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贵亲王苗宗奇升帐,会了众将曰:“骇客军着实难敌也!汪郁萱真乃战神也!”黔亲王苗宗霸出列道:“皇兄莫慌,明日下战表,容臣弟出战,斩将扬威。”苗宗奇道:“是也,我军屡败,正需你出马获胜以振军威。”
次日,两军对阵,詹太祖、汪郁萱引了大军复临天盘九星阵前,苗宗霸开了天食门,手搦擂鼓瓮金锤喝道:“呔!可有不怕死的,来跟三殿下爷爷一战!”詹太祖鞭指苗宗霸谓众将道:“此乃宏盖武帝第三子,传言不减李元霸、赢官人之勇,哪位将军愿去会会?”一旁闪出一员少年将官,手执三目明珠戟,座下乌云盖雪,身穿乌油七星甲,罩着皂罗袍,宛如一条乌龙一般,出阵直取苗宗霸。詹太祖一看,拈须笑道:“朕的二儿骁勇,正是对手。”出阵的正是二皇子宁王鞠旻赞。苗宗霸一看,约马退了数步道:“来的小将,你可有名头?三殿下锤下不杀无名之鬼。”鞠旻赞道:“小爷乃是宁王是也。你也不必报名号了,我杀得名将太多,恐怕记不住你。”苗宗霸大怒,挥锤打来,二将斗了几个回合,苗宗奇恐怕弟弟有失,在中军先鸣金,苗宗霸正战到酣处,听到鸣金声,只得罢战而回。苗宗奇道:“鞠旻赞骁勇,恐怕御弟失手。”苗宗霸道:“要不是皇兄你鸣金,臣弟已经将他打下马了。”
苗宗奇回到阵内,发令守阵大将袁朗、刘镜人、太真胥清、伍员,令坚守天门,严防敌军突袭,令各人为了拱卫星光月台奋战。
却说汪郁萱升帐,有黑山军首领张建英、张建漾兄弟出班道:“大帅,我兄弟自从归顺,寸功未建,今请令去战袁朗,挫挫敌军五虎神威!”汪郁萱知道二将武艺不精,欲待阻拦,转念一想,笑道:“如此便有劳二位将军了,本帅这里略备薄酒,候你们得胜回来庆功。”张建英、张建漾谢恩领命而去。汪郁萱暗叹道:“可惜回不来喽。”便唤来唐斌吩咐了,又唤来李辰凤前来授计。
却说张建英、张建漾兄弟引着黑山军来到天蓬门,只见天蓬门内一团淡烟,紫气升起,红云降落,一派和谐,张家兄弟击了战鼓,立起旗帜,袁朗听得有人挑战,便骤马而出,全副武装,钢盔铁甲,手握双挝,大笑道:“二个无名鬼,想来我的挝下打死了多少有名上将,岂在乎多你两个?”手起一挝,张建英用枪来架,一声响,拗断了钢枪,正打中张建英顶门,死在地上。张建漾见袁朗如此厉害,拨马便走,袁朗飞马赶过来,出了天蓬门,过了一片丛林,忽然杀出一员女将,正是李辰凤,袁朗两根挝敌住了李辰凤、张建漾的枪棒。
此时,唐斌却驱大军乘虚而入,突入天蓬门,天蓬门内无守将,立时攻克,拔了天蓬阵大旗。
却说袁朗力斗二将,丝毫不受挫,李辰凤忽然掩一式便走,张建漾却是慢了些许,被袁朗拦腰一挝打下马去。李辰凤走了许久,回马笑道:“袁将军,你的天蓬门已经被破了,兀自不知晓哩。”袁朗大惊,寻思:“或许这妮子要让我心慌,我偏偏不中计。”又赶过来,李辰凤回马又斗了几个回合,又走,斜棒伏鞍,袁朗哈哈大笑:“我岂惧你?妮子休走!”李辰凤且战且走,袁朗察觉道路愈行愈狭窄,地理上似乎是进了峡谷,欲待回马,转思:“天蓬门料想已经失守,回去也是徒劳,我不如跟这个妮子拼个同归于尽,也出了今朝这口恶气。”便奋勇杀过来。这谷叫作无回谷,形似一口大锅,四面高山凌云,唯有一条出路,李辰凤进去时候,袁朗也跟着进去了。忽地两条金钩将袁朗坐骑钩倒,袁朗轰然坠马,正跌入陷坑里面,李辰凤将坐骑西极神兽一拍,那兽一跃而起,上了山坡,山上火炮齐齐落下来,可怜袁朗好一个猛将,便死在火炮之下了,被炸得粉身碎骨。
苗宗奇正坐在中军帐,有袁朗副将逃回来,报袁朗凶信,言天蓬门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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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一旁转出苗宗霸道:“我去报仇!”太真胥清道:“三弟,我与你同去。”苗宗奇不语,太傅袁毅道:“殿下勿要着恼、驸马勿要急躁,此时屡败,不宜出兵也,当静候昆明救兵到来。”苗宗霸大怒道:“你放鸟屁!这里是缅夷,是昆明最后一道屏障,缅夷一旦失守,将往何处去保昆明?”太真胥清也是拔剑叱道:“你屡屡阻止进军,致使延误战机,今尔兄长袁朗阵亡,众将都想去报仇,倒只有你要固守,必是有叛乱之心!不杀你必是第二个方泰、马昭!”说着,太真胥清拔剑便要杀袁毅,徐驸马阻住道:“太真驸马且住,袁太傅即有此心,也未见得有此行也,罪不至死,且先监下去吧,待退了詹军再行发落。”苗宗奇许之。
袁毅在狱中思忖:宏朝如今已是日落西山,再无贤臣猛将去挡敌军,自己一片赤心报国也作东流之水。想到这里,一把泪落了下来,遂提了绝笔诗。诗曰:
子胥扛鼎佐吴侯,少保赤心著春秋。几番风雨几番后,多逢险厄多逢忧。
曾共仙翁品美酒,曾过定军拜武侯。孰料黄天不佑我,得其明主失其求。
早有探子报汪郁萱:“大喜!大喜!袁毅死了。”汪郁萱见詹太祖曰:“如今宏朝赖苗宗奇一人而已,我早已定下一计,可收服苗宗奇。”乃令冯笠、马昭如此如此。
却说马昭和冯笠二人连夜绕过大军,到了昆明,见了宏悯帝。只因马昭叛变不久,宏悯帝此时还不知晓。马昭跪拜道:“皇上,贵王有反意,致使二相、国师、五虎、戎太保战死,天盘九星阵此时已经破了五阵。”宏悯帝道:“二相、国师随先皇打天下时候所向披靡,苗宗奇安敢如此!有负先皇临终嘱托。”便令尚书令欧明修同马昭前去前线军中下旨,调苗宗奇回京见驾。
欧明修、马昭、冯笠到了苗宗奇大营,马昭待欧明修与苗宗奇会面后,突然发难,一剑斩了欧明修,大叫道:“不好啦!不好啦!贵亲王杀了钦差,要谋反啦!”苗宗奇顿时不知所措。马昭道:“王爷,这姓欧的奸贼乃是皇帝派来拿你的,再不做主张,大祸就要临头了。”苗宗奇不语。刘镜人出列呼道:“血战如此,反而见疑,不如真反了吧,我等奋力厮杀,皇帝却对我们心存戒备,若战败了必定治罪,即便战胜了回去,皇帝岂有不担心王爷你功高震主?不生害你之心的?”苗宗奇叹一声:“罢了,非是我忠孝不全之人,实乃是皇兄苗宗罗苦苦相逼。”乃打点倒戈。有太真胥清拦住道:“王爷要走,便从末将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先皇待我不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子亲王背反。”将手中剑递给苗宗奇:“杀了我,任由你们投降!”苗宗奇不忍,刘镜人目视伍员道:“时不我待,不可犹豫不决。”伍员在后面一箭射倒了太真驸马。一行人便往詹朝大帐去了。太真驸马中了一箭,却是伍员不愿射他要害处,偏将扶起,后来太真驸马到了西番图兰国隐居。
在路上,伍员私问马昭道:“这一干人都是无碍的,只是我当年射杀燕国公扈成雄,天岁会不会杀我?”马昭道:“天岁乃是宽大为怀,不见当年李城基用计致使天岁败楚、越王阵亡,天岁攻克楚国后,仍将李城基封墓拜神,亲自祭祀,所以,伍将军,你多虑了。”苗宗奇道:“但愿如此,若是伍员兄弟被治罪,我等一起再回来就是了。”
苗宗奇带了刘镜人、伍员到了詹营,詹太祖令来,詹太祖道:“喜宗奇前来,正如微子去殷、文姬归汉啊!今先封你仍未贵王,待破了星光月台,朕便把昆明封给你。”苗宗奇谢了恩,立在一旁。詹太祖道:“刘将军,你是前朝武榜眼,乃是人才,岑老将军阵亡已久,飞羽军无人统率,便封你镇军大将军,统领飞羽军吧,再加封平陆郡侯。”刘镜人谢了恩,立在苗宗奇之右。詹太祖离座,扶起伍员道:“昔日取安德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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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扈邕将军性子急,坏了将军满门性命,朕这里替扈邕将军跟你赔不是啦。扈邕将军也是被你射杀在单山沟,朕只愿你们的仇恨勾销,将军意下如何?”伍员泣拜:“天岁,若是真能宽恕罪将,罪将愿为天岁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詹太祖扶起伍员:“你箭术了得,就做个飞羽将军吧,随刘镜人将军。”
却说苗宗奇归降,天盘九星阵已破,汪郁萱便议取昆明,这昆明乃是大宗首都,防守甚是严密,又有戎旭昔日亲自训练的五万御林军守御,火炮漫天,张建燕等八员将官都被火炮打死,詹军前锋营折损大半,汪郁萱大怒,刘镜人、伍员便请令前去,汪郁萱命朱胜、刘镜人引军直击昆明城。这昆明城经过前番鏖战,已经退败不堪,詹军四面围住了昆明,汪郁萱令四面军分为两路,令东南方先攻城,待宏军聚集东南方守御时候,则东南方撤后,西北方进攻,如此数度车轮战,宏军皆疲惫不堪。
日夜,三建先生张雷来见汪郁萱道:“我占卜一卦,卦象主敌远奔,宏帝必然逞乌龙蜕骨之法,奔去山东投降任逢喜。”正说间,军士报入:“星光月台升起了日月星辰旗,宏帝应该是到了,城楼上是苗宗霸与徐驸马领兵,请汪元帅定夺。”汪郁萱问计于军师将军刘博韬。刘军师曰:“徐驸马曾为我朝名士,深谙兵法,若我军强攻,城池固然长久便能攻克,但是伤亡太大,此时宏朝已是网中鱼、笼中鸟、盘中餐,我朝人命金贵,当徐徐图之。”朱胜出列曰:“徐星光与我交厚,曾为同窗,愿去说服。”汪郁萱目视刘军师,刘军师闭目点头,汪郁萱便许了。待朱胜去,汪郁萱下令:“若朱胜三日不返,则令仉顺超、胡阳光、傲洪、刘镜人四面强行破城。”四将领令去了。
却说朱胜单人独马来到昆明城下,通名后,道明要见徐驸马,军士放入,见了徐驸马,尚未开言,苗宗霸拔剑砍过去,朱胜忙拔剑架住道:“我来这里是有片言只语说给同学徐星光,且容片刻。”徐驸马冷笑道:“无非是来劝降的。”遂目视苗宗霸道:“皇弟且避,容我与言。”苗宗霸出去。徐驸马曰:“朱兄,可知宏帝为何让我留守昆明?这无非是三种结果:其一,我归降詹朝,回归故国,则宏帝有机会遁去;其二,我力战而死殉国,则宏帝也遁去了;其三,天佑我,我大败汪郁萱,当然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若我侥幸退了詹军,则对宏帝更是大大有利。故此三般结果宏帝都会遁去。朱兄,兄弟我自问兵书读遍了,恨天不助我,生不逢时,今且请容兄弟死得其所,战死沙场,好过无名一生,若我今日回归故国,后人必定言我反复无常的小人行径也。詹朝终究克宏朝,一将功成万骨枯,多死我一人不算多了。”朱胜欲再言,徐驸马已经下令左右押下去监押起来。徐驸马与苗宗霸一起上城头督战去了。
汪郁萱见朱胜一去不返,知道被徐星光扣押了,汪郁萱大怒,令四面强行破城,摧枯拉朽,轻易攻开,徐驸马和苗宗霸只得出城迎战,苗宗霸骁勇,战得遍体是伤,铠甲都在不停滴着血,仍是不停地挥动双锤,只是被大军团团围住,杀不出来了,肖骁、鞠旻赞二员将、两枝戟把苗宗霸挑起,举在空中,苗宗霸还在不住挣扎,忽地,一员小将荡出军阵,红马大刀、金甲白袍,当头一刀把苗宗霸劈为两段,众人喝一声彩,见正是朱胜长子朱剑清也。原来詹太祖见昆明将破,江山即将一统,要让年轻武将建功,便将各家文武的子侄都带来前线。徐驸马夺路进城,关上了城门,宁王鞠旻赞带军到了城下,正要强行攻入,忽然城上一片混乱,正是李伯成率领飞蝠军到了,飞蝠军砍翻了日月星辰旗,宁王朝上看过去,两边军士押着徐驸马上了城头,领头的正是秦王鞠旻耀,秦王笑道:“二皇兄,你来迟了。”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