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鹿鸣开口,绑在木桩上的少年双手一抖,绳子便松开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原来是个活扣。
“你这演技,一直让我说,你倒是问啊?”
狱卒尴尬一笑,漏出大牙,加上满脸的络腮胡显得格外喜感。
“于秋,你倒是挺不在乎啊,惹了这么大的祸,居然跟没事人一样。”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鹿鸣摇摇头,他实在想不明白平日里学院的废材学生,竟能惹出这么大的事端。
“你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
“听说好像是什么瀚疆的公主,几年前留在皇都做质子,叫什么...虎..”
“是虎肆。”
“对,小鹿公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我追贼的时候,贼人使用的幻术,我以为抓住了贼人,没想到到手的却是一对大白兔。”
满脸络腮胡的狱卒强忍笑意,伸手对于秋比出一个手势。
鹿鸣摇头,“虎肆经过青羊郡,一位看热闹的百姓,不小心踩到了虎肆公主的裙摆,就被她的坐骑那只凶兽咬断了一条腿,当着青羊郡守的面吞了下去,她这可是出了名的残暴,仗着瀚疆势力,加上咱家的那位皇帝宠爱,更加肆无忌惮。”
“这么说那只小猫被我捅死的也不冤枉,猫仗人势。”
狱卒脸上对于秋写满了崇拜,连忙说道,“果然和外边传的一样,于姓少年郎,飞身入会场,母虎怀中抱,恶虎刀下亡。”
鹿鸣瞪了狱卒一眼,接着对于秋说道,“你是当真不怕事,你随我来,瀚疆使臣和神鹿城还要对你进行具体审问,然后好商议如何处置你。”
鹿鸣说完不顾于秋,倒背着双手出门而去,于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紧随其后走出牢门,一位“重犯”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出牢门,
“打油诗不错”于秋对狱卒称赞道,
大个子狱卒恭敬的双手垂在胸前,站在一旁,目送两位少年离去。
穿过一间间牢房,又转过几个拐角,来到一处石门,门前站着两排卫兵,腰悬利刃,严肃整齐,随着一名卫兵扭动石门上的机关,吱呀呀的石门开启,于秋跟着鹿鸣进入石门。
走到一处长廊,眼前四下无人,鹿鸣小声的向于秋说道,
“一会去见我父亲和院长,陪同审理的还有瀚疆的人,由于事情特殊,不对外公开,将公堂选在了内牢石屋,将你昨天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想必你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不论是学院还是神鹿城,处置一个流氓且废材的学生自然是简单的,生或死,你一个没背景没身份的一条命也算不得什么,但那个...小母老虎,牵扯着瀚疆,我朝和瀚疆矛盾激化越来越深,在这个风口上,如何处置你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既要顾及民意,又要顾及虎肆的面子,虽然你冒犯了虎肆,斗杀了她的爱宠,但在这个当口犹如正面给了瀚疆一记响亮的耳光。”
于秋考虑目前自己的实力是否能砸牢反狱,随口问道,
“怎么,我一个废材耍流氓还牵扯到国家大事了。”
鹿鸣看不惯他这摆烂的模样,
“这话对我说可以,一会到了内堂,你的每句话都关系着你的生死”
于秋好奇,转过眼神,正脸看着这位鹿城少主,平日里与鹿鸣虽为同窗,不过来过几次百草园,但与自己无深交,此时很显然他想帮自己,他继续试探道,
“大不了神鹿城将我当街处死,或者我再自撰一灵药,给瀚疆赔罪,也算是有个交代。”
鹿鸣此时有些气急,想起他那狗血的经历,
“交代?”
“你是晋朝人,凭什么要死一个晋朝人,来给瀚疆蛮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