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点,柳思慈准备要去搭飞机了。
「爸、妈,再见!」
挥挥手,柳思慈走到马路上招了部计程车直奔机场。
至伟,我就要来找你了!
柳思慈在机上睡了整整—天,醒来时飞机正好降落,她揉揉两边太阳x,
觉得睡太多了头有点晕晕的。
抵达法国巴黎,她先到饭店订了房间。
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她在房间里用完餐,便开始思索要如何找寻杜至
伟。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要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一样难。
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找人不容易,看风景旅行就很容易了……」灵光一闪,「哈!我干脆一
面旅游一面找人,这不是一举两得吗真佩服我聪明的脑袋!」
柳思慈抚着后颈自负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靥。「就这么办!」
于是柳思慈开始在法国各个城市找寻杜至伟的踪影,一连五个多月,总是
一无所获。
「他就像消失了一般……他会在其它国家,而诓骗我是在法国吗」柳思
慈立即否认这个念头。「他不是这样子的人!」
随即她又摇摇头,哑然失笑。
他们认识才多久她对他的事情只限于初步了解,她凭什么因此就认定他
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呢
但这是她的直觉!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自己的感觉、相信他……
漫步在法国南部的街道上,买了几本文艺小说,她挑了一张街道旁的靠背
长椅,让阳光洒在身上,顿觉神清气爽,好不惬意。
一手拿着饮料,一手阅读着小说,她忍不住随着剧情发展忽而开怀大笑,
忽而泪水直流,率直的表情让伫足的行人一头雾水。
街角有位俊帅有型的男子率x地倚着墙角,满脸兴味盎然地审视柳思慈。
她拭去眼角的泪,没来由地感到一股炽人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
抬起头张望,她突然傻住了。
她揉揉眼睛,害怕是梦一场,一脸不敢置信地低喊:「是你!」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你的表情够丰富,想不想要成名」
柳思慈迷惑地望着他,犹疑而惶恐地问:「你……不认得我了吗」
他的口气听起来陌生而疏离,教她的心柔肠百折。
「我……我应该记得你吗」他抱歉地微扬唇角。「你知道我」
「你不是杜至伟吗」柳思慈大胆地问。
「我不是。我们长得很像吗」
他浑身散发非常窒人的阳刚气息,紧抿的唇与逼视的眸更展现出他的冷酷,
而那一头棕色挑染的头发则让他更显新潮有个x。
「你……你好象他。」
之前的杜至伟,温文儒雅、深情款款,言谈风雅有主见,总是一身西装,
看起来沉稳历练,中规中矩的黑发中分,跟眼前的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人,可能拥有相同的容貌,个x却南辕北辙吗
「我也不确定……你真的好象杜至伟,好象我要寻找的人……」
「我不是什么杜至伟。」他y沉着脸,莫名的嫉妒让他变得愤怒。
好可怕!柳思慈脸色灰白地说:「我肯定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至少,他从不会给她脸色看……她迅速收拾自己的东西,预备要落荒而逃。
他捉住她的手腕,手劲不大,却足以教她动弹不得。「说清楚!」
「他很温柔,对我很好,你……你看起来好凶!」努力挣脱出他的掌握,
柳思慈逃也似地飞奔而去。
她单纯地表现出对他的惧怕,让他心头一沉,一股奇异的感受搅动出心湖
的涟漪。
她……挑起了他的兴趣!
他的双瞳闪闪发亮,跳跃着猎爱的光芒。「我不会让你就这么逃开!」
他迅如闪电地追逐着她的背影,正好见到她拦了一辆车离开,他马上叫了
辆车尾随在后。
看到载着她的车停在某间饭店门外,她付了钱后走入大厅,他抬头看了看
饭店的招牌。
维妮佛大饭店!那正是他现在所属跨国财团的其中一项投资。
让车子重新驶回轨道,他心里已有计画。
回到饭店房间,柳思慈惊魂未定地拍拍x口。「幸好我逃得快,他太可怕
了,像一头狮子!」
惊悸之后,她忆及他熟悉的脸孔。
「明明就是杜至伟……但,他不会有这么y狠的表情,他究竟是谁」
沉思半晌,柳思慈打了通电话回家。「妈!我是小慈。」
「小慈!你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都没有电话或者信件回来报平安,你爸
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爸深知她一出门就像丢掉了,一回家就像捡到了,对她热爱旅游的行径
很少关心或者注意,除非有天大的事。
「你找到杜至伟了吗」
「我就是因为他打电话回来的,我今天看到一个人跟他长得好象哦!」
「小慈,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但我实在说不出口。」
察觉事态的严重x,柳思慈神情凝重。「妈,你尽管说,我做好心理准备
了!」
「杜至伟两个月前闪电结婚了,他跟新婚妻子正在环游世界度蜜月。」
心脏一阵紧缩,这件大事像热铁一般炙痛她的五脏六腑。她咬着下唇幽幽
地问:「妈,他结婚了」
柳母劝道:「小慈,是妈识人不清!你要想开一点、看开一点!」
柳思慈一凛,心弦震得厉害,连握话筒的手也抖个不停,几乎要握不住话
筒了。「这不是真的……妈……」
她痛苦地低吼,嘴角掠过抽搐,噙着两行晶莹珠泪,脸色无比凄惨。
「小慈,是妈的错!妈不该要你放下感情……小慈,妈对不起你……」
「妈……」泪意如泉涌,柳思慈想遏抑也遏抑不了。
「回来吧,小慈!」
母亲慈爱温暖的呼唤声教柳思慈心头更酸、更涩,她恨不得c翅飞回家,
飞回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她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悲凄而尖锐的痛楚撞击着她,让她无法言语。
心情紊乱的她用手背拭去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满布的泪痕,紧紧闭起双瞳,
一分钟后才重新睁开。
「妈,别为我担心,我不会这样就被打倒的!」她故作坚强地说。
「别骗妈了,你爱上他了,是不是不然你不会哭得如此伤心。」
「妈,我是因为他欺骗了我对他的信赖而痛哭!我的确对他有好感,愿意
接受他的关爱,但是我很庆幸,他在我还没付出真感情前,就让我看见他的真
面目。」
「你还没爱上他」郑雅芳不太相信。
柳思慈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率真灵动的她若非开启心房,不可能会追一
个男人追到陌生国度!
「我跟他仅止朋友关系,我不会骗你的,妈!」柳思慈加重肯定的语气。
「嗯,能这样最好,妈不希望你受伤害。」
郑雅芳关切的话语让柳思慈又开始想哭,「妈,国际电话很贵,我要挂啰!」
「小慈,早点回家。」
「妈,再见。」挂上话筒,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出眼眶。
爱为什么这么伤人这么残酷
她爱上他了!无止尽的相思化成一股寻找他的力量,明显地让她知道她彻
彻底底地爱上他了……
但他却背叛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柳思慈趴在床上,她的心好痛,深沉的酸楚顺着泪水淌落,让她痛哭失声。
在这相思漫漫的五个多月里,她身处异乡,每天早晨的第一个念头都是冀
盼能够遇见他!但是他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哈哈哈!
柳思慈干涩地笑着,笑到声哑,泪却不停地流。她太单纯了!被骗了,却
还痴痴地傻等。
「他g本就是天下第一大浑蛋!伪君子!」她声音沙哑地大骂。
初识时的悸动,相知时的心动,还有他离去时的依依不舍……她的心早在
懵懂之际飞到他身上了,她却后知后觉……
她追他追到法国,以为他就像在台湾许诺她的一样不会变心,但……她错
了!
他变心了,而她……被伤透了心!
他为什么就不等等她,她会真诚地告知心声,他为什么就不等等她
无数个问号盘据在心头,她抓紧x口,却阻止不了蔓延的苦楚和悲哀。
不!不是他的错,是她的错!是她不知珍惜他,是她放走了他,是她一手
造成的,她真是自作孽啊!
呜……
他的移情别恋,粉碎了她坚韧的心!她告诉自己不准哭,但理智的严重命
令g本就挡不住情殇的悲痛欲绝,她停止的泪水又如洪水般决堤,尖锐的刺痛
椎心刺骨,狠狠扎进她软弱的心灵。
「不了……我不要再想他了……我不要再去在意他了……」柳思慈颤抖着
唇,泛着泪雾的双眼看起来无比心痛。
翌日,柳思慈哭肿了明亮的秋水星瞳,打包行李退了房。
抵达机场,她呆呆地望着机场上空展翅翔游的巨大飞鸟,一时间竟感到茫
然。
她该何去何从
回台湾吗让家人为她的强颜欢笑而担心不!她不能这么自私!
继续天南地北流浪吗她身上的钱付完机票后所剩不多,顶多只能里腹两、
三餐……
「柳思慈!」
她倏地转身,不敢置信地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高挑身影。
「至……」猛地,他身上霸炙的气息让她住了口。
他不是杜至伟!他……他是昨天那个陌生人!
他露出诡异的笑。「找到你了。」
柳思慈马上防备地眯起眼。「你找我你派人调查我」
他上下打量她。「有这个必要吗」
他分明就是在轻视她!她从没被人这样看扁过,他充满不屑的眼神使她气
得浑身发抖。
「你……报上名来!」
他微蹙着眉头。「你没有礼貌,我可以选择不说。」
「你未经许可就擅自调查起本姑娘的姓名,你更没有礼貌!」柳思慈不甘
示弱地指控,一双美目充满火药味。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她则气愤地死命瞪着他。
僵持了五分钟之久,他的神情一派自若,她眨眨眼,垂下头揉揉双眸。
「心虚了」他低声地笑,不忘煽风点火。
「谁心虚你才该心虚!」柳思慈立刻又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说。
倘若她昨夜没有睡眠不足,她一定可以瞪得比他久!
他朗声大笑地嘲笑她。「你认输了!」
「你……」柳思慈气得直跺脚。
陡地,理x的灵光闪入脑际。搞什么嘛!她何必让人当小丑耍着玩
「无聊!」提着行李箱,柳思慈转身去办登机手续。
他却大手一伸挡在她身前。
「做什么」柳思慈翻翻白眼。
「我叫乔文彬,文质彬彬的文彬。」
柳思慈「噗哧」一声笑出来,「跟你本人一点也不相配!」
「哦」乔文彬兴趣浓厚。「不然你觉得我该配什么名字比较适合」
「我怎么知道!」柳思慈耸耸肩,奇怪地看向乔文彬。
他一听,双拳紧握了一下,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这跟我无关,是你自己要问的,我不知道又没有错!」柳思慈绽开无辜
绝美的笑靥,明肌玉肤,冰雪聪明,玫瑰唇瓣巧笑嫣然,害他的心剧烈地跳动
起来。「好狗不挡路!我赶时间。」
她的美教他屏息,而她的话却教他气恼。
「我们必须谈谈。」乔文彬硬将柳思慈扯到角落。
「放手啦!」柳思慈怒焰炽烈地低咆。
「我不会放你走。」乔文彬的眼神锋锐无比。
「你有病!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无聊去找别人玩啦!」他脑袋秀逗哦!
她气忿不已地甩开他的手。
「我不会放你走!」乔文彬很坚持地再度重复。
柳思慈愣愣地望着乔文彬,他的神情真像杜至伟……
停!杜至伟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要再想他了!
「恕不奉陪!」柳思慈亟欲脱身。
就在她转身之际,颈侧突来一股巨大的痛击让她shenyin出声,身子软软地倒
向乔文彬为她准备好的怀里,把意识交给了黑暗。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乔文彬因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强烈
占有欲而懊恼,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抗拒她带来的悸动与吸引力。
他一夜未眠,一早就开车到饭店大门外守株待兔,想看看她,却意外地看
到她带着行李坐计程车离去。
他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了!从遇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的心就欣喜欲狂,有
个声音不断催促着他——带走她、带走她!
她是他失去的灵魂的另一半,唯有跟她在一起,他的灵魂才会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