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们胜了!!胜了!!!”
“锦都千岁,城主千岁!!”
“……”
将士们喜极而泣,涕泪纵横,相拥相贺。
“县主,我们胜了!!”离妙华近的将士激动对她道。
妙华亦是笑着应声,“对!我们胜了!”
“哈哈哈,看他何方宵小敢再来犯我锦都!!!”
“就是!!”
“……”
妙华说完,克制不住心中的悸动,撒着腿丫子,攀靠墙边,眺望凯旋的军队,挥舞着手。
很多人向她示意,她泛泛扫过,满心满眼只有那一人。
青鸾门前,路的两边已挤满百姓,皆是来瞻仰战士们的风姿,表示对将士们的感谢,歌颂声阵阵,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归于和平安宁。
……
她再见到冷恂时,是在冰冷的牢房里。
这里,昏暗、潮湿、阴冷,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死气。
锁着冷恂的牢房很隐秘,走过好几个机关,入了好几个密室才到。
四处铜墙铁壁,严加看守。
“咔—哗—”铁门被打开,妙华独自入了里间。
冷恂伤得很重,浑身被血浸染,露出的皮肉有着深可见骨的伤痕。
她将带来的酒食布好,如往常般,淡声道:“尝尝我的手艺?”
冷恂神色微动,僵硬地毫无动作,经脉寸断的手已连筷子都无力拿起来。
妙华微有些失落,只道眼前人不愿吃自己做的东西,不再强求。
赖承叡说冷恂要求见她时,妙华实则愣怔了好久,她并非不想见冷恂,实际上她早就想见了,但她心里有道坎,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可现在见了,反而谈不上什么面对不面对的了。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甚至更加坦然。
“我近来常回忆我们旧日之事,仍私心觉得少主应是真心将我当朋友的。”妙华如闲聊般道,“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同我透露那么多,我本该早些查的,可我没有……说来错也在我。”
冷恂虽算计她,可却并未骗她,只是有所隐瞒罢了,是她自己大意。
冷恂加冠礼时,无铄黑市之乱……
她昨日才忽若梦醒去查,方知那段秘辛。
原来,她的父上在位时便试图攻占无铄黑市,还策反了无铄黑市权势极大的堇家,差一点就攻下了……
她对无铄黑市所知远比她以为的还少,她亦想过,无铄黑市何以立足于锦都,与锦都分庭抗礼。
只道向来如此,草率处之。
“对不起。”冷恂沙哑道,“国恨家仇,我必须报。”
妙华遍体生寒,长叹道:“我能理解,但我不能接受你的道歉。”
“其实你也不必道歉,若是我早知道这些,”妙华自嘲笑了笑,“我可能还会比你先动手。”
冷恂摇首,苦笑了声。
“我说真的。”
“你不会,”冷恂哑着声音笃定道,“不妨听我讲完这个无聊的故事罢。”
他将脖颈上尚糊着血肉的布料撕下来,不知痛般随意擦了擦,露出暗红色的饕餮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