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太子的眼线遍布京城,以后凡事得再小心谨慎才是。
“林大人,你作为御史大夫,难道不应该查证此事?”
原来太子是想要利用她打压顾明逸。
想得美!
“此事无凭无证。”林树拍拍胸口,蹙眉道,“打打杀杀的,我一介文官......”
太子脸上笑容消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这林树软硬不吃,实在是个祸害。
......
林树从酒楼出来,夜色微冷。
薛虎骑马疾驰而来,压低了声音,“小姐,逸王府的侍卫在长白巷等你。你要去吗?”
“去。”林树笑,“这是机会,怎么能错过。”
林树换了妆容,从密道进入长白小巷的“家”时,顾明逸的贴身侍卫陈甲已经急得快要薅光四合院里的狗尾巴草。
“林姑娘。”陈甲姿态放得很低,语气恭敬带着恳请,“我家主子突然犯病了。这次来势汹汹,连以往吃的药丸都压制不住......”
林树心里暗笑。上次在晏府,她不仅偷拿了他的药丸,还顺便做了点手脚,放了些假的药丸进去。
可不是压制不住嘛!
“快,带我去看看。”林树随手拿起银针,脸色凝重,装模作样的表现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逸王府里,烛火通明。
四大婢女和侍卫们整齐严肃的站在院子里紧张的看着逸王内寝方向。
整个王府一片寂静。
林树随着陈甲急急穿过长廊,直至到逸王的小筑楼门口,也未听见一丝一毫的声音。
不会痛死了吧?
林树疑惑推开门,绕过屏风,就见顾明逸一动不动的合衣蜷缩在床榻上。
整个房间窗户紧闭,空气凝固压抑,连烛火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夜里也显得异常的聒噪。
林树抿抿嘴,有点紧张的挪了挪脚。
陈甲赶紧上前,想伸手去扶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顾明逸。
“嘶——”陈甲吃痛的看着突然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忍着痛低声说,“主子,是属下。属下带林姑娘过来给您瞧瞧。”
顾明逸吃力的睁开眼睛,放开了陈甲。
“主子,属下未经您允许就去找林姑娘,还请主子责罚。”陈甲嘴里请着罪,眼里却闪着倔强而又期待的光。
顾明逸蹙紧眉头未置可否。
林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在万蚁噬心的毒发情况下,还能保持着这份清醒和淡定。
这个人的内心得有多强大,意志得多么坚定!
如果不是眼里的那些猩红,额头密密的汗珠,微微颤抖的指尖,惨白的脸和唇,林树差点以为顾明逸什么事都没有。
“殿下。”林树压下心头的震惊,轻声说,“殿下,让民女给你扎几针吧,至少可以缓解疼痛。”
顾明逸神情淡淡的看着林树,眼神有些飘忽。
“殿下如果不放心,可以让陈将军在旁边守着。”林树说完又低下头低声嘀咕道,“真看不出来,这么怕死。”
“嘶——”陈甲深深吸了口气。
这姑娘怕不是没长脑子吧,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居然敢说出口。
陈甲瞄了一眼低着头的林树,只见她因为低头而露在外面的脖子,白皙修长,纤细得感觉两根手指都能轻易掐断。
“殿下。林姑娘......”
“让她治吧。”顾明逸冷冷的看着林树。
林树心里哈了一声。
别人都是求大夫治病,他倒好,大夫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