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蔷一愣,“晚上......”
鸳仪:“她这几日都去,都是快到子时时,偷偷从僻巷外的偏门出去,换上下人的衣裳去。”
南宫瑶如此诡异的举动,秦羽蔷越想越觉得有事。
她听鸳仪这样说,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了,“我们今晚,去会会这个二姑娘,看她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鸳仪一听,倒是觉得有些不必,“姨娘还是不必了。您知道她的行为有些诡异就可以了,没必要再去跟踪。”
秦羽蔷觉得,还是不妥,“若是只知道她去了哪,做了什么,那我大可不必派你去好好查她。”
她让鸳仪备好夜里出门的衣裳,又提前备好马车在侧门,就等着入夜翻墙溜出去。
入夜安稳,府中灭了盏灯后,秦羽蔷装作腹痛去方便,鸳仪放倒了守门的婢女。秦羽蔷换了一件粗衣,带着鸳仪从侧门溜出。跳到马车上,马夫是秦羽蔷的老相识,没敢挥鞭,扯着马从巷子拐出。
夜色深,这个时节,梁京还有宵禁,一到夜里,路边小摊上也没人了。只有远处几家酒馆亮着灯,为赶路的人添一壶暖酒。
马车驶过游河,再往上走了一段路后,浮漪为着谨慎,索性弃了马车,徒步在游河的芦苇荡旁转悠。
秦羽蔷不敢往前走了,前面就是屠壁,她胆子小不敢去。
她拽着鸳仪的手,蹲在芦苇荡中,窥探着四周。
蹲了快半个时辰后,远处悠悠驶来一辆马车。秦羽蔷蹲在那,瞧见有马车驶来,激动的欲站起,被鸳仪一把拽着蹲下。
芦苇叶飘了一阵子。
那辆马车驶进密林中,秦羽蔷本打算继续尾随的,可谁知那马车到了密林中,歇靠在一处,并未再往前走。
马车歇靠在一颗歪脖子树前。
秦羽蔷也赶忙挪步蹲在杂草堆中,窥探着前方。
本是一片夜色,马夫在马车外点了一盏夜行灯,照着小路。
之后,马车帘子掀起,果然是南宫瑶!
秦羽蔷的心砰砰一直跳,她看着浮沉穿了一件深色粗衣,听到马蹄声后下了马车。
之兰没有跟着她。
秦羽蔷抓着一把杂草在掌心揉搓,南宫瑶从马车下来后,马上的人翻身下来。
凑着那一点点微弱的灯光,浮漪又趁机往前挪了几步,她这才看清这骑马的人,戴虎头面具,穿一身铠甲样的衣衫,瞧着并不像梁京城内的哪位公子。
他个不高,挪步到南宫瑶跟前,随即二人说说笑笑腻歪了好一阵子。
秦羽蔷心里百抓千挠,虽说她对南宫瑶没好意,可她这样大胆在这密林中私会外男,当真是胆子大。
这事若是传去梁京被那些内眷们知道,那些已出阁的姑娘声誉都会受损。
秦羽蔷忍着怒气,拨开杂草,再看时,只见那戴面具的男子,竟揽腰抱住了南宫瑶!
她猛吸一口气,觉得实在匪夷所思。
就在她毫无防备时,那男子,竟与南宫瑶,深吻了!
秦羽蔷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实在是佩服南宫瑶,当真是佩服她小小年纪,未曾出阁,竟如此大胆。
南宫瑶与那男子腻歪了一会,男子翻身上了马,走时还说了什么“山间贼寇”的话。
秦羽蔷没听懂,但她已确信,南宫瑶的名誉要毁在这外男手中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整个南宫家和她们这些姑娘,都得跟着遭殃。
她缩在那杂草丛中,愣是等南宫瑶的马车走远,才钻出来。
想起方才的事,她一阵汗毛竖起,“她要做什么,她一个未出阁的,她怎么敢,怎么敢私会外男,她还......还做那种事。”
鸳仪也觉得实在诡异,“二姑娘胆子真是太大了,可姨娘要谨慎,此事万不可外传啊。”
秦羽蔷自是知道此事不能外传。
但这事就这么烂在肚子里,委实也不是她的风格。
秦羽蔷也不肯出门了,就把鸳仪安排去沉香榭看着南宫瑶。
她一直派人观察南宫瑶。
她早晨去了湪汐轩,晌午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沉香榭,隔一会就要喝一碗莲子羹。
秦羽蔷倒也没瞧见南宫瑶哪里不对劲。
眼巴巴等到了入夜,秦羽蔷的人一直都在廊下走动,暗中观察着南宫瑶。
直到子时,南宫瑶才算有了点动静。
秦羽蔷盯着跳动的主灯,昏昏欲睡时,婢女来报,“娘子,二姑娘出门了。”
她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坐直:“可换了衣裳?”
婢女:“二姑娘穿的粗布衣。”
好。
秦羽蔷的心揪在一起,来回在厅内挪动步子。
她眼巴巴守了一整夜。
鸳仪没坐马车,南宫瑶是天擦亮,赶在南宫槐回府时提早回来的。
鸳仪来时,已快到黄昏时了。
她提着沉重的脚进来,趴在桌子上喝了十几碗冷酒。
秦羽蔷已迫不及待的等着了。
鸳仪歇了许久,拽着秦羽蔷的手,连连摆手,“二姑娘胆子真大啊姨娘,她和那流寇,敢在马背上做那种事!真是伤风败俗,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