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都是自己的内心作祟罢了。
放下手机后陆沉一时不知道要干什么,门外的雨还在下,他想了想,准备去把花盆端出去淋淋雨。
可刚想站起来陆沉就一个租咧,头又开始昏了,他扶着桌子缓了好一会,脑子才清醒过来。
“这花店恐怕很快得送人了。”陆沉自嘲笑笑,自己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站稳身形后他看了看花廊,花盆都在墙上隔板,地面是长方形木板装修,最大的花盆他肯定抬不动,所以他伸手取了个最小的。
是一朵水仙,栽在迷你盆中,通体月白。
陆沉举着花盆,小心翼翼跨过门槛,不顾头上细雨,放在了地上。
花瓣被水珠冲刷,轻轻摇动,陆沉直起身子,满意笑了笑。
那些太过艳丽的花他并不是特别喜欢,相比而言,这朵小小的水仙他一直情有独钟。
他准备回屋子再取几盆,这样的天气把花盆放在雨中,也有种特殊的浪漫。
但还没等他付诸行动,一股无力感骤然从身体涌现,陆沉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直直的像后方倒去。
而他的头,正好对准了地上的水仙。
花盆崩碎,泥土溅射,血水迸涌而出,不多时地面就鲜红一片。
雨愈发大了起来,巷子两边卷帘紧闭,只剩陆沉的身体孤单的躺在地上。
陆沉好像做了个屯长的梦,梦里光怪离奇,天空是红色的,地面是蓝色的,头顶有一轮巨大的弯月,通体黑色,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还没等陆沉想明白怎么回事,地面突然震动起来,紧接着一朵朵白色的花从泥土钻出,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居然比陆沉还要高。
陆沉有些惊慌,他想要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但根本无法逃脱,那些花将他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无处闪躲。
他们扭动着枝干,将陆沉团团包围,很快裹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外层是一瓣又一瓣巨大的花。
枝干脱落,花球飞了起来,他距离天空越来越近,随后竟然朝着月亮碰去。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中,陆沉醒了。
依旧在门口,依旧躺在地上,沾血的花盆告诉了他一切。
不同的是,那朵水仙却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陆沉支起双臂,准备起身,却发现身体软的厉害,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索性又趴回地上,雨水在他脸颊流淌,陆沉准备歇一下再起来。
“这下遭了。”他喃喃自语,看地面血迹,后脑勺恐怕受了重伤。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恐怕连后天的聚会也过不去了,徒惹人担心。”
不知过去多久,他感觉身体终于有了点力气,再度起身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得赶紧打电话,让医院看看啥情况。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这痛感来的又快又狠,宛若一根刚锥扎在脊柱,痛的陆沉面部扭曲,弓身如虾。
“怎……怎么……回事…好…好痛!”
汗水很快从额头崩出,青筋跳跃,陆沉伸出骨瘦如柴的右手,想摸摸后背到底什么情况。
还是一如既往的瘦骨嶙峋,脊柱突出,透过皮肤好像都能摸到内脏。
太痛了,他摸了一下就哆嗦着手收了回去,好像一把利斧从天而降,从后面狠狠斩断了他的腰。
他很快坚持不住,跪倒在地,蜷缩到路旁。
雨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水无情拍打着地面,天地蒸腾,巷子里升起白雾。
那白雾不是别的,正是从陆沉身体散发,陆沉全身赤红如烙铁,雨水落在他身上,像丢入滚烫的碳火。
身下地面早已烘干,带着花纹的方砖烤的丝丝裂开,他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个原子核,无数能量聚集脊柱,随时可能爆炸。
终于,在这样剧烈的疼痛中,陆沉再也忍受不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