心却也不禁怦怦而跳,头颈却是一转不转。

向扬深深吸了口气,长声一吐,心情稍加平复,忽闻赵婉雁“啊”地一声惊叫。他心头一惊,心道:“难道有人来到,我竟不察!”心如电闪,纵身直上,立时翻过桥去,待要将闯入者斥开,却不禁呆住了。

半月掩照下,月影投过赵婉雁侧身,衬出了纤纤身段,曼妙娉婷,肌肤如温软白玉,竟与月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这声惊呼所为何事却非何人擅入,而是一条跃出河面的金锦鲤,就在她身前腾起,向扬反应快绝,正睹到这一幕。这条金鲤绚丽出奇,竟也不及赵婉雁的dongtij致无瑕、灵秀脱俗。鲤一跃,鱼身轻轻滑过一对巧挺的双r,微微一弹。鱼尾带起一道水弧,尽数洒在赵婉雁身上,

原已全身濡水的她,又似披上了一片细碎水晶,噗通一声,金鲤落回水中。

赵婉雁左手轻抚x部,弯腰向水中望去,原本散乱的长发已洗得如绸缎一般柔顺,披洒开来,水纹连连,金鲤已不知游去何方。赵婉雁面现微笑,自言自语道:“这么漂亮的鲤鱼,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忽觉一旁多了个身影,转头一看,向扬竟过了桥来,怔怔地望着自己。

“啊!”赵婉雁又惊又羞,双手挡在x前,身子急忙躲到水中,只露出头来。

向扬如梦初醒,失声叫道:“抱、抱歉!”连忙翻回桥后,喘了几口气,兀自心驰神醉,方才的绮景实已深印脑海,只怕这辈子是永生难忘了。

他对女子虽也豪爽明快,却极是尊重,从未见过一个赤身luoti的少女,何况是这等绝美的少女。他不知赵婉雁要如何发作,心想:“管她要打要骂,都算我活该,没弄清楚就冲了出去,害得人家没来由的难堪。”不觉又想到她在水中的样子,不由得手足无措,心绪不宁,连发两掌,将石桥墩印下了掌印。至於这桥是艺术名品,也没留心了。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向扬听得赵婉雁的呼唤:“向公子,向公子……”

他走出桥后,只见赵婉雁已穿上了他的袍子,她自己的上身衣衫俱已洗得乾净,只是没乾,晾在一棵小树上。宽大的男子长袍加上长布裙,显得甚是有趣,向扬若是平时一见,定要大笑,但现下气氛甚是尴尬,两人都说不出话来。但见赵婉雁肌肤皎於明月,粉脸却是红如霜枫,时而抿嘴,时而玩弄衣角,羞不可抑,方才向扬不在眼前,几声“向公子”才勉强叫得出来,现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向扬忽然说道:“赵姑娘,你今年几岁”赵婉雁一怔,低下头去,比了个十八的手势,芳心鹿撞,不知他问来做什么。

忽听啪啪声响,向扬右手连挥,正反来去,一口气连打了自己三十六个耳光。

赵婉雁大惊,叫道:“你干什么”向扬道:“惭愧之至!姑娘托我看着四周,在下反而看到了姑娘身子。姑娘双亲养育姑娘十八年,这三十六个巴掌算是给他们两老赔罪。”

赵婉雁一听,露出腼腆的微笑,道:“你给我爹娘赔什么罪你……你又不是看到他们身子。”向扬一拍手,道:“正是!应当再给姑娘赔罪。”

说着提起手掌,又要打去。赵婉雁连忙握住他手,道:“够了,别打啦!”

向扬只觉她手掌柔软,手腕被她两只小手一握,不禁心神一荡,便打不下去,向她一望。赵婉雁双颊飞起红云,放开了他的手,跑了开去。

向扬怔了一怔,仰望夜空。他自幼相处的女子只有一个师妹,但华瑄活泼开朗,平日又多跟师弟文渊玩在一起,跟自己倒是纯然的师兄妹情谊。此刻遇上这位羞答答的赵姑娘,竟觉渐渐不知所措,又有几分奇妙。

正自想着,赵婉雁已走了回来,递给他一张湿手帕,低声道:“擦擦脸吧会不会痛”向扬接过手帕,隐然似有一阵幽香,笑道:“痛也是活该,这叫罪有应得。”赵婉雁轻轻叹息,道:“唉……我又没说怪你,何必要打得那么快啊”向扬奇道:“为什么不怪”

赵婉雁一听,登时大增娇羞之态,双手紧紧互握,转过头去。向扬心下似也隐约了解,走近了几步。赵婉雁不由得退了几步,背后忽地一阻,却是靠到了她晾衣的小树。赵婉雁轻呼一声,向扬已走到面前,当下低着头道:“别……别再过来啦!我……我……”

向扬本已心悸神摇,听得她软语之声,不禁伸出手去,轻轻搂住了赵婉雁,轻声道:“赵姑娘,若你应允,我想到了京城后,也要送你回洛阳。”

赵婉雁听他如此说,又是害羞,又是欣喜,低声说道:“我……我早就许了……。那些大盗对我不乾不净的……我怕你不喜欢……才……才……”

说着指了指河水,又指了指树上的衣衫,又低下头去。

向扬仍是轻轻抱着赵婉雁,微笑道:“是啦,现在你是洗得乾乾净净,不用再怕那些恶贼了。”赵婉雁抬起头来,神态既羞赧,又带着些许兴奋,柔声道:“向公子,你……你救了我,待我又很好……你又见到了我……我……”说着顿了一顿,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轻声说道:“若不是你,还有谁能……能……嗯……”只觉女孩子家说这等话,实在太过羞人,终於说不下去,但意思却是显而易见了。向扬再无考虑,紧紧抱住怀中佳人,吻上她的双唇。

“啊……”赵婉雁轻呼未毕,粉唇已被封住,星眸微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时但觉周身四肢暖洋洋、软绵绵地,再也使不上半点力。直到吻毕,才渐渐睁开眼睛,眶中隐隐有湿润之意。

向扬慢慢地让赵婉雁躺在草地上,小心地解开了她长袍的腰带,像是对待珍而重之的宝玉一般,唯恐稍有侵损。拉住衣襟,轻轻向左右褪去,现出白皙的肌肤。赵婉雁“啊”地轻叹一声,玲珑j巧的r房不安地微微摆动。

“赵姑娘……”向阳将她的衣襟拉开到了双肩,停下了动作,凝视着赵婉雁。赵婉雁柔弱无力地躺着,将红晕的脸别了过去,稍稍放松了双手。

向扬右手托起她的背部,伸出左手,让长袍自肩滑下,穿出双臂,落在草地上。

至此,赵婉雁的上身已全部展露无遗。无法抑止袭来的羞意,赵婉雁的右手遮起了半张俏脸。

“啊啊……羞死人了……”赵婉雁完全不敢看着向扬,双眼又闭了起来。虽然如此,她仍然感到晚风吹拂上了双腿之间,因为长裙已被温柔地除下了。赵婉雁低声问道:“我……我还穿着什么”向扬在她耳g轻轻一吻,笑道:“什么都没有啦!”赵婉雁“唔”地发了一声,双唇紧抿,全身立时绷得紧紧的,发出了轻声的娇息,还是不敢睁开眼来。直到她察觉身体似乎被什么压住了,知道终於到了时候,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向扬已在她的身体上面,报以安抚的微笑。

一对chiluo的青年男女,在这片青葱的草丛之中。赵婉雁竭力压抑羞怯的情绪,耳语般地小声说道:“向公子……请……嗯……你要小心一点……。”话才说完,赵婉雁不禁对自己的用字遣词羞得无地自容。“小心”两字,实在不甚符合如斯情境。

向扬脸上泛出微笑,说道:“姑娘是千金之躯,敢不小心”赵婉雁心底一甜,道:“你……你还叫我姑娘吗”向扬轻抚她的秀发,微笑道:“不叫了。以后我就直接叫你婉雁,婉雁……”“嗯……啊啊……”赵婉雁感受着他双手的爱抚,由发至肩、r房、手指、小腹……柔嫩的少女dongti承受着从所未有的刺激,雪般的柔肌随着chuanxi的增加,逐渐透出淡淡的桃红色。

向扬对男女之事的认知,跟赵婉雁并没多少差别,同样是初尝情爱,只是赵婉雁实在过於怕羞,使向扬自觉到他必须引导一切,极尽爱怜地抚弄每一寸所接触到的肌肤。这双出招刚猛、摧敌无数的手掌,现在却满是温柔情致。向扬谨慎地引发着赵婉雁不绝的低吟和jiaochuan,右掌渐次滑到两条修长的腿间,试探着少女最隐密的si-chu。

“嗯……”赵婉雁敏感地夹起了双腿,露出哀怨的表情。“别怕……”

向扬轻声安抚,自己却也不禁怦然心动,双手稍一用力,将赵婉雁两腿扳开数寸,稀疏的体毛上已经一片shishilinlin地,在月光下显得绮丽异常。向扬定了定神,将下身向前对了上去。

“呃……嗯嗯……!”赵婉雁初次见到男子玉j,又慌又羞,不知如何应对,见向扬对着自己下y慢慢挺了过来,忍不住发出慌乱的鸣声。向扬吻了吻她,按住受到刺激而翻动的娇躯,一点一点的向内前进。

随着向扬的深入,赵婉雁的神情更加紊乱了。“啊啊——!啊……”一声高亢的哀鸣下,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向扬喘了口气,只见赵婉雁蒙胧的双眼流露一付无辜神情,一边传出微弱的chuanxi:“要开始了……”

向扬点了点头,跟着慢慢抽动起来。赵婉雁初时尚能勉力压着声音,但是当向扬的手指拂过她樱唇时,全身的快意似乎齐涌而至,再也顾不住最后的矜持。

“唔……啊啊……啊、啊啊——!”

天上月色隐入云中,地上两人却达到了最绚烂的一刻。

一切平静下来,向扬为赵婉雁披上长袍,让她靠坐在自己怀中。赵婉雁看着草丛间的落红,想着方才情状,仍是俏脸生晕。

向扬轻声道:“婉雁!”赵婉雁侧头仰望,面露浅笑。向扬问道:“会不会太累刚才弄痛你了吗”赵婉雁低声笑道:“还好。”说着低头想了一想,道:“向大哥,我们自己做了这种事,可不能……可不能先让爹娘知道了。”向扬笑道:“是了,我该想法子准备份聘礼吧可惜我无家无业,倒要花点心思。”

赵婉雁微笑道:“不用啦,爹爹向来只怕我不肯嫁人,我自己选中的……难道还有不好的”向扬一笑,道:“哪天我突然坏起来,你就知道了。”赵婉雁抿嘴一笑,道:“你才不会呢。”

忽然向扬横抱赵婉雁,笑道:“我坏给你瞧瞧如何”说着往她双r吻去。

赵婉雁虽然已识yunyu,仍是不改羞涩,挣扎着笑道:“别胡闹啦!”

猛听一阵呼喝远远传来,叫道:“无耻奸贼,快放下我们小姐!”向扬一怔,抬头便见三条汉子冲了过来,脚步迅速,竟是身负武学。三人转眼即至,齐声喝道:“贼子受死!”三人六掌,并力一路,势道极是猛恶。

赵婉雁大惊,叫道:“三位快住手,他不是……”

向扬不及等赵婉雁为他分辩,左手后拢,将赵婉雁挡护在身后,右手成掌,喝道:“六掌对一掌,咱们过一招就够!”这一掌乃是他师传绝艺“九通雷掌”,由黄帝战蚩尤时所用雷鼓而命名。传说此鼓声响震天,达五百里。一连九通鼓,使得黄帝一军声威大振,一击而败蚩尤。这路“九通雷掌”使将出来,招招凌厉威猛,端的是无坚不摧,刚猛无伦。

那三人六掌一路的本事,是他们的最拿手的杀着,既快且猛,本当万无一失。不料向扬一掌拍来,立时抵去一人两掌之力,雷掌后劲一至,又破两掌。剩下两掌未及敌身,又被第三道雷掌后势击溃,一掌三劲,竟把三人的绝艺破得乾乾净净。三人惊讶之余,第四道雷掌掌风又生,三人猝不及防,同时担当了这道巨力,连退数步,脚下一个不稳,翻倒在地,犹觉气息滞碍难行,不由得面如土

色。

向扬哈哈一笑,转身向赵婉雁说道:“他们就是来找你的人”赵婉雁点点头,道:“是,不过我……啊,小心!”说到最后二字,语调忽然大为惊惶。向扬陡觉颈后寒意大盛,吃惊之下,箭步疾窜,立时回望,果然一团剑光洒在眼前,使剑的是一个中年道人。若他反应稍慢,头颅早被割了下来。

那道人“咦”的一声,喝道:“好个恶贼,有两下子!”这“子”音未落,剑光连连变幻,混沌苍茫,一柄长剑竟似化作大片青白云雾,顷刻间裹住向扬周身四尺方圆,和赵婉雁划了开来。向扬见那剑光错落,连道人身影也挡得不见半分,yunyu至乐后立逢强敌,j神一振,蓦地霹雳般一声大喝,九通雷掌隔空一击,如响雷霆,“铿”地一响,竟将急舞中的长剑震成两截,断剑直飞而起。

【三】

那道人见向扬掌力凌厉如斯,不由得脸上变色,喝骂道:“小贼!”道袍右袖一挥,踏开七星步,手中虽只剩半截断剑,但架势依然稳凝如山,向扬不敢轻忽,心中暗思:“这道人的剑法当真浑无破绽,全凭雷掌刚劲,硬是震断他剑刃,现在可不成了。”

忽见那道人左晃右绕,踏准七星步伐着着进逼,一柄断剑青光霍霍,破空成声,招数威力竟不因折刃而稍减。向扬拆解闪避,雷掌不时连连反劈,两人身形忽忽来去,只瞧得一旁四人目眩神迷。

赵婉雁生怕向扬受伤,连忙叫道:“陆道长,这位向大哥是好人,你别打啦!”

那陆姓道人斗得正紧,一听此言,心中大奇,急忙回剑抽身,退开数尺,盯着向扬上下打量。

向扬走到那三人身旁,各在肩头拍了拍,笑道:“得罪得罪!”三人本来但觉x口真气郁闷,连站也站不起来,不意肩上受了这一拍,一道潜劲直透百骸,立感舒畅,三人一齐跳了起身。

陆道人收剑入鞘,说道:“小姐座车为白虎寨贼子所劫时,贫道正与那贼寨主缠斗,分身乏术,累得小姐受了惊吓,当真罪该万死。”说着和那三人一齐跪倒。赵婉雁脸上一红,道:“算啦,起来吧!我……我好得很呢。”说着偷偷瞧了向扬一眼。

四人站起身来。陆道人道:“小姐既然无恙,实乃天幸。贫道已在前面镇上备好座车,请小姐上路。”赵婉雁嗯了一声,说道:“不用啦……你们先去京城吧,这位向大哥会送我去。”

四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闻。他们素知这位小姐最是害羞,平日跟陌生男子一句话也难说出口,怎会要跟此人同行陆道人道:“我等奉命在身,要护送小姐上京,请小姐勿要为难。”赵婉雁微笑道:“陆道长别c心,我去跟爹爹说清楚,他决不会怪你们的,我还要带向大哥去见爹爹呢。”

陆道人经验老到,看赵婉雁和向扬之间的眼神始终含情脉脉,又听她如此说,已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又见赵婉雁穿的是男子长袍,说不定已私托终身,当下哼了一声,对向扬道:“阁下这路“九通雷掌”,果然非同小可。尊师是姓龙,还是姓华”向扬答道:“先师姓华。”

陆道人“哦”了一声,道:“华玄清过世了么可惜可惜,当世高人又少一人。”说着又道:“华玄清的传人,人品定是不会差的。也罢,小姐如此吩咐,贫道不敢不从,但望小姐早日到达京城,以免……”赵婉雁忽然急叫道:“啊,别说!”陆道人怔了一怔,说道:“是,以免老爷挂怀。”向那三人道:“把东西交给小姐。”三人中便有一人解下背上包袱,交给赵婉雁。四人向赵婉雁行礼,一齐离去。

向扬道:“婉雁,你家里高手可不少啊,这陆道人功力着实厉害。”赵婉雁微笑道:“是啊,他是我爹爹最器重的人。”说着打开包袱,里面都是些衣服首饰。陆道人等人四下寻找赵婉雁,又生怕她已在山贼手里受了lin+ru,因而命人带着两套衣衫,找到人时可以免去衣衫不整的窘态。

向扬笑道:“这下可好,你可有衣服穿了。来来来,袍子脱下来还我。”赵婉雁抿嘴一笑,道:“我想穿这件袍子呢,向大哥,你穿这些好了。”

向扬翻翻包袱,件件都是女装,笑道:“你想捉弄我剥也要把你的袍子剥下来。”说着一把搂住了赵婉雁。赵婉雁轻笑道:“好嘛,我换就是啦!”

向扬脱下她的长袍,在包袱里拿出一套淡绿绸衫,道:“就这件”赵婉雁低声笑道:“好啊。”向扬左手掌轻轻摩娑着她的r侧,笑道:“这么美丽的身体被衣服遮着,真是可惜得很了。”赵婉雁一阵害羞,道:“别说啦!”便要去接过衣服。向扬拿衣服的右手往身后一藏,说道:“且慢,你先回答我个问题。”

赵婉雁道:“问什么”向扬道:“你方才要陆道人别说什么事情”

赵婉雁倚在向扬x膛,柔声道:“别问啦,到京城你就知道了……我如果说了,可能……不太好的。”向扬本不欲强问,当即微笑道:“好,那就不说啦!”一边说,一边为赵婉雁穿上绸衫,赵婉雁拿出银钗别在发鬓。佳人一加打扮,更增容姿,赵婉雁倚桥婷婷而立,一袭绿衫迎风轻摆,当真若河畔青柳,柔美无比。

向扬赞叹道:“婉雁,难怪那金鲤鱼一跳起来就沉了回去,“沉鱼落雁”四个字,形容的真是一丝不差。”

赵婉雁满心欢喜,轻声道:“这儿可没有雁儿在飞呢。”向扬笑道:“怎么没有我眼前就有只好漂亮的雁儿落在那儿。”赵婉雁螓首微偏,现出羞涩之态。

两人沉浸在一片浓情蜜意之中,倚树谈心,一夜未眠。清晨日出,向扬和赵婉雁在镇上买了两匹马,北上京城。两人初尝情滋味,行程走得极慢,似乎只盼京城永远不到。赵婉雁怕羞,不敢在客店中和向扬缠绵,生怕它房客人听见,接连两日都露宿在野外。

这日天色将暗,两人行经荒山,尚未见得市镇。向扬笑道:“婉雁,今天还是睡荒郊野外”赵婉雁轻笑道:“不知道,你说吧。”向扬一笑,突然勒疆停马,凝神不语。赵婉雁奇道:“向大哥,怎么啦”

向扬不答,过了片刻,对着前方一片树丛说道:“前面的朋友,你们还要等上多久才肯现身”

忽然之间,周遭树丛中纷纷涌出人来,有持刀的,有拿长枪的,大多面目不善,接着便是三个领袖样子的人走将出来,有一人便是白虎寨三寨主。另外一人瘦骨嶙峋,长须杂乱,眯着一对细眼。最后一人身形魁梧,顶上一g头发也无,颏下短须却是极浓,气态威猛。

那魁梧巨汉虎目圆睁,道:“老弟果真言而有信,三日一到,当真踩到我们白虎寨来了。”向扬抱拳道:“不敢!其实在下初得佳侣,一时间心情松了,三日内踏平白虎寨的话,早早忘啦,今天不过途经此地,想不到天下事无巧不成书,忘都忘了,还是逼得我来踏一踏。”说完哈哈一笑。

那瘦子哼了一声,道:“小子,你是何人”向扬道:“在下姓向名扬,料来三位寨主也没听过我这无名之辈。反正我也不知三位大名,刚好扯平。”瘦子怒道:“死到临头,还这等嘴硬!”身形飞出,右手五爪斜往向扬左肩抓落,势道既准且狠。

“这瘦子好生了得,非那胖子所及,这路抓法极厉害!”向扬心下暗喝一声采,翻左掌将爪招格向外门,侧身迳出右掌,中g直入。那瘦子疾出左手擒拿,却落了空,掌力已转袭腰侧。瘦子面露惊色,晃身斜飞退开,堪堪避过。

那巨汉姆指一翘,道:“好功夫!向老弟,这是我三弟郭得贵,这个呢,是二弟丁泽。”说着指了三寨主,又指了指瘦子,续道:“在下童万虎,咱兄弟三人立下白虎寨,你道是为了什么”向扬道:“愿闻其详。”

童万虎一望赵婉雁,道:“便是因为你身旁这姑娘的父亲,堂堂的靖威王赵廷瑞,哼哼!”说到此时,眼中露出极愤恨的神色。向扬看看赵婉雁,只见她脸色苍白,轻轻咬着下唇。靖威王赵王爷在民间声名不佳,许多百姓暗地咒骂,说他如何敛聚钱财、欺压良民,虽不知实情如何,但传闻确是如此。

童万虎道:“十九年之前,这赵老贼在这山岭上遇上大批刺客,那时我们兄弟三人都是他手下的侍卫。二弟在他身前挡了一枚毒镖,嘿嘿,死是没死,但是毒x深入筋骨,始终除之不尽,一个j壮汉子成了现在这模样。赵姑娘,你瞧清楚没”赵婉雁低首不语。

童万虎又继续说道:“姓童的一力为他断后,三弟救起二弟,跟其他几名侍卫护着他,逃到了河边,只有一条小舟,哼哼,二弟,当时情形如何”丁泽的一对细眼陡现j光,沉声道:“咱们都上了小船,小船吃水太深,行不快。老贼看追兵转眼便到,嫌我伤重无用,把我推下河去。”童万虎点点头,道:“三弟,你又如何”郭得贵道:“老贼说我体形太重,叫那姓陆的牛鼻子也把我踢进河里,只是他想不到二哥没死,我便被二哥救到岸上,给二哥起镖救治,一命换一命。”

向扬见赵婉雁脸色越来越难过,心中不忍,道:“童寨主……”童万虎道:“至於我姓童的,杀了两个刺客后,自己也受了重伤,滚到一旁的山坡下,昏了过去,以为必死无疑。岂料当我醒来,身侧竟有两只断手,瞧臂上肤色,正是追击我的敌人的。再一看,竟见到一只白色巨虎。虎兄,请出来一见贵客如何”

只听得山林间隐隐传出虎啸之声,一众山贼纷纷让开,一只白毛黑纹的猛虎缓缓步出。向扬跟赵婉雁都吃了一惊,他们从未见过此等白虎,只道是神话中物,岂料竟真有一只。那白虎身型比寻常老虎更加庞大,气势汹汹,眼中似有光芒流闪,似乎随时要择人而噬。

童万虎道:“这只白虎竟不吃我,反而让我在一座山洞中养伤。过两天,它又负着二弟、三弟来到洞中。我们三人死里逃生,全拜这位虎兄之赐。不知是否我名中与虎有缘,和这位虎兄相处的极好。我们伤势半愈后,一日童某下山买酒,才发现赵老贼发下通告,说我与刺客合谋叛上,悬赏捉拿。我惊怒之下,一人赶到洛阳去,想知道家人们情况如何。嘿嘿,男的全部下狱,女子都捉进了王府,不到三年全死了。”

说到此时,狠狠瞪着赵婉雁,喝道:“童某瞎了眼,认了个忘恩负义的主子,那也罢了。我妻子被老贼的手下摆布的生死不知,老贼丝毫不管,反而怕我还活着,想除去童某。童某当时不是陆贼道的对手,奈何不了他们。嘿嘿,童某回山立下白虎寨,寨中兄弟个个受过赵老贼的迫害。赵姑娘,寨中兄弟打探过了,你心地仁善,洛阳城里人人称好,童某本来不愿伤你。但是白虎寨众兄弟的仇恨不能不报,你父亲积的孽,便从你身上讨一分回来。”

又道:“向老弟,你路见不平,将三弟打了个落花流水,那是你的仗义之行,童某无话可说。但是此事与你无关,老弟便请自行离去,莫要干预。”

赵婉雁凄然摇头,道:“爹爹他……真的是这样的吗”向扬纵身下马,朗声道:“童寨主,在下对赵王爷所知实在不多。但即使你所言不虚,郭三寨主虏掠之行,却是在下亲眼所见。白虎寨立寨是为了对付赵王爷,那也罢了,但是其他的行迳却显然无所相关,更非光明之举。你们想留下赵姑娘,我向扬便绝不认同。”

童万虎“刷”地抽出厚背鬼头刀,喝道:“向老弟执意如此,没得说,只好动手将你请下山!”向扬双眉一挑,道:“领教!”童万虎怒吼一声,三名寨主一齐攻至。童万虎使开家传刀法,力沉势猛,丁泽空手出招,成鹰爪势,奇狠无比,郭得贵双鎚被踢入河中,没了趁手兵器,改拿一g钢杖。

向扬沉声吐气,凝神寻隙,手格鹰爪,掌震刀面,三招未过,一脚踢中郭得贵腰间重x,力到人受,一个肥胖的身子直飞出去,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童丁二人不敢轻敌,招数严谨,绝不轻忽。

赵婉雁看着情郎独斗二敌,手心全是冷汗,心中焦急,却莫可奈何。忽然脚下一紧,竟是被一名山贼抓住。

“啊!”赵婉雁惊叫一声,几个山贼已把她拉下马来。他们垂涎赵婉雁的绝色,寨主斗得正紧时,却也来趁机侵犯。六七个山贼围了上去,将她压在一株柏树上,不顾她惊恐的神情,数只手掌同时争了上去。

“该死!”向扬望到这一幕,不禁勃然大怒,再顾不得自身安危,冲出童、丁两人的夹击,呼呼数掌过去,一众山贼接连惨叫,一个个飞了出去,左手把赵婉雁紧紧抱在臂弯里,道:“还好吧”赵婉雁惊魂稍定,点点头,忽然失声叫道:“血……向大哥,你的左腿……!”向扬这才感到左腿一阵创痛,刚才脱身来救,破绽毕露,已中了童万虎一刀。不及点x止血,童万虎刀芒又至,同时丁泽爪路上下袭来,数名山贼也围上来助阵。

情势凶险,向扬毫不思索,挡在赵婉雁之前,内息疾转三周天,长啸一声,两条手臂猛然如狂风怒涛般连连出招,一招未尽,次招又出,九通雷掌“雷鼓动山川”,恍若天边雷霆暴现,万物皆栗,沛然莫御。

瞬息间鬼头刀刃面受力,震为两断;丁泽鹰爪受挫,x腹间连中两掌,鲜血狂喷而出,摇摇晃晃地连退数步;欺近向扬的山贼全部飞退而出,或撞树、或摔地。总算向扬全力攻向童丁二人,山贼中掌多受余力,虽负重伤,却未当毙命。

童万虎格挡得及,却也内息翻腾,脸色大变,一望手中所余厚背断头刀,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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